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阿妈不允许!!!!!’
‘没有权志龙护着,江明月能那么全须全尾的从韩娱离开啊,你们去看一下她上的综艺和合作的对象……因为她被权志龙护着,那些爱耍嘴皮的中年大叔对她从来不敢擦一点边,二代里的女SOLO她
地位最高难道是因为她的SOLO能打吗?还不是因为她背后那几尊大佛吗?你们觉得她命苦,知道多
少女艺人求都求不来吗?’
‘讲真,还是韩国网友会抓盲点,只要杨菊花死了,YG就安全了,我们的CP就有救了!!’
‘金优和龚池死了,KTS怎么就不安全呢?’
‘有道理。’
‘话说真没人在意周以端真成了姐夫吗?’
‘谁在乎,我姐成年人了,想怎么谈怎么谈,我唯一的意见只有姐别老盯着年纪大的,看看年纪小
的,年纪小的好处试了就知道了!’
‘周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指路id*****,我觉得可信度很高,如果是真的,那明月就是进了吃绝户
的坑了。’
这条评论吸引到了吉如心的注意力,她本身也确实不太喜欢周以端,这人看着倒是挺有礼貌的,但
对她一直都有一种居高临下的轻蔑和嘲弄感。
吉如心身为一个因为是LES所以被赶出家门自生自灭的昔日底层人员,对周围人的态度极为敏感,
她能察觉到周以端每次貌似客气的招呼下,隐藏着对她行为和穿着打扮的批判,只是碍于他确实对
江留月很好,她才咽下了这口气。
吉如心点开链接的时候,本意只是想看个热闹,结果这帖子看的她越看越严肃,几乎是连滚带爬的
直接开车跑去了江留月家里。
她觉得事情已经严重到必须面谈的地步了,焦躁的心情让她都忘记提前打招呼了。
可不管她怎么按门铃,都没人开门,她瞥了一眼车库,江留月的车都在家里。
吉如心只好给江留月打电话,打了好几个,江留月都没接,最后一个是被江留月挂掉的,她发了信
息问吉如心怎么了。
看了那个帖子之后的吉如心本就是惊弓之鸟,她真害怕江留月这时候是不是出什么意外,坚持要给
对方弹视频,结果弹过去就被挂断,终于给吉如心惹毛了。
“你要是不跟我确定你安不安全,我就闯进去了我跟你说!!”
吉如心的威胁总算起了效果,江留月在十五分钟开了门,吉如心更愕然了:“你在家?!你在家你
挂我那么多电话!?”
她似乎嗅到了什么,然后定睛一看江留月,只觉得人都要炸开了:“你、你、你……你……周以端
在?”
江留月眼神还有些涣散恍惚,她愣了一下才反问道:“什么?”
“你让周以端来你家里了?”
吉如心看着她还带着潮红的脸颊,呼吸还不平稳微微起伏的胸口和遮住脖子的高领睡衣睡裤,只觉
得头皮发麻。
“……怎么可能,我的家只准进女生,你忘记了?”
江留月比她还要莫名,情绪也有些许浮动:“你怎么忽然来了?”
吉如心不回答,吉如心简直心乱如麻,因为怎么看,江留月的嘴唇还有些微微红肿,耳垂也是,一
边都红的发紫了,怎么看都是被人亲成这样的。
“……不是他的话是谁?你出轨了?”
吉如心捂着胸口,只觉得冲击过度。
“你在说什么……我跟谁出轨?”江留月更是莫名,直到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玻璃上自己的反光样
子,才露出一副天塌了的表情,好一会儿,她支支吾吾:“不、不是的……呃……我……我不
是……我、我是……我是自己……自己……嗯……”
“那、那什么……我、我只是……想……想释放压力……就……就……这……这……正常需
求……”
短短一句话,江留月已经头顶冒烟了,她窘迫得眼睛里都蒙上了一层水雾,低着头不敢看吉如心的
眼睛。
吉如心半信半疑,但江留月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主动让她进了门,吉如心当真走进去看了,可除
了卧室里凌乱的大床,她确实没看到任何人。
而且江留月就算是出轨,也没必要这样向她证明,吉如心最后瞥了一眼绝对不可能遮住一个人的被
子,狐疑的眼神落在江留月通红的脸颊和脖子上。
她清了清喉咙,在江留月明显紧张的表情里开了口:“……给个链接呗,看着挺好用的。”
江留月:“……滚呐!!!!”
为了能更好的谈话,江留月去冲了个澡,在她洗澡更衣的空隙里,吉如心又认真的看了一圈这个
家,确信这个家里确实除了她和江留月,再无第三个人的存在,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得亏江留月这个澡洗得久,吉如心才有时间用平板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列出来:此时那个帖子已经
是404了,还好吉如心有截图的好习惯。
江留月端着茶水过来,她浑身都粉扑扑的,而且身上有一种萦绕不去的暧昧气息,吉如心越发疑
惑,她左右看了看这栋空空的房子,真怀疑这里头是不是有个密室,江留月在里面藏了人。
“你要找我说什么事情?”
江留月赶紧岔开了话题,待到吉如心将平板递给她,她看了一眼,才松了口气,然后略有些不好意
思的看着吉如心:“……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她与周以端的交易只有两个人知道,周以端这个身份谈了个同性恋人简直是惊天爆雷,因此她为周
以端恪守秘密,从未和其他人讲过。
现在看来,这也未必是完全的秘密,想也知道,周以端说他和恋人年少相识,两个人十来年的交际
圈里怎么可能没有知情人?
想来是因为她最近和周以端的绯闻传的有鼻子有眼,知情人憋不住想爆料罢了。
听完江留月的交代,吉如心又是松口气又隐约不安:“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也太吃亏了
吧。”
“也不算吧。”
江留月轻笑了一下,她的视线若有似无的透过吉如心的肩膀,看向不远处落地窗前的吧台桌旁坐着
的男人。
顺着她的目光,吉如心也回头看了一眼,但她只看到落地窗前的龟背竹在轻轻地摇晃枝叶。
“……明月,你在看什么?”
吉如心总觉得江留月不是在看那盆龟背竹,她很少见到江留月这样的眼神,温柔而恬静,整个人身
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辉。
江留月笑了一下,说:“秘密。”
江留月有一个秘密。
谁也不知道的,只有她知道的秘密。
就连她的盟友周以端也不知道的秘密。
那是一次高塔坠亡之后,神明的恩赐抑或是诅咒。
因为高压的行程和身体的不适,她从这栋别墅的楼梯上滚了下去,比起疼痛感,失重带来的眩晕想
让她下意识的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是让自己的手指在铁艺栏杆上受尽了委屈。
她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怎么都爬不起来,浑身都痛,像是被摔成了无数块。
她试图重新支配自己的身体,但,手指感觉不到手指,腿脚也失去了知觉,在那个瞬间,江留月几
乎以为自己要死在这个无人知晓的冰冷夜晚。
为什么啊。
凭什么啊。
江留月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无数次试图重新找回身体的支配权,但怎么都不行,她只是下楼拿个东
西,衣衫单薄,也没有手机,这是富人区的独栋别墅,厚实的墙体隔绝了隐私也隔绝了呼救的可
能。
好害怕。
好痛。
江留月哽咽着发出声音,她说:“好痛,好痛,妈妈,我好痛。”
人真是奇怪,她明明和乔娜也没什么特别深的感情,但是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她依然下意识的
喊着妈妈。
她喊出来声音之后,委屈就怎么都止不住了,她一边哭一边叫妈妈,好一会儿,她意识到,妈妈不
会来救她。
眼泪在眼眶里蓄积,然后顺着眼角流下,江留月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她意识到这可能是自己生命
的尽头,所有的倔强和逞强都变成了可笑的没有意义的无谓挣扎,她的眼前晃过无数画面,这也许
就是人生的走马灯。
她看到自己五六岁的时候在筒子楼的楼梯间里捕捉光影里的灰尘,看到金色的阳光透过大榕树的缝
隙洒下来,看到江家传统中式院子里的斗拱,院中亭子里抬头看到的华丽的藻井,她看到父亲冷漠
不苟言笑的脸庞,他在书房练习毛笔字时她在旁边磨墨时被墨水染黑的手指。
然后,她看到了权志龙。
一开始是一张拿着万元钞票的手,然后是被汗水打湿T恤的后背,琥珀色的漂亮瞳孔,鼻尖上极为
不明显的小痣,总是伸过来揉她的头发和耳垂的修长的手,不耐烦的在纸上涂抹的铅笔,录音室隔
着厚厚玻璃的身影,宽阔的肩膀,梳理她头发的手指,上下滑动的喉结,被汗水浸透的鬓角,稀奇
古怪的颜色,绚烂得无法直视的聚光灯,一只手拿着话筒一只手牵着她的手,为她擦去眼泪的手的
虎口上可爱的笑脸,将头埋在她肚子上时露出的后脖颈上展开翅膀的路西法,总是沉甸甸压在她身
上的手臂上行走的红色的心。
‘我的心为你跳动,塔伊’
‘我爱你,塔伊。’
‘你的艺名叫Alice如何?’
‘塔伊,到哥这里来。’
‘你这孩子为什么那么多眼泪呢,塔伊。’
这些碎片破碎又混成一团,江留月的手指下意识的蜷缩,她几乎觉得自己看到了权志龙的脸,走马
灯原来是那么飞速的的东西吗?
为什么不能让她再仔细看看,这些记忆里的身影就那样模糊又清晰的飞速掠过。
十七岁时总是皱着眉臭着脸的权志龙,十八岁时笑起来会露出虎牙的权志龙,十九岁时总是因为繁
忙的行程而满头汗水的权志龙,二十岁时意气风发举起手里奖杯整个人都闪闪发光的权志龙,二十
一岁时在初夏雨后的山坡抓住她手腕的权志龙,二十二岁时坐在长廊下百无聊赖等待她疯玩回来的
权志龙,二十三岁时亲吻她指尖轻声说塔伊啊我爱你的权志龙,二十四岁时偷偷在摄像机后面对她
挤眼睛笑的权志龙,二十五岁时趴在她病床边睡着的权志龙,二十六岁时穿着睡衣睡裤在厨房给她
煎蛋煮玉米的权志龙,二十七岁时在保姆车里躲着给她过生日被蜡烛照亮眉眼的权志龙,二十八岁
时总是用红红的眼睛看着她的权志龙,二十九岁时瘦的像是一片纸,总是看着她流泪的权志龙。
三十岁,在东永裴婚礼上,穿着西装一杯接着一杯喝酒的权志龙。
三十一岁,在北京的酒店,被她气得浑身发抖流着泪说恨她的权志龙。
然后,三十二岁,三十三岁,三十四岁,三十五岁,看不见也摸不到,只是静静地在这个世界上存
在的权志龙。
她从那之后,再没有见过权志龙了。
距离权志龙让她想走就走,让她去过自己的人生,她就真的走了的那个瞬间,原来已经过了好几年
了。
她以为自己早就把权志龙给忘了,可结果被忘记的,只有那个人的缺点。
他为她擦去泪水的手指,亲吻她嘴唇的温度,总是揉捏她耳垂,抚摸她头发时令人安心的力度,甚
至接吻时两个人互相交融的呼吸,她喘不上来气所以用手推他胸口时心脏有力地跳动,情到浓时他
在她耳边的呢喃细语……
折磨她的从来不是仇恨。
是她怎么都忘不掉的那个人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