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朕无法告知你,”大夏皇上一副不欲多谈的样子。
“好吧!待我从东夏回来,再告知您和谈的结果。”
“多谢姑娘了。”
明光从明德殿内出来,去了偏殿找苏阙,他正在饮茶,修长右手掌,握着一盏雨过天青色的茶盏,侧颜俊雅好看,在这儿沉闷的大殿内,他和这套茶盏,成了最活色生香的存在。
苏阙感到有人在盯着自己看,顺着视线回望过去,发现是明光在看自己,问道:“姑娘可要用一盏雨前龙井。
明光慢步走过去道:“也好。”
苏阙拿起一个新的茶盏,往里面注入热水,水刚倒了一半,他突然道:“我忘了姑娘,不吃我们这些东西的。”
“倒也不是不吃,茶还好,但是大荤大腥就不宜食用了。”
苏阙闻言笑着把茶盏注满热水,盖上盖子,递给了明光,明光接过茶盏,突然想起刚入门那年,自己还不能辟谷,师父在自己的随身空间内,做粥给自己喝。
煮粥的米香甜软糯,晶莹剔透,是上等灵米,可偏偏师父辟谷太久,厨艺不佳,把米煮的糊味满满。
明光更想吃景贤大师兄做的饭,师兄擅长做各种菜肴,糕点更不在话下,师父新收了徒弟还不能辟谷时,都是景贤做饭给她们吃,直到他们过了炼气期,能够辟谷。
可偏偏师父不让她吃景贤师兄做的饭,每到饭点,就烈炎鸟来带她去用饭。
景贤做好满满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却叫不到师妹,拿着锅铲,只觉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闻知师父竟然亲自做饭,给小师妹吃的晴雨,妒火冲天,但看着小师妹,每次在师父那里吃过饭,都一脸为难的样子。
她又脑补安慰自己,一定是因为师父看小师妹太馋,太贪图口腹之欲了。
故意把师妹叫去自己峰上吃饭,然后还不给吃饱,锻炼小师妹尽早脱离口腹之欲。
而丹阳君纯粹是因为,一日去看明光时,发现明光和景贤一道坐在饭桌上,欢欢喜喜吃饭的样子,很有人间烟火气,这一幕让丹阳君有些吃味,并且脑补出了不少师妹痴恋师兄,师兄爱慕师妹的画面来。
毕竟修真界师兄师妹,结成道侣的比比皆是,五十年前,他就参加过天一派一对,师兄师妹的结成道侣大典,还送了瓶丹药作为贺礼。
他的好友闻真道长的道侣,同样也是他的师妹,丹阳君越想越觉得脊背发凉,瞬间重拾厨艺,准备亲自做饭给明光吃。
而在莳萝看来,师父亲自做饭给,还没能辟谷的小师妹吃,无非是因为小师妹救了师父,师父为了感谢,所以要亲自做饭给小师妹吃。
而在景贤看来,他身为大师兄,长兄如父,理应好好照顾师妹师弟们,师父这把多年来,自己一直做的事儿抢去了,难道是嫌自己没照顾好师妹,真是不得其解,不得其解啊!
一家子各用各的思维模式开始分析起了,师父他老人家为何天天做饭给师妹吃这件事。
现在想来,师父怕是不想让自己吃,景贤师兄做的饭吧!明光失笑着想。
苏阙看明光捧着茶盏傻笑,问道:“姑娘为何发笑,茶盏中有何乐事,以致你如此开怀。”
“只是想起些从前门派内的事儿,想起了我的师父,师兄,师姐他们。”
“姑娘的门派,倘若有机会,我可能去看看,”苏阙好奇地问询道。
跟苏阙讨论这个问题,实在让明光心头有种荒谬感升上来,那门派是你的门派,你用了漫长的时光创立了它,发扬光大了它,然后忘了它,失去了它,我们都失去了它。
“我的门派因为与仇家斗法败落了,殿下若想去,何妨与我重建我们的门派,”明光双眼亮晶晶地望着苏阙提议道。
我们的门派,这明光姑娘倒是待我亲切,不过他们门派的人,倒也很善斗,竟然一整个门派都因为斗法败落了,
“若以后有机会的话,我自当为姑娘重建门派出上一份力。”
“对了姑娘我父皇召你来,可是要请你帮忙解决东夏国的事儿。”
明光道:“皇上他没有请我帮忙,不过我自请去东夏一趟。”
“你要去东夏做什么,孤身不犯险,还请姑娘不必前往。”
明光安慰苏阙道:“你放心我不是去打架的,只是去做说客,若成了你们两国便化干戈为玉帛,若不成我便回来。”
“那我同你一起去。”
明光不想带苏阙去便道:“我独去就好。”
“姑娘若是怕我被认出来,那我也可乔装打扮一番。”
明光一想,其实带苏阙去也无妨,莫说她有法子将苏阙变幻的连他父皇母后也认不出来,就算不乔装打扮,大喇喇前往她也是能护住苏阙的。
但这样的话,未免让东夏皇帝觉得不舒服,事情或许难以谈成。
明光从乾坤袋里拿出一瓶丹药,倒了一颗出来,“殿下你吃了这颗丹药。”
苏阙接过丹药,毫不犹豫地服了下去,丹药在苏阙体内化开的同时,苏阙的样貌身形,也跟着发生了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