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个月后,惩罚还是出现了。
“你不愿意?”伏地魔把他叫去,告诉他明晚即将发生什么之后,德拉科呆若木鸡。
“所以……你之前声称‘愿为我做任何事’只是撒谎?你在欺骗我?”
“不,不是,没有,”德拉科立即答道,“我对您说的是实话。我确实这样想……主人,”他补充道,“我愿为您做任何事。”
然后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了门就一直呆站在门口,试图让自己相信刚刚只是听错了。
黑魔王不可能这样做……更不可能和自己……
他的世界颠三倒四,到了这一步,终于坍塌了。
他却只是平静地站在废墟中间。因为事情一定会发生,他无法逃避,也无法不为父母着想。
除了应对,德拉科别无他法。
德拉科的情绪彻底崩溃了,他那一整天都在发抖,发烧,他连腿都软了。
在恐惧之后,德拉科开始喝酒。
不足以让他醉,但足以让他有胆量踏进那个人的房间。足以平息他的颤抖,麻木他的神经。显然黑魔王不想见到一个哭哭啼啼或挣扎反抗的年轻人。他需要做好准备。
或许黑魔王不会喜欢酒气,但德拉科不管。黑魔王将会得到他,德拉科不会让他得到更多。
想来,那大概是疯狂的开端。由恐惧引出的疯狂。
他站在浴室的镜子前,向镜中的自己望。他太害怕,也太苍白。
这不好,他不能战战兢兢,他绝不想惹怒了黑魔王然后连累自己的家人。
德拉科看着镜子,然后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
这倒不错。疼痛感很明显,激起了他的怒气、抵消了一部分恐惧。而且,他的一侧脸颊也红了一点儿。
德拉科又给了自己一巴掌。
他的脸颊染上红色。
他整理自己的头发,想了想,又去换了便于穿脱的衣服。
他做的准备越多,就仿佛更有底气。
可实际上,他的眼泪就在眼中打转。
你先哭,哭完了再去。他对镜子里的自己说。
于是他哭了一场。之后洗脸,掐红他的颧骨,又一次理顺头发。
他走进黑魔王的房间时,那人在桌前站着,正用魔杖挑起一页书上的文字看着。
“主人。”
他走进去,嘴里干巴巴的。
伏地魔转头看他,抬手示意他过来。
德拉科走过去,忍着让腿不要打颤。他的酒似乎都白喝了。
之后的事没什么特别。伏地魔让他到床上去,然后房中顷刻间一片漆黑。他在黑暗中被对方脱下衣服,他的身体在足够放松后接受了进入。
过程并不多么可怕。但只是想到身上的人是黑魔王这一事实,就已经足够颠覆德拉科的所有认知。
伏地魔的手很冷,碰到他身上时,德拉科每次都要忍着不要哆嗦。他的体温很低,与他相比,德拉科的身体就像在着火。
也或许他真的着火了。但火不知道自己是火。
之后,德拉科很快睡着了。他的精神高度紧张,精力也早就用完,根本无法清醒下去。他在黑魔王的床上睡着了。
待到他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
他们这时还在马尔福庄园,他自然错过了早饭,如果再不立刻起床,他连午饭也要错过——父母就更要提心吊胆。
房中只有他自己。
但仅仅是留在伏地魔的房间里也让他恐惧。他仓皇抓来衣服穿上,生怕伏地魔会忽然回来。他急匆匆地穿着衣服,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他竟然和那个人发生关系了。
他太害怕,以至于上了床,他对这事都没有真实感。身体上没有太多感觉,不疼,也不觉得舒服,“有这么一件事发生了”,就是这种遥远的感觉。他本应该为这事恶心,但伏地魔本身已经足够让他恐惧了,无法再添加更多东西。
只是想着这事实,他的腿就忽然软了。他正在穿裤子,就此跌回了床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呆了呆,赶快继续抓着衣裤穿。
他仓皇收拾好了自己,急急忙忙地向外走,他只想立即逃回自己的房间并且不要碰上任何人。但他刚刚走出房间、过了个弯,就见到父亲。
他们站在走廊的两端,卢修斯看上去疲倦又焦虑,似乎一直等在那里、想要早些见到儿子确认他的平安。德拉科紧张又恐惧。
看见对方时,父子二人都呆住了。
德拉科再想不出更难堪的一幕,父亲惊讶又呆滞,仿佛是他受到了伤害。他认为这是自己作为父亲的失职和无能,让儿子沦为黑魔王的玩物,他却无能为力。
回想起来,德拉科觉得那时自己应该立刻去安慰父亲,告诉他没什么,没那么糟,让父亲不要胡思乱想,也不要认为他对这件事负有什么责任。
但父亲匆忙走来时,德拉科受惊般逃掉了。他污浊不堪,无法面对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