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任务有惊无险结束后，黎霏瑶决定“训练”林渊音的实战技巧。

"重心太高了。"黎霏瑶说。

林渊音第三次被摔在训练垫上，她揉着肩膀坐起来："我是技术员，不是战斗人员。"

"技术员也要学会自保，"黎霏瑶伸手把她拉起来，"尤其是总跟着出任务的技术员。"

林渊音站稳，却发现黎霏瑶在憋笑："又笑我？"

"没有，"黎霏瑶说，"只是觉得平时那么冷静的林工，现在这样子很可爱。"

"我们继续。"林渊音说，试图掩饰自己发烫的脸颊。

黎霏瑶摆出格斗姿势："这次记住，重心要放低，双脚要..."

她的话还没说完，林渊音就冲了上来。黎霏瑶轻松闪避，顺势抓住她的手腕，但这次林渊音没有被摔倒，而是借力转身。

"进步很快嘛。"

就在这时，训练场的门开了。莫寒霜走了进来。虽然是基地的负责人之一，但她一直和黎霏瑶关系很好。

"霏瑶，"莫寒霜笑着走近，"又在欺负你的技术员？"

"哪有，"黎霏瑶松开林渊音的手腕，"我是在教她防身术。而且她学得很快。"

"是吗？"莫寒霜走到训练垫边，"让我看看。"

林渊音站在原地，看着莫寒霜自然地搭上黎霏瑶的肩。这是她们一贯的相处方式，但今天不知为什么，这个画面让她感到一丝不适。

"来，"黎霏瑶重新摆好姿势，"我们继续刚才的动作。"

"我觉得这个动作对初学者来说太难了，"莫寒霜说，"霏瑶，你还是这么着急。"她走向林渊音，"要不要我教你一个更简单的版本？"

"不用了，"林渊音后退一步，"我还有装甲系统要调试。"

"别这样，"黎霏瑶说，"寒霜姐的格斗技巧很厉害的。"

莫寒霜笑着看向黎霏瑶："你还记得当初我是怎么教你的吗？"

"当然记得，"黎霏瑶笑着说，"那时候我比林渊音还笨。"

"哪有，"莫寒霜的语气带着宠溺，"你学得很快。记得那次你非要挑战高级训练程序，结果..."

林渊音站在一旁，看着两人说起往事。莫寒霜说到兴奋处，自然地揽住黎霏瑶的肩，而黎霏瑶也习惯性地靠近她。

那种亲密感让林渊音感到一阵烦躁。

"我先走了。"她突然说。

"诶？"黎霏瑶转过头，"训练还没结束呢。"

"代码更重要。"

"林渊音..."黎霏瑶想追上去。

"让她去吧，"莫寒霜拉住她，"技术员的工作也很重要。倒是你，格斗技巧还需要提高，我看到你刚才的动作有些问题。"

林渊音听着身后的对话，加快了脚步，此刻她只想远离训练场，远离那些让她心烦意乱的画面。

林渊音回到实验室，却怎么也看不进代码。

训练场的画面不断在脑海里重现。莫寒霜温柔的语气，黎霏瑶亲昵的回应，还有那些她不曾参与的往事。

"你在删除正常的代码。"陈若冰的声音突然响起。

林渊音这才发现自己走神到把好的代码当成了错误。她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

"听说莫长官去训练场了？"陈若冰在她旁边坐下。

"嗯。"

"所以你就跑回来了？"

"我只是觉得代码更重要。"

陈若冰看着她的侧脸："莫长官和黎霏瑶的关系一直很好，从黎霏瑶刚来基地的时候就是这样。"

"这和我没关系。"林渊音的声音有些生硬。

"真的没关系吗？"陈若冰笑了，"那为什么你的表情这么难看？"

"叮"的一声，实验室的门开了。黎霏瑶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林渊音问，声音有些生硬。

"训练还没结束。"黎霏瑶说。

陈若冰看了看两人，识趣地说："我去看看艾琳那边的情况。"

实验室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黎霏瑶走到林渊音身边，看着她面前的代码："真的有这么紧急的bug要修？"

"嗯。"林渊音简短地回答，目光没有离开屏幕。

"那我等你修完，"黎霏瑶在她旁边坐下，"然后我们继续训练。"

林渊音的手指顿了一下："莫长官不是要指导你吗？"

"寒霜姐有会议要开，"黎霏瑶说，"而且..."她停顿了一下，"我更喜欢和你训练。"

林渊音感觉心跳漏了一拍，但表面依然平静："为什么？我这么笨。"

"因为看你认真学习的样子很有趣，"黎霏瑶笑了，"就像我看量子计算模块时手忙脚乱，你也会笑我。"

"我没有笑你。"

"那天我被并行运算卡住的时候，是谁说'黎组长，这可比格斗简单多了'？"

林渊音终于转过头，看到黎霏瑶正带着笑意看着她。

"那是因为..."林渊音想辩解，却发现黎霏瑶凑得很近。

"因为什么？"黎霏瑶问，"因为看到我被代码难住很开心？"

林渊音别过脸："我只是想让你也体会下被人笑的感觉。"

"所以你承认在训练场上笑我了？"

"我..."

"林渊音，"黎霏瑶突然正色道，"你今天为什么突然走了？"

林渊音的手指在键盘上停顿："我说了，有bug要修。"

"真的只是因为这个？"黎霏瑶看着她的侧脸，"寒霜姐说，你好像不太喜欢她。"

"没有，"林渊音试图想掩饰。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那种莫名的情绪，那种看到莫寒霜和黎霏瑶亲密互动时的不适感。

"我只是觉得..."林渊音斟酌着词句，"莫长官和你关系很好。"

"嗯，她从我刚来基地就一直照顾我，"黎霏瑶说，"就像家人一样。"

林渊音的手指微微一顿。家人。这个词让她心里那种说不清的感觉稍微缓解了一些。

"但是，"黎霏瑶继续说，"和寒霜姐训练，和跟你训练的感觉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林渊音下意识问。

"寒霜姐教得很专业，"黎霏瑶说，"但是..."她停顿了一下，"没有那种期待感。"

"期待感？"

"就是每次看到你认真学习的样子，"黎霏瑶的声音变得很轻，"就会特别想教好你。"

林渊音转过头，正好对上黎霏瑶的目光。那里面有种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走吧，"黎霏瑶突然站起来，"我教你新的格斗技巧。"

"现在？"

"快点啦"，说完拉着推着她起来。

回到训练场，黎霏瑶启动了全息投影系统。蓝色的光芒笼罩着整个空间，将训练场变成了虚拟战场。

"现在教你装甲格斗，"黎霏瑶说，"先穿上训练用的轻型装甲。"

纳米装甲从林渊音的手腕处展开，覆盖全身。这是她为训练特别设计的版本，更轻便，更适合初学者。

"记住，"黎霏瑶走到她身后，双手扶着她的肩，"装甲不是累赘，而是你身体的延伸。"

林渊音感觉到黎霏瑶的体温透过装甲传来。她的动作很轻，带着她摆出标准姿势。

"感受能量的流动，"黎霏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就像你设计的那样。"

装甲表面的能量回路开始发光，蓝色的纹路如同脉络般流转。林渊音能感觉到能量在体内流动，就像她无数次在数据中模拟的那样。

"很好，"黎霏瑶说，"现在，让装甲成为你的一部分。"

她的手从林渊音的肩膀滑到手臂，带着她完成一个防守动作。装甲随着动作发出轻微的机械声，能量波动形成完美的防护罩。

"这感觉..."林渊音有些惊讶。

"和你设计的一样完美，因为这就是你的作品。"

全息投影中出现了训练用的虚拟目标。黎霏瑶站在林渊音身后，手把手教她格斗技巧。她们的动作逐渐同步，装甲的能量波动也达到了共振。

"专注于能量流动，"黎霏瑶的声音很近，"就像你调试装甲时那样..."

话音未落，林渊音在转身时不小心失去平衡，黎霏瑶下意识去扶她，两人的距离突然变得很近。

两人装甲的面罩自动收起，林渊音能清晰地感觉到黎霏瑶的呼吸。

"小心，"黎霏瑶扶住她的腰，"能量波动有点不稳定。"

林渊音想后退，却发现装甲的能量系统似乎出现了共振，两人的装甲像是被某种力场吸引在一起。

"这是能量共振"林渊音看着装甲表面流转的光芒。

黎霏瑶说，"你设计的系统太敏感了。"

她们的距离越来越近，装甲表面的能量纹路交织在一起，形成奇异的光芒。林渊音想说些什么，但所有的话都在看到黎霏瑶眼中的光芒时消失了。

下一秒，不知是谁先靠近的，林渊音的嘴唇轻轻擦过黎霏瑶的脸颊。

能量波动突然增强，训练场的全息投影系统因为干扰而闪烁了几下。

那个碰撞来得太突然，林渊音猛地后退，装甲的能量系统发出警告声。

"抱...抱歉，"她慌乱地说，"能量系统出现故障，我需要..."

"嗯？"黎霏瑶似乎并不在意刚才的意外，反而认真检查起装甲，"确实有点不稳定，能量波动太强了。"

训练场的全息投影依然在闪烁，蓝色的光芒忽明忽暗。装甲表面的能量纹路还在微微发亮，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我...我去调试一下。"林渊音想转身离开。

"别急，"黎霏瑶拉住她，语气依然轻松自然，"先把这个动作练完。刚才的重心已经找对了。"

林渊音愣在原地。她不明白黎霏瑶为什么能这么平静，仿佛刚才的吻只是再普通不过的意外。

但她的耳尖却悄悄红了，连装甲都遮掩不住。

"来，"黎霏瑶重新站到她身后，"继续刚才的动作。"

林渊音的心跳还没平复，但黎霏瑶温柔的声音让她不自觉地放松下来。装甲的能量波动也逐渐稳定。

"重心放低，"黎霏瑶的手扶着她的腰，"让能量顺着装甲的纹路流动。"

林渊音试图集中注意力，但刚才的触感似乎还留在唇上。她从未想过，单单一个触碰能让心也跟着颤抖。

"走神了？"黎霏瑶的声音里有一种愉悦。

"没...没有。"

"你的能量波动告诉我你在想别的事，"黎霏瑶说，"这套装甲太诚实了，连设计者的心跳都藏不住。"

林渊音感觉耳尖更烫了："那是系统故障。"

黎霏瑶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那为什么每次我靠近，能量波动都会变得不稳定？"

"那是因为..."林渊音想解释，却发现黎霏瑶的手指轻轻划过装甲表面的能量纹路。

"你看，"黎霏瑶说，"能量回路会随着触碰而变化。这也是系统故障吗？"

装甲表面的蓝色光芒随着她的动作流转，像是在回应她的触摸。林渊音感觉自己的心跳和能量波动完全同步了。

"这是正常的能量反应。"她小声辩解。

"那这个呢？"黎霏瑶突然转到她面前，面罩自动收起，"当我这样靠近的时候..."

林渊音下意识屏住呼吸。黎霏瑶的睫毛在全息投影的光芒中微微颤动，她能清楚地看到对方眼中闪烁的光点。

"能量...能量波动确实有些异常。"林渊音努力保持着理智，"我需要重新校准..."

"林渊音，"黎霏瑶轻声说，"有时候，不是所有反应都需要用数据来解释。"

就在这时，训练场的警报突然响起。

"警告，能量系统检测到异常波动。"

两人迅速分开。林渊音看着装甲表面不断闪烁的警告灯，手忙脚乱地调出控制面板。

"没事，"黎霏瑶笑着说，"只是能量共振太强了。"

"我...我去重新调试。"林渊音转身就要走。

"等等，"黎霏瑶拉住她，"训练还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