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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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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

张宅,正厅。

幕僚们以及常康,廖画两位将军正襟危坐。

丫鬟们上了茶点,然后退出去。

“樊城的事情,想必你们都知道了。”宇文泰直截了当,“现在你们有什么想法?”

“主公。”郭济正色说道,“潘顺勾结白家还有梁家,中伤张夫人,事败泄露又不曾反思,公然侵入樊城,此为一罪也;潘顺今年没有派使臣向陛下及秦公拜年,就是藐视君威,此为二罪也。这两条罪名,主公若是趁机伐北朔,解救北朔百姓,这是百姓之望,大周之福。”

“嗯。”宇文泰摸着髭须,“樊城北连杏州,凉州,南连金城。若是放任潘顺这样肆无忌惮,金城岌岌可危。”

“先将樊城夺回来。”张琛眼神流转,“潘顺或是穷坏了,我们大周今年没有给他发军饷。这过冬的棉衣,他想着建城梁家会给北朔提供,结果主公抄了梁家。潘顺狗急跳墙,肯定要血洗樊城,以此威胁主公。”

“哼。”宇文泰眼神冰冷,“土鳖一个,妄想鲤鱼打挺。”

“兵发樊城!”

文定五年,六月十六日。

卯时。

秦公宇文泰命廖画为主将,常康为副将,调遣南疆,即江,敦,并,端州四处军马,总共十五万人,从金城出发,意在收复西凌樊城,解救当地百姓。

宇文泰一袭绛红色广绫直缀,戴着鹤尾冠。

侍从将酒分别递给廖画,以及常康将军。两位将军举着酒盏上敬天,下敬地,然后不约而同敬向宇文泰。

宇文泰摆出“请”的手势。

两位将军喝了酒,将酒盏放回托盘,然后上了马。

兵士吹着号角,军马浩浩汤汤地向着樊城进发。

樊城,刺史府,正厅。

潘顺自从进入樊城,蛮横跋扈,作威作福。他让下属到处搜罗美人,不管是世家女子,还是普通女子,只要他看上的,一律送入刺史府,通宵达旦地虐待。他的士兵更加肆意妄为,抢劫,杀人无恶不作。百姓凡有不从者,通通砍头收场。

潘顺搂着一个女子。女子泪眼婆娑,雪白的肌肤有着大片的淤青,潘顺当着将士的面,手顺着衣带往下滑。女子红着脸,羞愧难当。

“大帅。”廖管家跑进刺史府,行礼如仪,“宇文泰要攻打樊城!”

“妈的!”潘顺将女子推倒,女子始料未及,撞倒旁边的桌子,“宇文泰这个小兔崽子!有多少人马?”

“十五万。”廖管家说,“可能更多!”

“密切监视城外动静。”潘顺一把搂过女子,“我们在樊城城内,顺便叫兵士们彻查,看看城中有无世家与宇文泰暗自勾结,伤害本帅?”

“是。”廖管家离开。

“美人。”潘顺露出黄黑牙齿,嘴贴在女子脖颈,手指向下。

“大帅。”女子泪流满面,“求求您轻点。”

“轻点?”潘顺看向其余的几位将军,拧着女子的肌肤,“轻点,那可不行。我们就是粗汉子!”

女子眼泪直流,眼眉低垂,发出哀鸣。

白骨乱蓬蒿。[1]

戍时。

廖画,常康带领十五万大军在城外扎营。

金城。

星繁愁昼热,露重觉荷香。[2]

秦公府,正厅。

小厮将一些冰块放入厅中,竹帘挂上,且正厅四面通风,院中的荷叶香气随着清风飘进正厅。丫鬟们上了各式各样的茶点,还有水果,试图打破厅中的气氛。

暑热散了些。

幕僚们正在喝着茶。

“主公。”郭济吃着西瓜,“樊城百鬼夜行。主公何不试试与樊城的世家联系呢?这样两位将军可以便宜行事。”

宇文泰眼神冰冷,不发一言。

“如果樊城世家有心,应该是他求助秦公。”程华喝着冷饮,“秦公解放樊城,剔除当地匪寇,留些许将士在那里驻扎,人家不领我们的情。他们就是墙头草,不牢靠的。”

程华实话实说。西凌樊城的几户世家,所作所为实在是冷了秦公府的心,寒了守城将士的血。他们提供粮草,粮食多是次米,有时还是霉米。宇文泰只能从金城拨粮给樊城将士。这几个月,金城和南疆四州的收成还未有,他只能拨国库的粮米。

但是,国库的粮米不够,实在不够!

宇文泰干脆叫人买粮。他想着,用钱买,这是守护樊城百姓的将士,吃点好米怎么了?樊城世家不这么认为,他们就是跟金城方面作对,有好米我自己为何不吃,给一群兵痞子吃?结果兵士吃了霉米,吊着口气,恰好潘顺率军来到樊城城下。军士们唱着歌,鼓起勇气,一直苦守城门,且消息报不出去,烽火台些许动静都不曾有。

两日后,金城才收到消息。

“主公。”张琛喝着茶,“这樊城变故来得蹊跷,若是没有人里应外合,这潘狗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此外,伏容与我意见相合,若是他们有心联络秦公,如何都能联系上,我们只要樊城和百姓。等樊城取回来,这监察御史进入樊城,就能查得一清二楚,一律按叛国罪论处!”

“郎清,你这招够狠!”郭济眼神冰冷,“不过我喜欢。”

“嗯。”宇文泰看向地图,“收复樊城,接下来的世家再慢慢弄。樊城百姓在水深火热中,我们还是要以百姓为主!”

“主公英明。”张琛等人异口同声。

六月十八日。

盏城,司马府。

正厅。

张佳抱着女儿。她才满一岁,皮肤娇嫩,一直看着张佳手里的玉佩。

“喜不喜欢?”张佳拿着玉佩,眼神温柔。

司马错进入正厅,看向乳母,说:“先将女郎抱回房中。”

张佳将女儿递给乳母。

“怎么了?”张佳喝着茶。

“潘顺入侵樊城,樊城血流成河,死尸在城中,还未有人收。”司马错叹了口气,“现在,秦公要我们去金城小住,顺便谈论粮草以及将士棉衣的事情。”

“这不是好事吗?”张佳不以为然,“我好久未去金城,挺想念小妹的。”

“棉衣的数量不够。”司马错凑近她,“上次,秦公攻打南疆,棉衣的数量我们是备充足的。这次,我们盏城的棉花,少了许多。这小姐太太们在盏城,都供不应求了。”

“生意的事情可以缓。”张佳眼神流转,“将士的棉衣差多少,就从店铺里拿些布料,做成将士过冬的棉衣,交给秦公。至于生意,我们就只能实话实说,说丝线生意不好,棉花数量不多。”

“这合适吗?”司马错皱着眉头。

“不疑。”张佳柔声说道,“若不是你,我只能孤身一人。现在,我既然是司马府的夫人,当然是要为家族着想。你试想,潘顺是只野兽,一旦秦公不能收复樊城,接下来康城沦陷,我们其余四城,只能坐以待毙了。”

司马错左右思虑,重新站起,在厅中来回踱步。

“我们只能赌秦公胜,他胜,则小妹安然无恙。”张佳眼神妩媚,“到时,这建城梁家的生意,也许就是我们的了。要是,沈适抢先一步,你后悔都来不及。”

“多谢贤妻教诲。”司马错点点头。

樊城,陈家。

陈玄愁眉苦脸,地上全是他的信纸,一封都没有寄出去。

这些信都是写给秦公宇文泰,向他诉说如今樊城的情形。

“诶。”陈玄左右踌躇。

城外营寨。

正厅。

廖画正在看着地图。

“将军,秦公密信。”兵士双手奉上密信。

“你退下吧。”廖画划开竹筒,看见里面的信件。

信件的大概内容:秦公宇文泰命令廖画等将士两个月之内攻城。

“修常。”常康掀开帘帐,“潘顺的手下岱钦在寨前挑衅。”

“子客。”廖画笑着说,“不必理他。”

廖画将信件递给常康。

“修常。”常康看完信件,“潘顺的大本营是凉州,虽然他攻下樊城,但是粮草必定不足。且潘顺行为不当,肆意残害百姓,世家必定不齿。我们不如养精蓄锐,耗死他。”

“子客之意,正合我心。”廖画眼神冰冷,“最好这些北朔兵自个乱起来,我们再袭其粮草。”

“说到粮草。”常康手拿马鞭指向地图,“这凉州到樊城有一条小道,叫作苗道。我们得到准确时间,再派一队人马在那里埋伏。”

“嗯。”廖画点点头,“再等等。”

潘顺命人将刺史府的匾额摘下,改为节度使府。

他邀请樊城的三大世家,陈家,赵家,以及孙家。

三位家主战战兢兢,喝着酒。

“三位家主,是樊城的士绅代表。”潘顺擦着酒水,搂着女子说道,“你们只要公开写个布告,反对秦公宇文泰,拥护本帅,帮助本帅建立一个政府。等本帅登上皇帝宝座,你们,就是开国元勋!”

说完,潘顺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刺耳,几位家主心里腹诽,想着宇文泰的军队什么时候才能收复樊城?

“嗯。”潘顺又自顾自地笑起来,“带个人进来。”

兵士押了一个男子,男子衣不蔽体,瘦骨嶙峋。

“跪着。”潘顺命令那个人,“然后学狗叫。”

几位家主看着樊城百姓受贼寇凌辱,咬牙切齿,但恐潘顺生疑,只能低头闭眼。

男子在正厅中爬了一圈,一边叫一边爬。

“嗯。”潘顺摸着大胡子,“你可认得我是何人?”

“潘节度使。”那个人哆哆嗦嗦。

“我执政如何啊?”潘顺得意洋洋。

“哼。”男子一反常态,视死如归,“荼毒生灵,烧杀抢掠,肆意糟践女子。”

“哼!”潘顺踹开桌子,拿着马鞭抵住那个人。

“你想死吗?”潘顺怒视道。

“死有何惧?”男子从怀里拿出一把刀刃,正要刺向潘顺。

潘顺眼疾手快,一条马鞭甩得男子,翻倒在地。

“来人。”潘顺丢下刀刃,“推出厅外斩首,然后让野狗啃食。”

“你这个乱臣贼子,不得好死!”男子骂道。

陈玄眼神晦暗,心中不由敬佩男子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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