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进来了?煸油很呛,赶快出去。”孟方其手上管着灶台,心神却在站在一旁的周樾的周樾身上。
孟方其挽起了衬衫袖子,围裙系带勾勒出了腰线,骨节分明的手衬得不锈钢厨具都闪亮了几分。
“不要,我想看你做饭。”
周樾靠在一旁的流理台上,盯着秀色可餐的大厨看得入迷,听到孟方其赶他,撇撇嘴走了过来,从身后抱着对方的腰捣乱。
“孟老师。”
“怎么了?”
“你是腹肌小厨娘。”
周樾的手探到了前面,隔着围裙和单薄的衬衫摁了摁孟方其的小腹,手感很硬。
“别捣乱。”孟方其被他摸得有点痒,夹了夹胳膊肘,限制了周樾的动作。
“就捣乱。”可能是刚刚在车上把曾经还有些担忧的那些话都说开了,周樾这会儿格外兴奋。
葱油炸好了,孟方其关了火,趁周樾还愣着,倏地转过了身,将对方的手反扣在了身后的台子上,居高临下地凑近,眼神晦暗不明:“还想不想吃饭了?”
周樾挣扎了一下,没挣扎开,只好抬头讨好地碰了碰孟方其的下巴:“想吃,你先松开好不好。”
孟方其没松口,手上一点劲也没卸,周樾没办法,垫着脚够了够,终于亲到了正确的地方:“这样可以吗?”
回答他的是反客为主的回吻。
和平时的珍重温柔不同,今天的吻有几分攻城掠池的狠厉,周樾摸爬滚打了一下午,早已经不剩多少力气,很快就感觉双腿发软,偏偏手还被扣在身后,失去了支点,几乎要往下滑。
周樾原本只是想恶作剧一下,并且觉得孟方其不会把他怎么样,但现在看来显然不是,只好哼哼唧唧地求饶。
“我错了,我们先吃饭行不行,吃完饭再——”
怕周樾饿得胃难受,孟方其最终还是松了手,又转过身煮面,顺道嘱咐周樾:“先去洗手,面煮好就能吃了。”
周樾哪还敢不答应,一溜烟地跑出了厨房去洗手了。
不过他最终还是没吃完三碗面,只吃了两碗就吃不下了,美名其曰要保持身材,不能吃太多。
孟方其很配合地拉着要保持身材的站起来:“那去小区里散散步。”
周樾吃多了晕碳,无力反抗,只好被裹上了外套捞出了门。
这个山上的别墅区很幽静,错落有致地分布着许多座独栋,不过入住率算不上高,只有零星几户亮着灯。
小区里也没什么人散步,两人原本是并肩走着,孟方其走了两步忽然停下,抓起周樾的手,十指相扣了后又塞到自己兜里。
周樾掉头笑眯眯地看他:“你好幼稚啊。”
孟方其倒不觉得幼稚有什么丢人的,捏了捏兜里的手,道:“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周樾佯装失落:“唉,早知道……”
“嗯?”
“没什么。”周樾不敢说了,怕一会儿又被教训。
两人慢悠悠地晃了大半个小区,中途只遇见一只自己出来遛弯的小博美,周樾想蹲下去摸摸,结果小狗倒挺凶,“汪汪”地吠了几声,不远处的房子门口立刻传来人声:“毛毛回来!”
周樾讪讪地收回了手,委屈地嘟囔:“好小气的狗。”
孟方其盯着他,忽然伸出手摸了摸周樾的头发:“很大气的宝宝。”
周樾被这一声“宝宝”叫得脸红了,“在外面别乱喊。”然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你摸什么呢?我又不是狗!”
孟方其嘴角挂着得逞的笑意,揣回周樾的手,顾左右而言他:“那回家喊。”
室外的温度不算很低,不过室内外还是有明显的温差,两人换了衣服,心照不宣地各自去了浴室。
周樾钻在浴室里,左思右想,红着脸打开手机搜索了一下相关的东西,看了两眼,感觉脸更烫,丢盔弃甲地扔了手机去洗澡。
他磨磨蹭蹭地洗了大半个钟头,出来后刚想喊人,就被人从背后抱住了。两人穿着同款的真丝浴袍,热潮气隔着薄薄的布料蒸腾。
“怎么这么慢。”
孟方其把人扣在怀里,语气略有责怪地磨周樾发烫的耳垂。
周樾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转过来抬起手搂住了孟方其的脖子,神情有些不自然地别过了脑袋:“没什么。”
孟方其直接就着这个姿势把人打横抱了起来。周樾穿的浴袍袖子很宽,滑到了手肘上方,露出了白的发粉的小臂。
主卧里仍然只开了昏暗的台灯,孟方其把人放下,屈身半跪着压上去,眸色越深。
周樾心跳得很厉害,想弥补自己让对方等太久的时间,微微抬起头,主动靠了上去。
孟方其今天格外的不对劲,从那会儿还在厨房就是,像是饥肠辘辘的动物,动作强硬地撬开了周樾的牙关,攻城掠池。
周樾的心里有几分害怕,但还是予取予求地任对方鱼肉。
窗外的月亮逐渐西沉,夜半的风刮得树影斑驳摇晃,没有完全拉紧的窗帘缝里倾泻出一束月光,发白的月光打在了屋内,明暗交叠。
床头柜上的水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晃倒了,杯沿处滴下了仅有的几滴水,击打在木质的地板上,滴滴答答地,溅出了细小的水花。
“不行……”
青年面色潮红,嗓音微微嘶哑,侧躺在身后的男人怀里,后背紧贴着胸膛,一条腿挂在对方的臂弯上,忍不住求饶。
身后的男人不为所动,动作不停,伸手轻轻卡着青年的下颌将人转过来,低头索吻:“宝宝,不能说不行。”
青年惯性地向上窜了窜,眼角发红,溢出生理性的泪水。
……
周樾动了动,感觉身上有很多处都酸得发麻,还有皮肤相贴的热意。
他很费劲地睁开眼睛,发现孟方其还没醒,可能是感觉到了怀里人的动作,手上的动作又紧了紧,几乎要把人摁到身体里去。
周樾已经忘记了昨晚折腾到了几点,他到最后几乎累得失去了意识,只记得被对方抱着去了浴室。
一共还没睡几个小时,他困得不行,索性又往人怀里钻了钻,闭上了眼睛继续补觉。
一觉睡到了下午。
脸颊处传来细微的痒意,周樾抬起手摸了摸,人没醒,手搭在脸上又不动了。
“宝宝,醒醒。”
孟方其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周樾已经睡了十个小时,要不是摸脸还知道痒,他几乎要以为这人是晕过去了。
“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不要。困。”周樾睁开眼睛,平时标准的双眼皮都困成了三眼皮,看起来累得像连夜耕了二里地。
孟方其心里觉得有些内疚,昨天不应该折腾那么久的,但毕竟是第一次,生理和心理上都难以自持,把握不住度。
他叹了口气,起身走到餐桌附近把东西端了过来,又侧身坐到床边,把人抱着靠坐在自己怀里,哄道:“吃一点吧,嗯?”
说罢拿起了勺子要给周樾喂。
周樾靠在他怀里,轻轻地摇了摇头,声音欲哭无泪,毕竟昨晚几乎把眼泪都哭干了:“不想吃,我困,你怎么这么讨厌?”
他嘴上嘟囔着,抓起被子又把自己裹了起来,打滚一样躺回了原位。
孟方其没办法,只好也放下了东西,跟着躺过去,又把人抱在怀里哄。
闹脾气的人感受到了包裹着自己的热源,很不计前嫌地往过蹭了蹭,但语气还带着些许责怪:“我说什么你都不听。”
孟方其失笑,这是还记仇呢。
他低下头亲了亲周樾的眉眼,耐心解释:“下次一定听。”
周樾睁了一只眼睛看他,显然是不相信:“骗人。”
“没骗人。什么时候再试试?”
周樾一把推开了他,虽然也没什么力气,作用力反而把自己推远了,大惊失色道:“你怎么得寸进尺呢?”
孟方其把人拉回来,拍着后背安抚,又开始强词夺理:“那不都是你惯的吗?”
周樾此时无比后悔自己平时的软弱和纵容,孟方其说什么他都“嗯嗯嗯”。
果然,爱情的基调从一开始就奠定好了。
他气得拿脑袋撞了一下孟方其,对方岿然不动,但周樾十几个小时没进食,撞了一下感觉头晕眼花,身体发虚,连额头都红了一块儿。
他捂着脑门,委屈道:“你就这样对我!”
孟方其见他差不多醒了瞌睡,干脆地把人抱起来,俯身拿嘴唇碰了碰周樾额角的发红:“好可怜啊,先吃点饭再教训我吧。”
他抱着人走出房间,想到餐厅的椅子太硬,便把人抱到了沙发上,又找了个毯子盖上。
方才端到卧室的粥温度刚好,孟方其端着碗坐到周樾旁边,刚要伸手,就被红着脸咬着牙的周樾把碗接走了:“我自己能动。”
“嗯,能动。”孟方其重复了一下他的话,起身又去厨房端水果。
周樾端着碗,慢吞吞地吃了大半碗粥,胃里有了东西,感觉确实好受了不少。
他放下碗,刚要继续谴责孟方其昨晚罔顾他意见的无耻行为,嘴里就被塞了一块切好的秋月梨,投喂者言之凿凿:“润一润嗓子,都哑了。”
他是为什么哑的!
周樾咽下这块水分充足得有些过分的梨,皱起眉头要开口,孟方其又凑上来捣乱,扣着周樾的后颈接吻:“我也尝尝,梨甜不甜?”
昨晚五感都被刺激得有些过了头,此刻一被亲,周樾原本有些干涩的眼睛应激一般地开始分泌泪水,看起来红得不行。
孟方其以为他哭了,顿时有些紧张,手忙脚乱地抽了张纸给周樾道歉:“宝宝,对不起,我不应该——”
周樾抢过他手里的纸,擦了擦眼睛,无奈道:“我没哭,眼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