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挑挑拣拣放到鼻子底下闻一闻,随即看到一片有着长圆花瓣的黄色花丛。
那花的花瓣不浓密只有六七片,随意的接着朵心,不像其他花朵一样规整,朵心是黄棕色,长得又清雅又妖艳得,枝干也是毛绒绒的甚是可爱,司决明摘了几枝走到长孙千里身边,道:“千里,你看看这个有用么?”
长孙千里伏起身接过司决明递过来的花枝,抬手摸着花枝的形状和触感,然后放到底下闻了闻花枝散发的味道,认出这个是什么花草的时候征了征,司决明看他征在原地不动,赶紧问道:“怎么了?这个有用么?”
长孙千里道:“有用。”
司决明顿时喜笑颜开,总感觉好像帮到了他什么那么欣喜,虽然这东西是用在自己身上,欣然道:“真的么,那我多摘点。这个叫什么啊?”
“......”
司决明没听到他的回答,歪了歪脑袋,道:“嗯?”
长孙千里道:“千里光。”
司决明挑了挑眉,道:“千里?”
“嗯。”
司决明笑了笑,道:“原来这花叫千里啊,那它为什么叫千里光?它还有什么其他作用么?”
长孙千里迟疑片刻,还是开口说道:“清肝明目、清热解毒,不过吃多了伤肝伤肾。”
司决明笑容顿时停住了,“明目”还真是讽刺啊,它叫千里可以明目,可是千里刚好就是眼盲之人。
司决明看着长孙千里站在茂密到膝盖的草群里,风吹动他的衣袖发丝也吹动那些层叠的蒲叶,他就像是在这片地里长出来顽强的千里草。
赐予他人光明,黑暗留作自己。
夜晚拉开帷幕,长孙千里连找了好几种草药,两人一起回到了山洞了,司决明坐在一块石垫上两只手肘搭着膝盖,篝火的亮光照在他的脸上。
闪着火光的眼眸看向手里的千里光花枝,不自觉的提了提嘴角,自言自语道:“......伤肝伤肾。”
长孙千里走到司决明面前缓缓拔出了断水剑,看着长孙千里一副要杀人灭口的样子司决明一下怔住了,那剑刃银光闪烁,寒光凛冽,司决明道:“你......你做什么?”
长孙千里道:“帮你把烂肉挖了不然好不了,你下不了手,我来。”
听了这话司决明吓得抖了三抖,感觉就是现在没尿不然尿都吓出来几滴,长孙千里从袖兜里掏出几株草叶,扔在司决明身上,道:“这是麻药你吃了。”
司决明看他弯腰,拿着剑放在火堆上燎剑刃,面无表情的就像即将执行酷刑的刽子手,凶悍无比,吓得赶紧把草叶放到嘴里嚼了,看着长孙千里直起身,拿着把剑越走越近,司决明赶紧伸手,道:“等等等等,我感觉麻药还没生效。”
长孙千里直接把他按在地上,道:“等不了了,你别动。”
“啊啊啊啊啊啊!!”
长孙千里一刀下去,司决明直接疼的面目扭曲,全身都开始打哆嗦了,还不如让长孙千里一刀给他的个痛快,直接了结他罢了!何必让他剔肉刮皮呢?
而且长孙千里给的麻药一点效果都没有,整个人还趴在他身上死死按着他,司决明看着他冷若冰霜的脸,牙关都在打颤,哆嗦道:“你......你就是个......伤肝伤肾的毒草。”
长孙千里感觉差不多了把剑扔在了旁边,把干净的药草揉碎了,敷在了他的伤口上,道:“我是毒草?那你就是狗屎豆!”
司决明满脑门的冷汗,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道:“什......什么意思?”
长孙千里“哼”笑一声,道:“有一种药材叫决明子,又名狗屎豆。”
司决明皱着眉,道:“……什么!?狗屎豆!!?”
怎么天下药草这么多,还有这么多名字,而且怎么这么难听?简直是侮辱自己形象,跟他这个潇洒俊美的王爷一点都不搭,司决明喘着气,那痛感都要席卷全身了,缓缓道:“那这个决明子又是干嘛的?”
长孙千里掏出一条手巾,把他的伤口裹了起来,听见他这话顿了一下,片刻后道:“没什么。”
司决明看他不说,想了一会儿决明子,决明子,道:“不会又是明目的吧?”
“......”
这下子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司决明靠在石壁上闭着眼睛喘气,脑门和后背全是冷汗,简直都要感觉自己缓不过来了,一阵风从山洞口灌了进来,冷的他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看着端坐在旁边的长孙千里,慢慢地挪了过去紧紧地靠在他身上,长孙千里脑袋偏向他,司决明看着他紧皱的眉头,道:“我太冷了。”
司决明见长孙千里又把脑袋偏了回去没吭声,他的身上特别暖和像个小火炉一样,司决明抬眼看了他一眼,转过身,抬手轻轻的搂住他的腰,脑袋躺在了他的腿上。
长孙千里没料到他这个动作,吓的赶紧悬起了双手浮在身前,避免碰到他,冷冷道:“你是不是想找打?”
司决明脸颊紧紧贴着他的肚子,闷声道:“你能不能让我抱抱,我真的好冷,快要冻死了。”
一时间有些有些静谧无声,只能听见细微烧柴火“噼里啪啦”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司决明感觉到身上有了些重量,长孙千里把手放了下来,搭在了他的身上,司决明的嘴角有了些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