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腕上的镯子拨弄出来,“你看这个镯子,跟你这身衣服搭配,简直不要太完美。”
“你以后别喊我隋缘了,我是叶蓁!”
沈君和撇撇嘴,“我改不了口了,我不想跟他们一样,喊你蓁蓁或者蓁儿,你就是我的缘儿,独一无二的缘儿。夏天快到了,回头带你去海边玩,只要常远那边放人的话。”
叶蓁实在无语,“随你好了。”
来到三潭映月的景观区,沈君和笑着说,“你去那边,我帮你拍几张照片,发给你,你可以发个朋友圈啥的,我的摄影水平还是很不错的。”
叶蓁淡然一笑,按照他的说教,摆了几个pose,拍了很多张照片。她听着沈君和讲三潭映月的景点故事,心中有点佩服,“我以为你就是暴发户,没想到你懂历史,懂人文,还懂哲学。”
沈君和讪讪笑着,“我学这些,都是抱着功利目的的,我跟精通这些的人打交道,他们张口诗词歌赋,闭口人文美学的,我得恶补啊。渐渐的,我就发现,这些东西挺有意思的,自己平日没事儿的时候,就会学一些,看一些类似的书,让自己显得腹有诗书一些。”
“其实,你为我做过的很多事,让我心中对你的感激会多一些。我只会觉得,我们不在一个层次,我总是站在台阶下面,你在台阶上面,那个台阶就是金钱堆砌的恩赐。”叶蓁很坦然地说。
沈君和停下脚步,在湖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我不是恩赐,你不要想多了,我就是单纯地想对你好。不管是弥补亏欠,还是贪恋你的温柔,我就是想对你好。”
“如果,李文玉的孩子是你的血脉,你还会想对我好吗?”叶蓁转过头,看着长椅上的沈君和。
沈君和点点头,“会的,买房子和抚恤金,都是在我知道被绿之前。从你搬出去上林苑,我就后悔了,我跟你的学校说好了,用一幢楼换你清白的履历。你毕业的时候的照片,我还存着呢。”沈君和翻出来照片,拿给叶蓁看,“那个时候,我受邀参加活动,去了你们学院,看到了你被授予学位的瞬间,照片就是那个时候拍的。”
叶蓁看到那张照片,热泪盈眶,“去年的事情,那个时候我还是华明所的实习生。”
“缘儿,上次那个录音,我有点抱歉。不过,我真是很讨厌他那样的人。他属于鲜衣怒马的贵族,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爱,他只会玩弄别人的感情。他跟你在一起有日子了吧?你和他一起出现在什么场合吗?”
“你别说了,我也不想别人知道我和他有关系,我知道你手段了得,但是我请你,能不能以后对我少一些关注。依你的能力,把精力放在生意上,要好过放在我这样不堪的女人身上。”
沈君和忽然站了起来,他走到叶蓁面前,抓住了她的肩膀,“缘儿,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你没有不堪,你只是开始了一段新的生活而已。如今,你和许岩领证,和他的那段,自然而然也就结束了。等你和许岩的事情了了,我们就去复婚。”
叶蓁摇摇头,“抱歉,君和,我真的做不到。你对我的好,我记得,我报答不尽,但是我也不会用身子来报恩。我就是一个普通的财会,等我攒够了钱,我就在燕山定居了,不会再回西洲。谢谢你的好,但是这不是爱情。”
“没关系。”
“君和,你不要这样,你越是委曲求全,我越是心有不安。我倒是希望,你还能和从前一样,对我冷嘲热讽,或者漠不关心,我们的关系可能还会正常一些。”
“缘儿!”沈君和把她搂在怀里,“你别这样说了,我尊重你,我们从好朋友开始做起吧。”
叶蓁这一次没有挣脱,她点点头,“我们不是朋友吗?”
“我不想只是跟你做朋友,我想你做沈徵的妈妈。”沈君和喃喃地说,他的嘴唇紧贴着她的后颈。
叶蓁感觉到了这种极致的暧昧,她一把推开他,“君和,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怎么对你了?”
“你喜怒无常,我脖子里的链子和腕子上的镯子,就是你乖张性情的铁证。我不能一边被你威胁着,一边又若无其事地跟你花前月下,你不能这样对我!”叶蓁的音调略略提高,她说出了她跟沈君和恢复交往以来最想说的话,“我们当初离婚的时候,你那么决绝,连一面都不肯见,全程都是老万在跟我虚与委蛇。我不是什么物件儿,你招手我就摇曳而来,你抛弃我就原地消失。”
沈君和的脸色也拉了下来,“我从来没有威胁过你!”
“你忘了你告诫我远离梁斯珩的事情了?”叶蓁冷笑一声,嘲讽他的健忘,“我可是忘不了我脖子里还没有完全消退的疤痕。”
“梁斯珩,你是想男人想疯了吧?他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可能懂得爱的,他都没谈过恋爱,他都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他只知道女人们都扑他,都拜倒在他的脚下,他就是个贾宝玉,而你不是林黛玉,你懂我意思吗?”沈君和一脸沉郁,说的那些话也没有什么温度,“匹配梁家的,除了高门大户,就得是清白出身,可你呢?”
叶蓁并不理睬他的冷嘲热讽,“你这样说,我偏要爱他一回,他爱不爱我,不打紧,我爱他就够了。”
“好,那你就永远别再跟我联系!”沈君和狠狠地丢下这句话,沿着西湖边走远了。
叶蓁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你放心,我永远都不会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