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好像怎么选都有遗憾。
两份招牌猪脚饭端上桌,夏瑾安还没找到想去的地方。
不是人太多了,就是评论不太好,说是被骗。
她只得悻悻放下手机。
从店里出来后,仍旧选择坐公交。
傅煜乖得很,她说怎样就怎样。
他提出来旅游,却做了夏瑾安的小尾巴。
饶是夏瑾安是慢半拍的性子,也在坐上公交车之后感受到傅煜对他的顺从。
用余光偷瞄旁边的男生,他一直看着窗外,身子放松。搭在膝盖上的右手食指有节奏的敲打着。
夏瑾安视线下移,希望猜出他脑海里可能在哼的歌。
可惜,她没有音乐天赋,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倒是渐渐被他的手吸引了。
他的无名指旁边有一道伤疤,不是特别明显,因为阳光照过来,她才发现肌肤颜色略有不同。
她想问问傅煜这个伤是怎么弄的,又觉得不大妥,只能悄悄移开了目光。
傅煜察觉她看向了别处,才把视线从窗外收回来,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
突然,他的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并且伴随着强烈的呕吐感。
和上次在电影院一样,刹车声与接踵而来的尖叫声,汽车碰撞的金属声交织在一起。
这声音刮得他天旋地转,脖颈后的神经猛烈起跳。
周围霎时一片漆黑,手指上的那道疤像是划破天际的一道闪电。
不应该,不应该啊。
傅煜的呼吸变得急促,直到旁边有人喊他:“傅煜下一站下车吗?十里坡,我想去看看。”
“傅煜?”
“傅煜,你没事吧?”
深呼吸,喉结滚动,傅煜硬生生把强烈的呕吐感憋了回去。
看向旁边的夏瑾安:“嗯?啊,你要下车吗?”
“下一站。”夏瑾安神色担忧:“如果你不舒服,我们可以再坐几站。”
“没、没有。”傅煜又强压了一下胸口的不适。
夏瑾安半信半疑看他,说:“那一会儿去买瓶柠檬水吧,可能刚刚的猪脚饭和奶茶太腻了。”
车内有些闷,她以为傅煜是晕车了,不大好意思说。
傅煜淡笑点头,指腹抚在无名指的伤痕上,抬眸看公交车上的地址。
十里坡。
由他们项目组负责的第一个国内工程,就在十里坡。
无名指上的伤痕也是那时在工地上被钢筋割伤的。
而那个十里坡,并不在罗山市。
同样的,这个时间,这道伤疤,不应该出现在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