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落在她身上。

喂完药后，蔚儿将药碗放到一旁，重新挪到榻边坐下。她安静了一会儿，低头细细打量文光帝的脸。他的神色虽镇定，但苍白的面庞与眼底隐约透出的疲惫却让她的心微微揪了一下。

文光帝挑了挑眉：“子敬会这么安心让你溜进宫来？”

蔚儿笑得更加灿烂：“我昨晚上给哥哥的茶里加了点料。够他睡一天的了！”

文光帝听后微怔，随即放声大笑，笑声里染上几分畅快与无奈。

蔚儿脸上的笑意不减，语气轻快又带着一丝调皮：“哥哥说后宫里争宠夺爱，就像在刀尖上跳舞。我倒要看看，这后宫到底是什么模样。”

文光帝微微一怔，抬眸看向她，目光深沉而复杂。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仿佛在透过她的神情寻找某种答案。片刻后，他才缓缓开口，语气低沉而温和：“若说刀尖之舞，或许你便是那难得不沾尘埃的一抹清光。”

而此时，怀谦在府中醒来，发现鱼符不见，桌上的茶盏散发着一丝异香。他瞬间明白了什么，怒气冲冲地赶到宫中。刚踏入崇正院，便撞见站在门口偷笑的李煊。

“清玄！”怀谦压低声音，满脸不悦，“你是不是见过蔚儿了？”

李煊摊摊手，笑意更浓：“见过了。”

“她人呢？”怀谦急问。

李煊指向舜英殿的方向：“她应该还和陛下在一起。放心，我陪她一起进去的。”

怀谦闻言，只觉头顶一阵雷鸣炸响，怒火几乎要从胸口烧出来。他狠狠瞪了李煊一眼，咬牙道：“你怎么不拦着她？”

李煊笑得悠然：“拦？怎么拦？你妹妹那身胆气，跟我说是张大人时，我都差点信了。”

怀谦懒得再与他废话，快步向舜英殿赶去。刚走到殿外，他的脚步一顿，目光被远处吸引——

他看到蔚儿竟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跟在文光帝的轿子后，慢悠悠地向舜英宫后方的宫殿行去。怀谦脸色一黑，怒火中烧，却又无法立刻冲上去，只能站在原地远远观望。

文光帝的轿子停在一座幽静的宫殿前，四周树影婆娑，庭院深深，一派古朴宁静之景。文光帝缓缓下轿，转身朝蔚儿伸出手。

“下来吧。”他的语气带着几分难得的柔和。

蔚儿翻身下马，踢了踢靴子上的尘土，随即好奇地伸手握住文光帝的手，仰头问道：“陛下，这里是哪里呀？”

文光帝微微顿了一下，目光落在眼前的宫殿上，神色复杂。他轻声答道：“这是……朕长大的地方，曾是我母妃的宫殿。”

蔚儿听后，眨了眨眼，语气里多了几分小心翼翼：“那她……现在呢？”

文光帝低头轻咳了几声，抬手掩住嘴唇，掩去了眼中一闪而过的沉痛。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移了话题：“蔚儿，朕曾答应过你，要回赠你一座花园。你看看这里，喜欢吗？”

蔚儿愣了一下，目光从文光帝的脸上移开，开始打量四周。她看到院中种着几株修剪整齐的梅树，枝干苍劲，隐约还能闻到清香。宫殿前的台阶光滑整洁，四周缀满花草，虽不奢华，却透着几分温馨之意。

“喜欢。”蔚儿点了点头，抬眼看他，“可是……为什么是这里呢？”

文光帝看着她，嘴角微微扬起一抹浅笑：“若你喜欢，朕有更好的理由以后可以时常来这里。”

蔚儿还想追问更多，但看到文光帝眼底那份不易察觉的疲惫与隐痛，终究没有再说下去。她点了点头，握紧了文光帝的手，轻声说道：“好，那这里以后就是我的了！我把这里打理得更漂亮，好不好？”

文光帝看着她那双明亮的眼睛，忍不住低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