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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淬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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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痛楚与感慨。他看起来并不像一位王,更像是一个普通的流浪者,一个背负重担却只能独自忍受的孤独之人。

独孤蓉走近他,手里捧着一杯清水,双手微微托起递到他面前,轻声说道:“你还好吗?”

休沅师抬头看向她,目光中带着些许疲惫,但也夹杂着一丝温暖。他接过水杯,微微点头,声音低沉而温和:“谢谢你……你们真的很勇敢。”

就在这时,蔚儿走近两人,手里把玩着那只金桃钗。她故意晃了晃手中的钗子,对休沅师说:“阿师,你帮蓉儿找回的金桃钗,可派上大用场了!”

休沅师微微一怔,垂下眼眸,手指轻轻拂过袖边,像是在掩饰内心的波动。他低下头,长叹了一声,语气中透着一抹深深的歉意:“抱歉,你们来找我,却让你们卷入了这些麻烦。本不该如此。”

蔚儿低头瞥了眼地上阿罗汉的尸体,眉头微蹙,略显好奇地问道:“那个人……究竟是谁?刚才他一直喊着那些我们听不懂的话,表情看起来好可怕。”

休沅师听到这话,神情微微一僵。他沉默了片刻,仿佛在酝酿情绪,随后缓缓开口:“他是我的亲叔叔。”

此言一出,蔚儿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什么?你叔叔?他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休沅师苦笑了一下,抬手揉了揉眉心,目光中透着一抹复杂:“他是后来跟着我和阿兰加一同来到锦绣京的。早年间,他曾是巴列维的军中要员,对战马的调养和武器的冶炼极其擅长。即便在锦绣京,他也因这些才干被朝廷重用,现在担任军械相关的官职。”

独孤蓉眉头微蹙,声音低缓而谨慎:“既然是你的叔叔,他为何会与圣火为敌?甚至……与你为敌?”

休沅师的目光闪了闪,像是陷入了某种复杂的回忆。他声音低沉:“父亲去世后,我们族人分崩离析。来锦绣京的路上,他改信了景教,认为景教才是能够拯救巴列维的信仰。”

蔚儿瞪大了眼睛:“改信?那他是不是早就打算毁掉圣火了?”

休沅师轻轻点头,神情更显疲惫:“他曾试图劝说我放弃与大煦结盟,也屡次警告我,大煦的人并不可靠。他一直认为,我们只有抛弃过去的传统,才能真正走向复国之路。他的手段虽然极端,但初心未必是恶意。”

话未说完,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沉闷的喊声:“包围这里!一个人也不许放走!”随即,一队甲胄鲜明的士兵涌入圆顶房,为首一人身材魁梧,脸庞冷峻,正是庞将军。

庞将军冷冷扫视了房内众人一眼,目光在休沅师身上稍作停留,随即大声命令:“火寺里的人,全部带回问狱司!逐一审问,不得有误!”

休沅师缓缓起身,目光平静地看向庞将军:“庞将军兴师动众,不知所为何事?”

庞将军的目光停留在休沅师身上片刻,眉宇间透着一丝复杂的审视。他的语气虽然不疾不徐,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巴列维王,天子脚下锦绣京城内斗殴死了这么多的人,这是大案。出了这样的事,我必须有所交代。这是陛下的规矩,您应该明白。”

休沅师淡然抬眼,语气从容而平静:“所有人都要带走吗?这两位姑娘不过是无辜的旁观者,是否可以不牵连其中?”

庞将军目光微微一沉,语调冷硬:“不可以。火寺里所有牵扯到的人都必须接受审问,无一例外。”

休沅师听罢,微微点头,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波澜,仿佛早已料到这样的结果。他目光从庞将军身上移开,转而看向独孤蓉和蔚儿,声音低沉却柔和:“别担心,跟着我,不会有事的。”

独孤蓉轻轻点头,面容依旧沉静,但眼底仍然闪过一丝不安。而蔚儿则不甘寂寞地低声嘀咕:“完蛋了,这次回去,爹娘非得把我骂死不可!”

休沅师听到她的抱怨,嘴角不由微微扬起,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他低声安抚道:“庞将军只是例行公事罢了。等事情澄清,自然不会为难我们。”

庞将军冷冷扫了他们一眼,似乎对他们的低声交谈毫不在意。他抬起手,挥了挥手,命令士兵:“把人带走。”他的声音沉稳,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士兵们迅速上前,将几人押出火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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