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地锁上了门,望着她单薄的背影耸了耸肩。
沈翎突然回头,看向被钦天监团团守住的房间,只觉心神不宁。
她犹豫一瞬,手一松,任由桃木剑掉在地上。
手指飞快舞动,一道金色结界迅速罩下。
齐云摇头叹气,小声嘟囔:“白费这力气干嘛呀!”
*
书房内案牍成堆,白烛化泪,谢扶渊搁下手中狼毫,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门外响起笃笃敲门声,他应声道:“进。”
韩癸披着一身夜露进屋,双手奉上一堆册子,恭敬道:“殿下,沈姑娘已经做完了法事,亡者的家属大部分都登记好了,遗漏的可能需要日后新的太守来一一核对补漏。”
“嗯,我知道了。”
韩癸将册子摆放书案上,他犹豫几息,开口道:“殿下,饿疫的事情已经水落石出,明州新上任的太守也不日将至,是时候启程回金都了。”
谢扶渊的动作一顿,睁开了眼睛。
韩癸跟着谢扶渊多年,太了解殿下此刻在想什么,他扑通下跪,规劝道:“殿下,如今金都局势紧张,几大世家都虎视眈眈地盯着,中书大人在信中特意叮嘱,沈家当年的事情触碰不得,您不能再继续查下去了!”
谢扶渊没出声,他翻出文书下的信笺,盯着上面的文字。
他留在金都的人查到了线索。
当年薛如归死后不久,和他一起进入礼部的同僚詹玉成,也很快告官回乡,回到老家梧州岐水镇做了个小官。
詹玉成是唯一一个可能知道薛如归背后真相的人。
而薛如归,是目前调查流沙城战役的唯一线索人物。
明眼人都看得出当年流沙城一战有问题。
这里面的水深不可测,有人刻意遮掩,有人隔岸观火,有人落水下石,一旦搅入其中,谁也不知道会引来什么可怕的后果。
可是……
君子一诺,重如千金。
谢扶渊平静地收起信笺,沉声道:“去告诉常庚,三日后由他带队,护送路世子、裴五公子和三小姐回金都,你随我去梧州。”
韩癸惊道:“殿下!”
“殿下!”
两个声音重叠,紧闭的门被猛地推开。
常庚顾不上礼仪,他匆匆忙忙地闯进书房,声音是鲜少的惊慌失措,“殿下,大事不好,洛公子逃了!”
一个坏消息还没有来得及消化,又一个坏消息接踵而至,“他还掳走了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