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寒：“……”
陈羽：“……”
两个人盯着屏幕同时沉默。
沈知乐在这个节骨眼来瞎凑什么鬼热闹。
明显是来倒油的！
他点赞后又快速取消，紧接着又发了一条微博装无辜：
对不起手滑了，是我家猫踩的，不好意思啦。
苏以寒的粉丝看不下去，到微博下面要说法。
［好歹是前同事，这个时候有必要出来背刺吗？］
［懒得说你，用那么离谱的理由，连编都懒得编。］
［除了cp超话的事情，我们家姐姐说过你一句坏话吗？］
……
沈知乐的粉丝和乐寒被提纯的cp粉早就看不惯她之前的所作所为，立马回击。
［笑死了，你姐姐之前点赞手滑不是也用过这个理由吗？别太双标。］
［而且我就没看过那么不体面的女演员，直接亲自下场把cp超话端了。］
［端起碗吃饭，放下碗就骂娘，靠着乐寒cp粉起家，火了以后就忘本了，怪不得黑料那么多。我估计知乐点赞是想暗示什么。］
……
陈羽看得是火冒三丈：“小寒姐！我们要不要黑回去！”
苏以寒摇了摇头：“我现在需要热度和讨论，再说了背后有靠山又不是件丢人的事，起码我还是有颜值和演技的。”
“可是……”陈羽还想再劝说，毕竟放任下去的话，那些人可能会以为她默认了。
苏以寒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我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把电影拍好，再抽时间把代言和封面搞定，这样才能给你们涨工资啊。”
“行吧……”陈羽无奈地敲着键盘。
到家后，苏以寒鬼使神差地打开了楚江的主页微博。
最后的一条，是转发的电影《双囚》微博的双人官宣海报，没有再更新内容，所承诺的最后一场演唱会也是遥遥无期。
今天的微博热搜那么热闹，不知道他看见了没有……
不知道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态，苏以寒在感情方面很多时候也幼稚得跟个小孩似的。
之前楚江和周家大小姐联姻的消息登上热搜，现在她和金主的绯闻也一样登上了热搜。
两个人杀的是有来有回。
要是按楚江的脾气，说不定他会家里气得牙痒痒。
滴滴滴——
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苏先生三个大字很是醒目。
“苏先生？”
“嗯。”
电话那边突然一阵沉默。
苏以寒问：“是有什么急事吗？”
“没急事就不能找你吗？”
苏以寒否定：“因为您不是说自己很忙吗？”
他立刻敏感地问：“这是怪我冷落了你？”
话语是指责的，语气却异常温和。
“没……”
男人低笑：“想我了没？”
苏以寒：“……”
她深吸一口气，昧着良心说违心话：“当然啦！捧星娱乐公司的每个员工应该都很想苏先生！”
用正义凛然的回答打破暧昧的氛围。
真的是太机灵了。
他气笑：“不想听你说这些客套话，我只想问你一个人想不想我。”
苏以寒退让：“一点点吧，要是你不派人每天盯着我吃饭，我可能会更想。”
“呵。”苏先生被逗笑，“最近表现得不错，有在好好吃饭。”
“那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她语气骄傲。
但其实事实是，苏先生安排的助理根本就不懂得变通，跟个机器人似的完成指令。
苏以寒稍微晚吃饭一分钟都不行，有时候导演超时了，他还会强制提醒打断。
这使得她有时候要在剧组人员的围观下按时吃饭。
那么大个人，脸都丟尽了。
好在苏先生和林安导演打过招呼，后面拍戏时间调整了，剧组的工作人员到点了就都按时跟着她吃饭，并没有什么很大的冲突。
电话那边男人的心情不错：“我还得忙一阵，今天热搜的事情已经解决了，睡个好觉吧。”
这语气和叮嘱让人产生一种热烈情侣中的错觉。
苏以寒依旧给出官方回答：“谢谢苏先生，给您添麻烦了，我以后会更加努力的拍戏，一定会把公司发扬光大！”
苏先生：“……”
“你知道，我不是想听这个的。”
这话如同情人间在耳边厮磨的情话。
苏以寒急忙收尾：“苏先生晚安，我困了。”
“嗯。”他那边意犹未尽。
挂断电话后，手机放在胸前，她能够明显地感觉到心跳的震动。
苏以寒承认她是个多情的女人。
不过，又不犯法，更不会被道德谴责。
她这样好的人，怎么可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睡觉之前，苏以寒再次打开微博查看。
之前的黑热搜和广场全都消失不见，就连那个二十万粉丝的营销号都被封号了，沈知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删掉了那条阴阳怪气的道歉微博。
这对有些人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可这晚，苏以寒却终于睡了个好觉，心里无比踏实。
窗外的月光毫不吝啬地洒在脸上，苏以寒的嘴角不自觉弯了弯。
第二天一早，她便神清气爽地赶去拍戏，脸上的疲惫荡然无存。
这种有人撑腰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
又是一年冬天，天气冰寒。
电影拍摄进展到后半段，时间安排有些紧张。
之前拍摄的杂志封面图也出来了。
微博上有预售的推广——
#苏以寒VG单人封面12月刊开始预售#
这届网友是有点反骨在身上的，越捂嘴不让人说，就越反骨。
［零人在意OK？］
［大佬手心的金丝雀我们惹不起的嘞。］
［好怕怕，不会吐槽一下就把我号炸了吧。］
［你不买我不买，苏以寒就得自己买。］
［除了苏以寒粉丝，谁会去买封面啊？说不定会创下VG封面销量最低的记录。大家就等着看热闹吧。］
［不亏叫捧星娱乐，敢情是只捧苏以寒一个人啊。］
……
苏以寒的粉丝经过了几次的风雨，凝聚力显然提高了不少。
她们都在苏以寒微博底下安慰——
［姐姐好美！］
［放心姐姐，我们都会买的！］
［我就算不吃饭也要买！］
……
苏以寒有些动容，便发了一条微博：
大家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照顾好自己，不要为了我影响现实生活，杂志封面按需购买，不要盲目冲销量。
她关闭手机，揉了揉太阳穴有些苦恼。
封面销量确实是个大问题，粉丝粘性大，但基数小，路人缘又崩盘了。
以往VG封面请的都是名气大的顶流，苏以寒现在显然还差一段距离。
只能等着让别人看笑话了。
离下一场镜头开拍还有一段时间，工作人员都散落蹲在各个角落，有说有笑地吃着午饭。
“苏小姐，您该吃饭了。”专门帮忙送饭的助理小哥及时出现。
苏以寒瞄了一眼手机，12点整，不多不少刚刚好。
“行，你放着吧。我现在没胃口待会再吃。”她裹紧了棉袄，里面是单薄的戏服。
助理小哥面无表情：“苏小姐别让我为难，我必须盯着你一口口吃完才好回去交差。”
苏以寒有些烦躁：“你怎么那么死脑筋？我又不是犯人，难道就不能有一天不想吃东西吗？这是我的自由，今天晚上你也不用来送了，我没有心情。”
助理小哥提醒：“苏小姐，您……”
还没等他说完，苏以寒便当着助理小哥的面将饭菜全部倒掉：“我说了没心情不吃，你就如实汇报就好。”
苏以寒气鼓鼓地拿着剧本在躺椅上背台词，没再理人。
“好。”助理小哥见情况不对便立马撤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苏以寒松了一口气，反正苏先生那么忙，应该没时间搭理这些小事。
他现在又不在国内，想制裁她也制裁不到。
……
已经到后半夜，一天的电影拍摄总算是结束了。
化妆师帮苏以寒卸妆，忍不住调侃：“感觉苏老师最近胖了很多，脸上终于挂肉了。”
苏以寒对着镜子揉搓着脸颊，“每天都按时吃饭不胖才怪呢。”
化妆师：“这样不挺好的，看起来整个人都鲜活多了。”
苏以寒默默叹息：“得减减，幸好今天没吃。”
滴滴滴——
手机响了，苏以寒卸完妆刚好起身往外面走去，顺手接了个电话。
苏先生开口就是兴师问罪：“为什么今天不按时吃饭？”
苏以寒打马虎眼：“就是心情不好，不想吃啊。”
苏先生沉默了片刻：“是因为今天VG封面的事情心情不好？”
“嗯。”苏以寒点头。
苏先生语气温和：“可是按时吃饭是你之前答应过我的事情，怎么可以不守信用呢？”
“一点都不乖。”
拍了一天的电影，此刻的苏以寒又冷又饿，耐心耗尽，干脆破罐子破摔：“对啊，我没有信守承诺。苏先生难不成现在要飞过来修理我？”
苏先生低笑：“死兔不怕开水烫啊你，就是仗着我舍不得动你。”
“对了，拉斯维加斯的月亮圆吗？我之前也去过那边。”苏以寒转移话题，“您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还差几步路就要出棚子。
电话那头的男人并没有回答：“拉斯维加斯的月亮圆不圆我倒是不知道，可是今晚横店的月亮倒是挺圆的。”
苏以寒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愣在原地，不敢挪动脚步。
此时手机里又传来声音：“出来，我在外面等你。”
几秒后，苏以寒加快了脚步。
路灯下，空旷的路面停着一辆黑色的布加迪。
男人戴着面具，倚靠在车身上，嘴里咬着一根烟。
两个人有段时间没见，要不是标志性的面具在，苏以寒都快认不出他了。
宽大的黑色风衣被寒风吹起，他轻轻吐了一口烟，笑着向苏以寒招手：“愣着干嘛？”
“过来抱一下。”他敞开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