守。”
谢瞻眼中有太多不舍,眼前的人是他梦萦所在。
“我活不了多久了。”
作势要起,蓝兔阻拦住他,按压回床榻上,低头凝视他,“我知你命不久矣。小女子依旧愿嫁先生为妻。”
谢瞻仰面躺着,却不敢再看她的眼眸,纱帐飘逸,让他精神涣散些,酸涩的心才似有缓解,“可姑娘要当寡妇了。”
蓝兔摇摇头,浅笑嫣然,“未成寡妇已有灭绝之称,真成了,玉蟾宫还不恶名远扬,吓煞江湖?!”
谢瞻轻笑,回神望她,“你若不悔,我亦不悔。”
蓝兔握住他的手,轻抵在额头。
——
亭台水榭中,女子身正不动,面容静默,说话时才转过来,“闹了这一回,你可得了你的讯息?”
斜侧侯青淡然一笑,顾左右而言他,“你当真要嫁?”
“嗯。”蓝兔轻声,手中杯盏已凉。
“喜堂之上摆的是魔教教主的牌位?”
“只拜天地。三两好友。”
他的意思,蓝兔心知肚明,未想青年眉飞色舞说了出来,“我猜七侠定不被邀请。”
她道:“恐生出事端来。”
“如今你的意可平了?”侯青罔顾,还是说了。
蓝兔怒从心来,又疲累不屑置辩,“我说给你的话从来不听。”
侯青笑笑,起身将茶倒入溪涧里,叶片顺着流水在飘啊飘,“行吧,你愿意就愿意吧。女侠说,虹大侠依旧没有消息。而且江湖间莫名聚集了许多人,看着像练邪功的。众派也蠢蠢欲动。这节骨眼上你倒是自在。”
蓝兔讳莫如深地说:“也许他是自己躲起来的,你找也找不到。”
侯青听了,坐回来,盯着她,“你也找不着?”
蓝兔不应,却只道:“麒麟已死,谁也不知道他在何处!”
“包括谢瞻?”
“江湖还是不太平啊”
女子的喃喃细语让侯青一下起了疑虑,“我是不是会错意了?宫主莫不是在以身饲虎?”
“谁是虎?”蓝兔倒白了他一眼。
“或许是他。”
侯青这回答让人更加摸不着头脑。他起身就走,走了两步之后他又停了,回首,认真地问女子,“如果,不是谢瞻,不是欧阳,会是我吗?”
蓝兔钗环晃动,偏过头,斜阳里,她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之中,温暖情切,令人不忍卒读,“只会是谢瞻。”
侯青未语,提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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