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鸣英与姜逾的合同在下半年11月自动解除。
这位有着极大抱负心与野望的青年绝不满足于一个运营或助理的位置。
积累一定的工作经验,以便过上更好的生活,成为更好的自己。
抱着这种隐秘的想法,钱鸣英不遗余力地为姜逾引流固粉,尤其是《富饶女士》顺利在电视台播出,且收获了极大的好评后。
钱鸣英迅速把珍珠颈环处理掉,不忘借助电视剧播出的劲头,从其她流量手中为姜逾撕下一块商务——L某中端线,面向年轻人的运动潮牌代言。
拍卖的入账数额按照比例分配后,钱鸣英拿到一份不小的抽成,剩下的被姜逾全部捐掉被用于免税,金钱依旧是流入偏远欠发达地区的月经自助升级建设项目。
最近姜逾在看书,在剧组休息的时间中,钱鸣英还会专门为她讲题,也会共同复习。
英文方面,姜逾只能拜托罗红勒。
罗红勒:“你这是……把我当你俩的家庭教师了?”
分币不掏的姜逾破天荒地为罗红勒准备了一件礼物——上次从三字金铺进货的黄金摆件(8g)。
罗红勒只是扬了扬眉毛,痛快收下了不算有心的礼物,并给她们布置了家庭作业:“《ALL hail the queen》,儿童纪录片,中文版译名《大自然的王》,我不管你俩看哪一版,明天把练习的影子跟读音频发给我,我要第一集的《狮王姐妹与鬣狗首领》的练习音频。”
……
“你是说为了网恋少爷,你要去读书?”下工回来的姜逾见屏幕上一堆的英文,像虫蝇似得,看得她有点耳鸣晕字。
原来当年越问那大傻子看剧本就是这感受。
现在姜逾深觉自己也要变成大傻子。
正在写申请的钱鸣英小小地反驳:“不算是网恋,马上奔现。”
“明年也叫马上?”姜逾吐槽,“你申请的是哪一类?”
“戏剧科学研究。”
姜逾:“钱够吗?我听说那边消费很高。”
钱鸣英有些感动:“放心好了,这几个月你的男粉……咳,我是说网恋的少爷们,都挺有钱的。回头我就住他家出租的公寓里。”
薅男粉的羊毛?
既然男粉已经为老钱爆金币,就她就不用给了。
“少爷……们?老钱你真是个人才,小心点,别翻车了。”
“放心吧,时区不一样,他们发现不了的。”
钱鸣英给姜逾展示她的“成果”。
不少男人主动嘘寒问暖,发点擦边照片,姜逾看着钱鸣英普通的打扮,又看向通讯器中精致、时尚、出身富贵的少爷们。
真奇怪,明明是两类不同的群体,网恋居然能够让他们对她产生爱意与幻想。
钱鸣英脸上带着些显而易见的得意:“怎么样?见识到我的魅力了吗?”
“老钱。”
“嗯?”
姜逾幽幽说道:“你最大的魅力,来自于少爷们对你的想象力,记得见面后装好点,别露馅了。”
“放心好了,我们女人一般会装到他们供续女儿的时候。”
……
徐颂妗身边的替身遭受到剩余几个成员的忌蠹。
少男穿着光鲜亮丽,打扮时髦精致,脸上的深情透着灯红酒绿的奢靡浮华,一举一动中都带着“被人富养”的炫耀。
“你看那吊子烧的。”
“就是,天天夜不归宿,谁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听着男人忌蠹之极的话,少男脸上露出了笑容,尤其是当剧组女人与他说笑,并将目光流连在他身上的时候,这位少男更是满足。
“他们忌蠹你的脖颈又细又白,忌蠹你的喉结大罢了。”
少男也是这么认为:“哎呀,你别那么说,其实他们人很好哒~,哥哥喉结很精致小巧的。”
女人调笑:“还是你单纯,你们男生宿舍可是四个人弄出六个群。”
教学楼走廊处,剧组正在拍摄校园日常,此段镜头的台词由她们自由发挥,反正后期会配音。
姜逾与罗红勒居高临下地欣赏这幕闹剧。
“真奇怪,居然有男人会把她人的|骚|扰当作自己魅力的体现。”
“最可笑的是他们为此满足,相互打起来、争执起来。”罗红勒仰着头,轻柔的海风吹过她的头发,“你的作业背到哪了?”
姜逾深沉开口:“But I don’t car.”
罗红勒闭上眼睛:“……不要告诉徐颂妗,是我教你的英语,还有,你的通识课程是谁教的。”
“我的经纪人,她可是毕业于全国TOP3的学校。”姜逾介绍钱鸣英母校。
罗红勒:“如果是那两所,你会说TOP1,如果BIG three你会直接说学校名字,可见你的经纪人母校排名应该在第五名到第八名,而第八名以后的,一般会说自己毕业于TOP5。”
这地方学历歧视这么严重、学校排名这么严谨的吗?
姜逾心下一沉,久违的感受到一种迫切。
接着,罗红勒继续道:“你入职不过一年,跟你的经纪人估计才签了一年,刚见面的时候,没见你提起学习的劲,而你现在这副刻苦的样子,应该是受了身边的人影响吧?……是你给了她不少钱,还是她的硕士申请需要相关经验?”
都快被打探出胃里藏的是什么。
这人真可怕。
“咔——下一场。”
不知道该说黄思思命硬,还是罗红勒心善,项目过半,黄思思已经能够活动。
而剩下的八个男团成员,只剩下四个半还算是健康。
至于谁是半个——姜逾看向了徐颂妗的位置,后者的身边正空着一个位置。
往常出现的少男已经不见了。
姜逾撞破过男团成员谈论他:什么虚荣心爆棚超前消费、身上大牌居然是真的、去夜店打工实则勾引老总之类的。
严肃古板的廖导可容忍不了这种不正之风,她痛快地解除了合约。
现在徐颂妗去过的酒吧已经变成了他的工作地点,听说他仍然要为还贷款而努力工作着。
“他真幸运,因为这地方配子价格低廉救了他。”姜逾想起过去洗手间里的广告。
作为贵族校园偶像剧,自然离不开课堂场景。
穿制服的姜逾认真听着,在她的身边,围坐了一圈眼神清澈的群演学生,更显得姜逾眼神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求。
在学校拍摄就是这点好,溜达的大学生遍地都是,随便喊一嗓子,都能凑齐一班的群演。
这地方的通识课程与过去的义务教育不太相似。
姜逾听起课来十分吃力。
过去的义务教育是以自然科学与社科的知识为基础,讲课内容是一步步降低难度的知识,意在开智与教化。
而这地方的通识课程更偏向于浅薄日常的社科基础,好像在教学生们“如何好好生活”,如何适应、不,如何运用这里的规则。
温和的老师说:“法律是限制特权的工具,‘有劳必有得’,当你们被强行解除劳动合约的时候,可以免费向三类人求助:监护人、工会、法院。”
可是被解除合约的少男没有拿到一笔赔偿金,甚至被剧组追究负面影响造成的损失。
姜逾看向罗红勒,她的身边空无一男,自从进组后,罗红勒愈发不加遮掩,导演私底下曾以“解除雇佣”的名义让罗红勒收手,却被她的经纪人以“不符合规定”挡了回去。
谈到这事,饭桌上微醺的徐副导止不住的叹气:“赔不起她的钱啊。”
同样的工作,一类人不被看见,另一类人被看见。
不被看见就没有报酬,就不在此地规则的保护范围内?到底是为了限制,还是为了维护什么。
姜逾不明白,她从未了解过这些,这种东西对她来说是陌生的、无聊的、有危险的。
在摄像头死角,场记翻开下一页,纸张上写着几个字:“女男主角打闹”。
黄思思心领神会,主动与徐颂妗、闻敏智嬉笑打闹着,他不敢去招惹罗红勒——毕竟医院里还躺着三个。
罗红勒支着头打着盹,忽然转过头,冲姜逾轻轻眨了眨眼。
姜逾张开嘴,无声说道:“老师在看着你。”
罗红勒:“I see.”
老师点了几个名字回答问题:“假设以下情境,你在打工过程中受到意外伤害,那么你会怎么做呢?”
场记翻开下一页:“起身回答。”
姜逾顺从地站了起来,剧本设定中,南觅雨是一个无所畏惧的人,所以她根本不怕回答不上来。
不知内情的黄思思急切地冲她甩眼神。
“我不知道,老师。”
课堂上的老师包容地看向她们:“我们一生有九十年,‘三十年玩耍、三十年工作、三十年退休’,虽然规定二十岁成人,但女孩到三十岁才会真正长大,而学习贯彻一生,所以你们不用急着知道如何处理。”
“但是,你们可以知道找谁寻求帮助。”这位温和的老师从容指向了自己,“很高兴大家加入春天学园,接下来由我负责各位的五年生活。”
等会儿,念五年?
男主不是第二年就死了吗?
罗红勒打开通讯器:“演了半个月,原来我演的是大专。”
连大专学历都没有姜逾按下耳垂回复:“我正在努力进社区学院,你这样很打击我的积极性。”
罗红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