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大开后爪顶力一起,直接跃过君慕贤,没有驻足直奔观众席而去。
君慕贤心道:“坏了!”转身去追。
众人见猛虎向自己这边而来吓得尖叫连连,纷纷撤离座位。侍卫们也在这时赶了过去。可为时已晚!猛虎跃过护栏扑向前排重臣,挥爪袭人。沈丞相因吓得腿脚发僵没能及时逃开,所以很不幸的成了眼前猛兽的“目标”。
眼瞧着猛虎的利爪快要落在自己身上,沈丞相突破生理上的限制,随手抓住边儿上的人挡在自己身前。并且死死按住那人肩膀生怕他躲开,然后“祸临己身”。害怕看见残忍血腥的一幕,沈丞相立马闭紧双眼搞得满脸褶子,弯腰曲背弓腿一副胆小怯懦的模样。
张浅安/段青亭:“凝儿!!!”
君慕凝双手掐着猛虎脖子,强撑着力气与老虎保持一段“极短且极其危险”的距离。胸口衣布被抓烂露出小麦色的肌肤,圆润饱满的胸肌上赫然挂着三道还在涌血的伤口。
他本想着这一时半会又轮不到自己上场,就打算找那位救了自己一命的“沈哥哥”聊聊天说说话,联络联络感情。可没想到自己刚离开座位,就见这只老虎扑向了观众席!当看见老虎向沈丞相挥爪时,君慕凝承认自己有意放慢了速度,但当看见“老子用儿子挡‘刀’”的时候,他便“嗖!”的一下冲了过去!
挡下了那本该落在“沈洛渐”身上的虎爪。
毫不夸张地说,君慕凝这次的“速度”比他从小到大躲打逃骂时的速度都要快!这是他唯一一次跑出“重影”!
由于大拇指抵在老虎的咽喉处,导致它合不上嘴只能一直张着血盆大口。又因距离问题,君慕凝整个脸都对着老虎的嘴巴,老虎口中散发出的独特臭味让君慕凝闻了个够。
手上传来一阵加重的感觉。
“吼!——”
老虎突然一叫口内臭气“迎面袭来”,君慕凝下意识扭头躲避,结果意义不大还是被熏得“精神恍惚”。
臭气直冲天灵盖,白眼不受控制地一个接一个翻个没完,脸上苹果肌抽搐。过了三四秒君慕凝咽了咽口水忍着想呕的冲动,也不忘屏着气吐槽:“…大猫猫你的嘴巴好臭…呕…”
君慕凝动作未变对着老虎一阵干呕…
耳边传来一个压着嗓子的声音:“放心吧,再也闻不到了。”
“噗呲!”
君慕贤奋力一拔,将插进老虎颈内的长剑拔了出来。长剑拔出的瞬间温热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君慕贤因躲闪不及被溅了一身血。
君慕贤提着剑跳下虎背,染血的手拍拍君慕凝的肩膀:“好了,手放下吧,它死了。”语气冷淡带了些许疲惫。他方才看到君慕凝因“英雄救美”而负伤,吓得他头皮一紧,顾不得理智纵身翻过护栏,踩着侍卫的肩头和长枪就上了猛虎的后背,一剑了结了它。
君慕凝松了手全身放松下来。
“你们也可以把长枪拔出来了。”君慕贤对侍卫们说。闻言,侍卫们将枪头从老虎的血肉中拔出,派出十人将尸体拖走。
“哒哒哒…”
三位家长围了上来。“凝儿!快!快让本宫看看!”张浅安捧着君慕凝的脸左看右看,掰动肩头迫使君慕凝来回转身,最后确定这孩子没缺胳膊少腿,只是胸口受了伤。
“张娘娘我没什么事,别这么紧张。”君慕凝安抚道。
段青亭:“大王,依臣妾看还是先回宫吧,在此影响不好。”担忧的目光看向君慕凝。
王上:“陈术,叫人散了吧,顺带备车回宫。”
陈术:“老奴遵旨。”
段青亭上前拽起君慕凝就往外走。母亲的手劲实在太大君慕凝挣脱不开只好不情不愿地跟着走,但他一步三回头一直给君慕贤眼神示意。
“……”君慕贤明白弟弟的小心思,走到沈洛渐面前,轻声说道:“沈公子请随我一同入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沈洛渐不敢拒绝只好抬脚走去,身后的沈丞相以为自己也需要前去,自以为是地抬步跟上却被君慕贤伸手拦下,笑道:“沈丞相便不用了,沈公子一人便可。”
沈丞相本想开口讯问原由,但当他看到君慕贤的表情后,怔在原地到嘴边的话也生生咽了回去。
君慕贤虽是在笑却没有丝毫亲切可言,反到有种狠戾之感,再加上面部未清的血迹,便又在无形之中加深了“表面温雅,内心阴狠。”的感觉。
这时就听声含厌恶的女声入耳:“一身污秽!丢人现眼!”话音刚落张浅安便头也不回,没有丝毫犹豫的走了。
君慕贤神色微变低垂下头,一言未发,瞳中神情复杂有无措、有不安也有无助,甚至还存有一丝“恨意”。
就在此时王上开口缓解了这紧绷的气氛:“贤儿回宫换身衣服吧。”
“是,父王。”君慕贤声线淡漠,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后便也退了下去。
若说二王子君慕凝与王后段青亭之间的母子关系是母慈子孝、和谐融洽;那大王子君慕贤与贵妃张浅安之间的母子关系便是母严子惧、矛盾重重。
相处起来不想“母子”反倒像是有血海深仇的“仇敌”。但张浅安对抢了丈夫夺了后位的“情敌之子”,倒是亲密无间、关怀备至。
————
王后寝宫,昭平殿:
王后的马车刚入王宫便叫人去请了太医,前脚刚踏进宫殿后脚郭太医就匆匆赶到。
君慕凝坐在床榻上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似是受伤的不是自己,盯着殿门紫眸中若有所思。上衣褪至腰间麦色肌肤袒于空气中,郭太医小心翼翼地清理伤口,撒上药粉为其缠好纱布。
起身向王后走去,告知王子的伤情与注意事项。
郭太医:“王后娘娘,二王子伤势不重,未伤及筋骨。每半日换一次药,伤口莫要碰水,若王子觉身痒拿湿巾擦拭即可。不出半月伤口便会愈合。还请王上、娘娘莫要过度担忧。”
没等段青亭回复就听殿外宫女禀报:“禀,娘娘,殿下,大王子与沈公子来了。”
“嘿嘿!终于来了!”君慕凝从榻上跳起夺门而出。
沈洛渐见到君慕凝避开目光,行礼道:“草民见过王子殿下,多谢殿下救命之恩。”
“哎呀呀,举手之劳不谢不谢。”君慕凝不好意思地摸头憨笑道。拉起对方的手着急地向殿内走去。
君慕贤看着背影挑了挑眉:“见色忘兄。”抬脚跟了进去。
君慕凝松开手激动地一个滑跪,跪在段青亭面前斩钉截铁道:“儿臣求娶沈桉沈公子,请母后恩准!”
“……”
此言一出四下安静的可怕,君慕凝见段青亭难以置信,再次说道:“儿臣心悦于他,真心的!没有胡闹!!我对天发誓,我君飒今日所言句句出自本心,若有违心那便叫我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目光坚定,神情严肃认真。
没等段青亭给予回应,沈洛渐走上前也跪了下来,声线冷淡没有丝毫波澜:“草民拜见王后娘娘。草民身患顽疾,周身病气只怕是会冲撞王子殿下,所草民恳请娘娘三思而行。”
“简直是无稽之谈!母后!我…”君慕凝急得一时词穷,膝盖朝前一挪抓着段青亭衣服,瞪着眼睛抬头看向段青亭,满眼的紧张与急迫。
段青亭没有说话,侧头示意郭太医。
郭太医走上前,沈洛渐直起腰背识趣地抬起手臂,露出手腕。
郭太医一手环扣住沈洛渐手腕,一手把脉神情凝重,直言道:“沈公子身患血竭之症,此病极凶药石无医,可称得上是生来就被判了死刑。”转头看向沈洛渐:“敢问沈公子您少时可有生过大病或浸过冰湖?”
沈洛渐双眼半睁,绿眸如一潭死水不见生气,点点头轻声道:“有过,十年前曾救过一坠河小儿。”
郭太医松开手叹息道:“这就对了,河水属寒,寒意入骨给您这残败之身又添了一层厚霜。若是能得良好照料,命数便还能延至三四载,若无…也就是近些年的事了。”
沈洛渐淡定地收回手拉下衣袖。
听着郭太医的话,君慕凝脸色从红润变得苍白发青,比沈洛渐这位病患的脸色还差。表情也随之僵滞,郭太医的每一个字都如同刀子,深深扎进他的心脏后又快速拔出,又再次扎入…反反复复不断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