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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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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宇文泰拍着脑门,“一直说让他过来给你看病,我实在是太忙了。就明日吧。”

“好。”卫昕倚在他身上,“逾明,张九爷现在为从九品的工部屯田司主事。屯田范围极广,屯田适用的地方,屯田的分布,等等都是考察这个人。”

“是。”宇文泰说,“屯田与军事紧密相连。你要知道,文展可以在猎豹山盘旋极旧,这粮食就是张九爷谋划的。他在屯田方面会有心得的。这次他随邵海,去东闵击退月治国。张九爷准备前往南疆端州静安县赴任,官位是从八品县丞,负责粮司,收税。我要让他去历练。”

“端州各县属于畿县,而江州各县属于上县。”卫昕眼神流转,“你想让他实行《均田法》[1],以后他回到金城,在屯田工作方面就会融会贯通。”

“是这样。”宇文泰点头。

“那么邵海呢?”卫昕眼神妩媚,“这次东闵的事。”

“职位上的调度,已经满了。”宇文泰说,“我想给他说一门亲事,你看如何?”

“哪家的女子?”卫昕问道。

“金城万年县的羊氏,羊意浓。”宇文泰说。

卫昕暗自思衬,羊意浓的父亲是太仆寺正六品中牧监羊质,世家排不上名,与海州邵家算半斤八两。

“这件事是你提吗?”卫昕试探道。

“太后。”宇文泰躺在床上,“阴喜和纯熙妹妹相处得不太融洽,纯熙妹妹进入阴府,就住在东厢。两个人一日说不上一句话。”

“你还说呢。”卫昕翻了白眼,“你妹妹还要自毁容貌,弄得我手有一条疤。”

卫昕摊开左手掌心,一条明显的疤痕,犹如蜈蚣一样。

“小妹任性。”宇文泰抚摸卫昕的掌心,“邵海与羊意浓的婚事,必须成。”

卫昕的心弹跳一下,说:“此话何意?难不成邵海有什么问题?”

“他有反心。”宇文泰正色说道。

“反对陛下?”卫昕躺在床上,“是为了你吗?”

“我看,他是觊觎你。”宇文泰冷不丁说。

“逾明。”卫昕立马坐在床上,“我无意与他。”

“他在觊觎你,觊觎秦公夫人。”宇文泰说,“我为秦公,日后就是秦王。他喜欢你,视同谋反。”

卫昕眨眨眼睛,额头上滴着汗珠,说:“需要我除掉他吗?”

“这样就能证明你的清白吗?”宇文泰不以为然。

“不只是这样。”卫昕跪在地上,“秦公,既然他有反心,为了秦公的大业。若他再三冒犯,我会为秦公亲自,除掉此人。”

青铜熏笼里面放着炭盆,盆里烧着沉香,婢女们将主人明日要穿的衣服,铺在笼上,以便沾满香气和保持温度。

“云舒,我们真是,天生一对。”宇文泰拉着她起来。

两人紧紧相拥。

十二月十五日。

未时。

长信宫。

卫昕与阴绶喝着茶,聊着天。

茶几上摆着玉露团,金银夹花,曼陀样夹饼等。

“邵令来看我。”阴绶态度平和,“说邵海至今未娶。我与她以前都是宫里人,自然要帮衬的。”

“太后看上的,必定是好人家的女儿。”卫昕眼神温柔。

“我认得人不多,那是太师帮忙掌掌眼的。”阴绶笑容妩媚,“羊家的闺女知书达理,诗词歌赋不在话下。”

阴绶看向书瑶,书瑶立马递上画像。

卫昕看着图画中的羊意浓,芳姿卓约。

“的确是美人。”卫昕笑容明媚,“她芳龄几何?”

“二十三岁。”阴绶喝着茶。

“年龄倒是合适。”卫昕点点头,“太后,问过邵令吗?”

“她也说喜欢。”阴绶吃着夹饼,“只不过,邵海有些不太情愿,说心中有人。”

阴绶了然地看着卫昕。

“一厢情愿罢了。”卫昕一锤定音,用竹筷夹着金银夹花,“这阴大人与娴妹妹的婚事,不也是这样吗?”

阴绶眼神赤热,说:“云舒,你是个聪明人。太师即将成为秦公,反对他的人不少。哀家是受宇文家庇护,后宫的事都是哀家做主。你可与太师说,后宫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会派人知会秦公的。”

“太后恩德,我与逾明都会牢记在心。”卫昕说,“反对秦公,就是反对陛下,反对太后。我们是大周的臣子,只要陛下不让我们难堪,我们自然会恪守规矩。”

“这孩子爱读书。”阴绶眼神温柔,“整日召集几个贴心大臣,彼此引经据典,相互论道。”

“议题是什么?”卫昕皱着眉头。

“君王,什么龙之类的话。”阴绶说,“哀家听不太懂。”

“有哪些人?”卫昕问道。

“太史令傅康的儿子傅澈。”阴绶说,“陛下的好友。”

“我好似记得,他是京山县主的驸马。”卫昕说,“驸马无职。他先前求官位到太师府,逾明派人挡回去,说朝廷有规矩的。”

“这个驸马爷,写得一手好字。”阴绶说,“练的都是王体[2]。”

“哦。”卫昕喝着茶,“时候不早了,我先告辞了。”

卫昕行礼如仪。

“好。”阴绶温柔说道,“等你空闲,要进宫与哀家聊天。”

“当然。”卫昕眼神妩媚。

戍时。

张宅,正厅。

张九爷正在为卫昕诊脉。

“如何了?”宇文泰问道。

“张夫人气血不和,胞宫失养。”张九爷正色说道,“宜调和气血,温经止血。”

“以前倒是八日十日。”卫昕皱着眉头,“现在是五至七日,还要喝那个汤药吗?”

“当归芍药散方。[3]”张九爷写道,“当归三两,芍药一斤,茯苓四两,白术四两,泽泻半斤,芎窮半斤(一作三两)。[4]”

“这六味药,打成散,用酒服下。”张九爷将方子递给宇文泰。

“好。”宇文泰将方子纳入怀里,“你后日,就要到静安县赴任。我会派侍卫,贴身保护你。你大胆去干,回来我会再升你的职位。”

“多谢主公。”张九爷说完,看向卫昕,“张夫人是否有心病?心病难消,郁结于心。”

“是。”卫昕说,“人事繁杂,力不从心。”

“张夫人还是要专注自身。”张九爷劝慰道,“心定万事解,百鬼自然散。”

“是。”卫昕微微欠身。

邵府。

邵海房间。

“你们给我说的什么亲事?”邵海说。

“这亲事不是我们能定的。”邵令不以为然,“这是阴太后与太师议定,让你迎娶羊意浓。”

“我不娶。”邵海说。

“这是赐婚。”邵令说,“你娶回来,好好待她就是了。没人监督你要与她如何。这次你与张九爷去东闵击退月治人,现在呢,张九爷去端州历练几个月,回来金城,大概是工部屯田司员外郎。”

“你呢?”邵令不以为然,“太师有意冷落你,给了些赏赐你。官职呢,没有升。这朝中人,个个都是见风使舵的。这门亲事,你拒绝不了!”

邵海微微低下头。

“羊意浓,我看过她的画像,端庄秀丽。”邵令说,“卫昕是宇文泰的夫人,那就是秦公,接着就是秦王的妃子。弟弟,算了吧!谁叫你们没有缘分。”

襄王有意,神女无心。[5]

“行吧。”邵海点点头。

十二月十八日,宝运皇帝再次下旨,加封太师宇文泰为秦公。宇文泰不再推辞,接受刘冲的册封。

宇文泰建立封国,以南疆四州,即江州,端州,敦州,并州以及该下各县作为秦公的封国疆土。

除夕。

皇宫,宣德殿。

舞者们戴上傩面,手执羽毛,发出“吁”,祈求来年风调雨顺。

宇文泰自从封为秦公,衣着逐渐华丽。他穿着枣红色弹墨狮子纹锦袍,戴着碧玺石榴纹儒冠,留着些许髭须。他风流倜傥,眼神自信。

卫昕与梁怡坐在他的左右。

大周以左为尊,卫昕坐在宇文泰的左边,意思不言而喻。

“坐在秦公左边的是张夫人。”贺休说道,“张夫人是御史台的从六品知弹侍御史,原先是锦衣卫的经历。”

贺休是金城永达县人,字太朴,官拜从七品左补阙。贺休大概四十五岁左右,头发不算斑白,常年熬在左补阙的位置上,升不上去。

坐在他旁边的是从六品起居舍人蒋时雨,字化之。

“秦公喜欢张夫人。”蒋时雨说道,“张夫人有官位,还有虎宿卫,还亲手手刃叛贼陈校。若是秦公日后当秦王,那么她最有可能是王后。”

“这阴太后想将羊质的女儿,嫁给邵海。”贺休说道。

“这老羊走运啊。”蒋时雨喝着酒,“邵海是年轻有为,又是秦公府的幕僚。”

“诶。我感觉秦公,对邵海的态度很模糊。”贺休说。

“邵尚书。”阴绶看向邵典,“云川可有中意的人选?”

“回太后。”邵典诚惶诚恐,“犬子忙于公务,至今还未成家,实是老夫的一块心病。”

“哦。”阴绶粲然一笑,“太仆寺正六品中牧监羊质的女郎羊意浓,知书达理,温婉动人。与令郎很是般配。”

这是君臣意料之中的赐婚。

“不知云川意下如何?”阴绶问道。

“回太后——”邵海说,“下官,任凭太后做主。”

羊质欣喜若狂,看向羊意浓,羊意浓羞怯万分。

“那这回,哀家就做这个主了。”阴绶笑脸相迎,“陛下,您意下如何?”

“全凭母后做主。”刘冲感觉闷得慌。

“秦公。”阴绶说。

“太后,既然邵中丞愿意,太后就成全这段佳话。”宇文泰饶有兴趣地看向邵海。

卫昕吃着糕点,将一切收入眼底。

中牧监的兵马,乃至整个大周天下,以后是宇文泰的。这段亲事,让阴绶和宇文泰用马牵制邵家,一辈子困在马厩中。

军功再大,不过只是武夫。宇文泰有意让邵海脱离文官,让他进入不熟悉的武官行列,宇文泰可以更好地驾驭他。

邵海,只是一匹马。

“这件亲事就这么定了。”阴绶眼神温柔,“等过了正月十五,选个黄道吉日。”

“谢太后。”邵海行礼如仪。

“谢太后恩典。”羊质携羊意浓跪在地上。

席间觥筹交错,邵海一直喝着酒,他喝不出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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