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悠艾为林风端来一碗粥。

“我听师尊说了你的事。”林风说，“谢谢你，小江。”

“没关系。”江悠艾坐在林风身边，“能再看见师姐、听到师姐叫我……我的心愿就是这样呀。”

“很疼吧。”林风眼眸低垂，“你为我做到那种地步，可是我却……我们一起经历过的一切，我全都不记得了。”

江悠艾笑容明艳可爱：“那我们就去经历更多新的事情。”

窗外雷鸣阵阵。

雨水噼里啪啦打在沈清逸的伞上，在这样的大雨中行走变得有些困难。

一道光芒闪烁，眼前是那个熟悉的小屋。这里没有雨水，沈清逸收起伞靠在墙边，有些担忧地加快了步伐。

一绕过这屋子，视野中就毫无遮挡。沈清逸看见李西城跪在那花旁边，面前摆了和一年前一样的阵法雏形——而那花还是花。

他看见李西城举起剑……

“李西城！”

他这么一喝，李西城浑身一颤，放下剑，惊惧地回头看着他：“老沈……？”

沈清逸把李西城从地上拉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我失败了……”李西城喃喃，“我失败了……全都毁了……她没有回来……我看见、我看见的时候……她还是那样……”

“李西城，你冷静点……”沈清逸两手抓着李西城的肩膀，感觉到他在发抖，“我们先回屋里。”

“老沈，为什么啊？你说……你说为什么……”李西城摇头，“我能做的都做了……对不对？我是不是已经、尽力了啊……？”

“可是她还是没有回来……”他手中的剑掉到地上，“五成的可能……我失败了……那我再做一次……可能就轮到另外五成了……”

“别说了。”沈清逸说，“你现在太虚弱了，你得回屋里去。”

“我不虚弱啊，老沈！”李西城推开沈清逸的手，“我有很多条肋骨，足够试到术法成功！”

“不要再说了！”沈清逸提高了音量，“你跟我走，我不能让你这么一个人待着。”

“我不是一个人啊？”李西城睁大眼睛，“我妹妹也在这里啊！”

突然他拽住沈清逸：“她在求我带她回来……你听不见吗？”

沈清逸难得慌乱了一瞬间，然后他叹了口气：“我们先休息一段时间，再找其他办法吧。”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啊。”李西城说，“那些名门正派，我能见的都见了……巫术邪法我也讨了好多……很多人骗我，更多的人觉得我疯了。”

“我知道他们骗我，我不疯，也没那么蠢。”李西城继续说，“现在终于有一个可能的方式……”

“可是老沈，结果呢？我不是被骗了，我是失败了。”李西城笑起来，“这更让我感到沮丧。”

沈清逸没有说话。

“江悠艾怎么样？她要救的人回来了吗？”李西城问，“我早知道她会成功的。她和你一样，是天命之子。”

“人是回来了……”沈清逸回答，“但是不记得她了。”

“哦，是吗。”李西城扬起眉毛，似乎要发表什么长篇大论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沉默了几秒钟，他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