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霜站在基因实验室的中央，修长的手指轻点着实体平板。今天是新一轮的基因检测，她特意把黎霏瑶的检测安排在最后。
"检测需要完全放松，"莫寒霜的声音带着特有的磁性，"我会亲自为你做全面检查。"她的手指若有似无地划过黎霏瑶的手臂。
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林渊音抱着一堆设备走进来："零秋需要紧急升级，黎霏瑶得过来做测试。"
"基因检测的优先级更高，"莫寒霜挑眉，"你作为首席技术官，我想你很清楚这点。"。
黎霏瑶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嘴角勾起抹玩味的笑："要不先做完检测再去？"
"不行，"林渊音前几天刚被任命为伊卡洛斯项目的首席技术官，职位等级现在仅次于莫寒霜，声音提高了几分，"零秋的核心程序已经开始运行了。"
莫寒霜眯起眼睛："林渊音，你最近是不是太把自己的研究当回事了？"
"我的研究？"林渊音冷笑，"如果不是基因改造后的编程能力，零秋也不会进化得这么快。这难道不是伊卡洛斯计划的重要成果吗？"
莫寒霜优雅地转身："当然重要，但不是所有事都要按照你的节奏来。"她意味深长地看着黎霏瑶，"有些测试需要...更私密的环境。"
黎霏瑶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所以到底是先做哪个测试？"
"零秋。"
"基因检测。"
两人同时开口。
实验室里的气氛顿时凝固。何若冰正在调试设备，听到这一幕，手中的扳手都差点掉在地上。艾琳假装在查看数据，实则竖起了耳朵。赫连海靠在门框上，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真有趣，"黎霏瑶走到林渊音的设备旁，手指轻轻划过显示屏，"我倒是好奇零秋现在能分析出什么。"
莫寒霜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黎霏瑶，基因检测关系到整个计划的进展。"
"零秋也是计划的一部分，"林渊音寸步不让，"而且它现在正在分析一些很有意思的数据。"
"什么数据？"莫寒霜走近。
"比如说，"林渊音调出一串代码，"某些人对特定实验体的...过度关注。"
莫寒霜的眼神危险地眯起："注意你的措辞，林渊音。作为负责人，我对每个实验体的关注都是必要的。"
林渊音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零秋的数据显示，你和黎霏瑶的单独检测时间，是其他人的三倍。而且，"她停顿了一下，"检测过程中的肢体接触频率异常的高。"
黎霏瑶轻笑出声："原来零秋连这个都记录下来了？"她凑近林渊音的显示屏，故意压低声音，"那它有没有记录下某个人每次看到我和寒霜姐独处时的反应？"
林渊音的手指顿了一下，耳尖又要开始红了。
"真是个优秀的观察者，"莫寒霜走到黎霏瑶身后，手指轻轻搭在她的肩上，"不过，有些事情不需要AI来分析。比如说..."她的目光直视林渊音，"某些人的占有欲。"
实验室里的温度似乎骤然降低。何若冰假装专注地摆弄着设备，但眼角的余光一直注意着三人的互动。艾琳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而赫连海则继续在一旁看戏。
"我建议，"林渊音的声音冷得像冰，"保持专业的距离。毕竟这是科学实验，不是你的私人游戏场。"
"哦？"莫寒霜的手指在黎霏瑶肩上轻轻画圈，"那你呢？把黎霏瑶困在实验室里做那些没完没了的测试，这就够专业了？"
"至少我的测试是有意义的，"林渊音站起身，直视莫寒霜，"而不是借着检查的名义动手动脚。"
"动手动脚？"莫寒霜优雅地笑了，手指顺着黎霏瑶的手臂下滑，"你是在说这样吗？"
黎霏瑶挑眉看着林渊音的反应，她发现平日里冷静的程序员此刻握紧了拳头，指节都泛白了。
"零秋需要升级核心程序，"林渊音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黎霏瑶，跟我来。"
"我记得你说过，"莫寒霜不紧不慢地说，"零秋现在能预测人类的行为模式？那它一定预测到了，为什么你总是在我和黎霏瑶独处时闯进来。"
实验室里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何若冰和艾琳交换了一个眼神，赫连海饶有兴趣地留在原地，仿佛在观看一场精彩的戏剧。
"我倒是很好奇，"黎霏瑶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零秋是怎么分析你们两个的行为模式的？"
林渊音和莫寒霜同时看向她，黎霏瑶却已经走到了零秋的主控台前，手指在键盘上轻快地敲击着。
"让我们看看..."她调出一串数据，"哦？这可真有意思。"
"别碰那个！"林渊音快步上前，但已经晚了。
零秋的主屏幕上显示出一组复杂的数据图表，其中清晰地记录着过去三个月里每个人的行为模式：
莫寒霜对黎霏瑶的身体接触频率随时间逐渐增加，而每次这种接触发生时，林渊音的情绪波动都会达到峰值。同时，黎霏瑶在两人之间的反应也被详细记录——她似乎总是刻意在两人之间制造某种微妙的张力。
"真是个聪明的AI，"莫寒霜走到显示屏前，"不过林渊音，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为什么要让零秋记录这些...私人数据？"
"这只是行为模式分析的一部分，"林渊音强装镇定，"零秋需要学习理解人类的复杂情感。"
"复杂情感？"莫寒霜看着她，"比如说...嫉妒？"
黎霏瑶靠在控制台上，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所以林渊音，你是在用零秋监视我们？"
"不是监视，"林渊音的声音有些发紧，"这是必要的数据收集。"
"必要？"莫寒霜优雅地走到黎霏瑶身边，刻意将手搭在她的腰间，"那现在零秋一定记录到了很有趣的数据吧？"
林渊音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零秋的传感器捕捉到她的心跳频率突然加快，瞳孔也出现了微小的收缩。
"够了，"林渊音突然关闭了显示屏，"这些数据还不完整，不具备参考价值。"
"是吗？"莫寒霜的手指在黎霏瑶腰间轻轻摩挲，"我倒觉得很有价值。比如说，它准确记录了某人的占有欲有多强。"
黎霏瑶似笑非笑地看着林渊音："原来你一直在用零秋观察我们。"她故意往莫寒霜那边靠了靠，"那它现在一定记录到了你很精彩的表情。"
林渊音的下颌线绷得更紧了："这只是科学研究。"
"科学研究？"莫寒霜轻笑，"那为什么数据里只有关于黎霏瑶的详细分析？其他实验体的记录明显少得多。"
何若冰继续假装在调试设备，但手中的扳手已经转了好几圈。艾琳抱着平板站在角落，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场对峙。
"因为黎霏瑶的基因适应性最强，"林渊音强压着情绪，"需要更多数据支持。"
"撒谎。"莫寒霜直接戳破，"零秋的分析重点明显在记录她的一举一动，特别是..."她意味深长地停顿，"和我在一起的时候。"
黎霏瑶突然从莫寒霜身边离开，走到林渊音面前："所以每次我和莫姐姐独处，你都会找各种理由打断，是因为零秋告诉你我们在做什么？"
“莫姐姐？？！”林渊音抿着唇不说话，但她的眼神出卖了她，这个称呼简直令她非常不开心。零秋的数据库里瞬间记录下这个微妙的时刻——创造者第一次在情感对峙中露出了破绽。
"真可爱，"莫寒霜走到黎霏瑶身后，双手搭在她的肩上，"我们的天才程序员，原来会用AI来监视暗恋对象。"
"我没有..."林渊音的声音有些发抖。
"没有什么？"莫寒霜的手指轻轻梳理着黎霏瑶的发丝，"没有暗恋，还是没有监视？零秋的数据可不会说谎。"
林渊音看着屏幕上的数据，突然明白了什么。零秋不仅记录了她和莫寒霜的较量，还详细分析了黎霏瑶的反应——那些刻意的挑逗，若即若离的态度，都只是一场游戏。
"原来如此。"林渊音的声音冷得像冰，"看来我的AI比我更早看清真相。"
黎霏瑶愣了一下，笑容凝固在脸上："林渊音..."
林渊音关闭了显示屏，"零秋已经分析得很清楚了。你觉得很有趣是吗？看着我们为你争风吃醋？"
莫寒霜站在一旁，难得没有出声打断。她似乎也在等待事态的发展。
"我只是..."黎霏瑶上前一步，却被林渊音后退的动作止住。
"只是什么？觉得好玩？"林渊音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讽刺，"确实，我们的天才射手连感情都能玩得这么精准。"
何若冰和艾琳交换了一个眼神，悄悄退出实验室。就连一向喜欢看热闹的赫连海也识趣地离开了。
"我没想到你会当真，"黎霏瑶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
"以为我和莫寒霜的较量很好笑？"林渊音转身收拾设备，"放心，以后不会再有这种无聊的戏码了。"
"从今天起，零秋的测试由何若冰负责。"林渊音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我会专注于核心程序的开发。"
黎霏瑶站在原地，第一次感受到林渊音周身散发的寒意。往日那个会因为莫寒霜的靠近而吃醋的程序员，此刻仿佛变成了一台冰冷的机器。
"林渊音，"黎霏瑶试图解释，"我承认是我玩过头了，但..."
"不需要解释，"林渊音打断她，"零秋已经收集到足够的数据。你的'游戏'很成功，实验体之间的情感波动确实能带来有趣的研究价值。"
莫寒霜挑眉："这倒是个意外的发展。"
"莫姐姐，"黎霏瑶转向她，"你能不能..."
实验室里的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窒息。零秋的传感器捕捉到黎霏瑶的心跳频率异常加快，但林渊音已经转身离开，连最后一眼都没有留给她。
接下来的日子，林渊音把自己完全埋进了工作。每次黎霏瑶来实验室，她都会找借口离开，或者干脆戴上隔音耳机，把自己隔绝在代码的世界里。
"林渊音，新的测试数据..."黎霏瑶拿着平板走进实验室，却看到林渊音立刻戴上了耳机。
何若冰接过平板："我来看吧，林渊音现在在处理核心代码。"显然何若冰是站在林渊音这边的。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每次黎霏瑶试图接近，林渊音都会用工作作为屏障。零秋忠实地记录着这些时刻：创造者的心跳依然会因为黎霏瑶的出现而加快，但她选择用冷漠来掩饰。
赫连海靠在门框上，"我从没见过林渊音这么认真地躲着谁。就连莫寒霜来视察，她都会刻意顶撞几句。"
艾琳放下手中的资料："因为她是真的生气了。感情不是用来玩的，特别是对林渊音这种认真的人来说。"
黎霏瑶站在实验室门口，看着林渊音专注工作的背影。曾经她觉得逗弄这个容易害羞的程序员很有趣，看着她和莫寒霜争风吃醋也很好玩。但现在...
"我搞砸了，"黎霏瑶轻声说，"我以为她只是..."
艾琳不知何时挪动到她身后，"只是也享受你的撩拨？林渊音那种人，认真起来比任何人都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