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景像是圈住猎物的猛兽,卸下清冷疏离的伪装之后,对着怀里纯白的羔羊,第一次展现出了高度的攻击性和占有欲。
恶狠狠厮磨辗转的同时,男人的齿间还在含混不清地呢喃着阮乔的名字。
他其实不大会亲吻,唯一的经验来自于初遇阮乔的那个晚上,来自于那团模糊破碎如梦似幻的记忆。
但这一次不同,他完全清醒。
清醒着深入阮乔湿滑的口腔,在口腔壁的软肉上来回探索,引起少年阵阵战栗,浑身发起轻颤。
这回应让商景愈发兴奋,他依依不舍地放过那团软肉,转而紧紧抵住少年的上颚。
比之前更加激烈的舔舐和碾磨。
阮乔的嘴巴已经无法完全合拢上,涎水淅淅沥沥地从口角流下,拉扯成透亮又淫.靡的银丝。
“唔……”
阮乔努力想把对方从嘴里推出去。
商景情.动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阮乔甚至有种会被直接抵进喉咙深处的错觉。
想干呕的感觉袭来,努力无果的阮乔气地龇出了犬牙,一口咬下去。
“嘶……”
鲜血的铁锈味迅速在嘴里散开,脸色不自然潮红的商景舌尖被咬,下意识往外退了退,漆黑的眸子低敛,里面除了怜惜的柔情,还带着些未褪去的,病态贪婪的愉悦和痴迷。
片刻之后,舌尖处持续传来的疼痛感才让商景的神智渐渐回笼。
他从阮乔的嘴里完全退出,低喘着看向被他牢牢锢在怀里的漂亮少年。
澄澈的鹿眼水雾朦胧,眼尾薄红,鼻尖也是同样一片湿湿的晕红,饱满的红唇半张,稍稍吐出一截的舌尖发红肿胀,嘴边残留着未干的涎液,看起来一副被蹂躏后的可怜模样。
“对不起。”
看清楚阮乔现在的样子,清醒过来的商景有些懊悔自己刚才的没轻没重,道歉后连忙伸手去检查阮乔的口腔:
“我刚才有些过分,有没有伤到你?”
正在回味嘴里鲜血甜美滋味的阮乔灵活地躲开商景伸过来的手,脸不红心不跳地开始恶人先告状:
“你刚刚咬到我舌头了。”
少年皱着那张如春日粉桃的小脸,语带控诉地伸出被吮吸到格外饱胀的潮湿舌头给面前的男人看,伸地长长地:
“都肿了,你看。”
商景:“……”
除了阮乔从来没碰过别人的单纯研究员红着脸别过头去,不敢再多看漂亮到妖异的小傻子一眼,晕乎乎地完全忘了之前自己舌尖处的异常痛感,只是僵硬着身体重复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去给你拿点药。”
说话的同时商景抬脚,开始急匆匆地往卧室外面走,准备回自己家拿药箱给阮乔肿了的舌头上点药,可他还没走几步,就被阮乔给拉住了。
小傻子仰着头,眼红红地,嘴巴也被男人咬地红红地,鼓着雪白的脸固执地继续控诉道:
“你刚才咬到我了,好疼的,我最怕疼了。”
被迫停在原地的商景听见阮乔的话更加手足无措,只能矮下身子,柔声细语地哄这个娇气的小祖宗乖乖松手,让他回自己家拿药送过来。
满腔心思都落在怎么顺利吸食到男人血液的小吸血鬼才不理会男人说什么,他直勾勾地盯着身前样貌俊美的男人,可怜兮兮地耸着鼻尖,乖巧惹人怜:
“我不涂药。”
“我讨厌涂药。”
“可是你刚刚咬我了。”
眉眼精致的少年踮起脚靠近,两人灼热的呼吸声在半空中紧密交缠,周围的空气稀薄,商景觉得自己像是一尾沙漠中渴水的鱼,呼吸逐渐困难,他接住少年白皙纤细的一截腰肢,听见少年的声音撒着娇在他耳边:
“我不管,我也要咬一咬你的……”
之前唇舌甜蜜交缠的记忆袭入脑中,商景浑身一颤,握住少年腰部的手青筋爆出,半晌,自暴自弃地泄了力气,闭上眼,脚下再挪不动半分。
阮乔卧室的房门最终还是没有打开。
被撩拨地难以自持的商景被动地靠在墙面上喘息,骨节分明的手指陷在身前的白腻里,小臂处覆上一层透亮的薄汗。
男人迷迷糊糊地低头,任凭小傻子粗暴地咬和吮吸,喉结上下滚动,背脊也挺不直了,只在被少年抵着重重撞去墙面时,哑着嗓子发出几声模糊不清的低沉闷哼声。
期间他恍惚闻见了自己满嘴的血腥味,也似乎听见了身前少年的急速吞咽声,但这些都不重要,他沉溺在自己得偿所愿的快.感里,什么都忘了。
……
苏衡坐在沙发上,少见地沉着脸,他手里拿着一个打火机,指间挑起打火机盖帽,打开,又合上。
冰冷的金属撞击声在关了灯的客厅里持续响起,却掩不住卧室里时不时传出来的低喘声,反而越发衬出偌大客厅的冷清和寂静。
后半夜时外面下雨了,豆大的雨点劈里啪啦地砸在阳台上。
窗台没关,冷风呼呼地吹进客厅,合衣靠在沙发上休息的苏衡神情烦躁地捏了捏眉心,回想起自己这几天晚上毫无意义的傻逼行为,自嘲地笑了笑,站起身来随意地掸了掸被压皱的衣角,就准备回房间里睡觉。
可刚从沙发上站起来,就和只穿着单薄的浴衣,一脸好奇盯着他的少年面面相觑了。
苏衡:“……”
阮乔扭头看了看窗外密密的雨帘,他是听见下雨的声音才跑出来的,他以前在吸血鬼庄园里就喜欢在雨天外出踩水坑玩,一百年沉睡过去,他玩心丝毫未减,一听见外面下雨的声音,就再也忍不了。
结果出来就看见苏衡这个仅剩的傻乎乎还执着于比赛游戏的大傻子。
顶着脸侧一条被枕头压出来的粉印子,阮乔看着面前明显睡眠不足的颓废男人,面上难得地出现了一丝同情的情绪:
“你还在玩比赛游戏呢?你傻不傻?他们都跑了,不玩啦,就你一个大傻子还不睡觉呢。”
苏衡:“……”他闭眼揉了揉太阳穴,怀疑自己还不怎么清醒。
再睁眼,小傻子仍然一脸怜惜同情的表情站在他面前,红润的唇瓣都被人粗暴地吮破了,还在这里认真又笃定地对着他指点乾坤:
“你们是在比赛看谁晚上能坚持最久不睡觉对吧?”
“别不承认,我都观察好几天了!”
“你说你傻不傻?”
明明自己才是一副单纯好骗模样的小傻子对着苏衡恨铁不成钢,十分好心眼地凑过来贴到男人耳边:
“我偷偷告诉你吧,商景早就在我房间睡着了,还有那个坏坯子关遇白,他肯定也是找个地方补觉去了,你被骗了,别再犯傻了,赶快回房间睡觉去吧!”
苏衡:“……”
男人罕见地出现了迷惘的神情,但很快就恢复成惯常的温和平静,他伸手想去捏面前少年白嫩的脸蛋,被嫌弃地躲开,沉默片刻后,低低地笑出了声:
“多谢提醒,要不然,还真被他们两个给骗过去了呢。”
“嗯嗯……”阮乔随口应付了几声。
外面的雨已经下了好一会了,现在小了点,正适合去踩水坑玩,他一边在心里盼着苏衡能快点进房间,一边心不在焉地时不时溜眼往窗外看上几次。
苏衡看着阮乔,少年还不大会掩饰自己,眼神里的渴望完全隐藏不住,他联想到对方心智上存在的问题,瞬间了然:
“你想出去玩?”
阮乔抿着唇不说话,脸上的神色却出做了肯定的回答。
男人扭头看一眼雨点变小的窗外,很快移回视线:
“这么晚了,外面不安全。”
苏衡说话的同时注意到少年骤然垂下的小脑袋,蔫蔫地像只挨了打的无精打采的猫。
他忍笑:“不过……带上我就安全了。”
阮乔原本黯淡下去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
阮乔没有雨衣,也没有雨鞋,原本就打算这么淋着雨跑出去玩,此刻却被细心地拢在苏衡宽大又防雨的外套里,踢拉着拖鞋在水坑里稀里哗啦地踩地很欢。
苏衡披着局里特制的宽大外套,长长的帽檐伸出遮住头顶的细雨,他低垂眉眼圈住怀里勉强才到他下巴的娇小少年,两条手臂支起外套的两端,替小傻子撑出一片完全无雨的空间。
阮乔独自玩了一会觉得不尽兴,眼珠子一转,偷偷去踩男人脚上被擦地锃亮的皮鞋,然后对着上面多出来的几个泥点子捂嘴偷笑。
苏衡好脾气地完全不在意,也跟着笑,笑地宠溺,非常配合地伸出另外一只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