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阮芝的腰身被他粗粝的手掌桎梏，她身体扭动着，逐渐适应他的节奏。

靳渡痴缠地盯着她，看到她在用力时黛眉轻蹙，也看到她在纵欲中眼神迷离。他们呼吸交融，密不透风。

书房里只有两人缠杂的呼吸声，此起彼伏的嘤吟声。

孟阮芝渐渐没了力气，节奏渐慢，在到达极限时趴在他肩头喘息。

靳渡轻抚她的脊背，像是安抚和奖励，“做的不错。”

孟阮芝身体软着，没力气回复他。

她在靳渡腿上坐了很久，一动不动地依偎在他怀里，大脑放空，眼神没有落点，思绪在云层漂浮，惬意自在。

不知过了多久，靳渡拿脸颊贴了下她的脸。

“嗯？”他勾唇，“休息好了没？”

孟阮芝还没在他怀里窝够，潜意识里不想离开，理智上又告诉自己他要工作，她将小手按在他结实的胸廓上，撑着直起身子。

“那你好好工作。”

大腿准备跨出去的那刻，倏地被他钳制住，她一下又跌在他腿上。

“怎么了？”她问。

靳渡没给她思考的时间，拖着她的臀部将人架起，“回卧室。”

孟阮芝下意识圈住他的脖颈，拿腿弯夹住他，“啊？”

“不用你出力。”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我来。”

......

*

雪化后，靳渡恢复之前的作息时间，每天都很早出门，归来时已是深夜。

孟阮芝也忙起《放下》的宣发事宜，配合节目组的宣传和直播。

录音棚内，孟阮芝起身，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她刷卡直达总裁办公室。

“孟裕人判定结果出来了，你满意了？”陈霖语气愤懑。

靳渡听出了他的画外音，“应该不止我一个人满意。”

陈霖提起一口气，又放下，“是。”

“时染也满意。”

“这不就是你们两个人的计划吗？”

“但你敢保证丝毫没有威逼利诱？”

陈霖依旧是八风不动的模样，“利诱是有，但双方互利，我之前就说过，她也得倒了她想要的。”

陈霖气急攻心，推门而出。

孟阮芝眼睛圆瞪着，不愿相信刚才听到的话，她缓了很久，才走进去：“所以孟裕人落网的整个计划，是你指使那个女孩做的？”

她的话是疑问句，她想听靳渡的答案。

靳渡沉默须臾。

“那你默认了对吗？”孟阮芝说，“默认一个无辜的女孩以身犯险，用自己的身体当做诱饵。”

靳渡沉静道：“她想离开这里，这个计划两全其美。”

孟阮芝眼里存着雾气，“两全其美？”

“她用自己的清白作为赌注，万一她没有反抗成功，或者警察来迟一步，她真的被孟裕人......伤害了怎么办？”

“谁来承担这个后果，谁对她的后半生负责？”

孟阮芝垂睫，原来她脚下踩着别人的阴影。

她解决了自己头疼的难题，那时染那个女孩呢？

会不会在某个午夜梦回的时刻，时染想起她被迫当做诱饵的无奈，被孟裕人这样的人渣压在身下的反感和恐惧。

孟阮芝的世界，非黑即白，突然陷入这样的灰色地带，即使明白靳渡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但她一时接受不了这么残忍的方式。

她现在的周全，是另一个女孩用自己的清白赌来的。

她心生愧疚，可无从发泄。

潮水压抑胸腔，呼吸声越来越急促，心底那点“善意的天秤”已然失衡，可事已至此，难道要亡羊补牢？

她是这项计划唯一的受益者，怎么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怪罪出谋划策的靳渡？

她肩膀无力地塌陷下去，心里钝痛，无法纾解，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靳渡凝视着她，表情没有因为她的质问而出现一丝裂痕，从小身处尔虞我诈的环境，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错。

他手上本就横尸遍野，多一条少一条没什么两样，这只是冰山一角，可这阴暗的一角，被孟阮芝窥见了。

他倒不是担忧自己的形象，只是怕孟阮芝反复鞭打自己，认为这是自己的错。

“阮芝，和抱歉让你看到这些，你本不该承受这一切。”靳渡沉静道，“但我从不做后悔的决定。”

孟阮芝忽地认识到了真正的他，“如果不是我恰好听见，你会瞒我多久？”

靳渡上前一步，去牵她的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孟阮芝便知道了答案。

她垂眸，看见血管分明的手包裹着她的，修长的手骨节一点点摩挲她的手背。

她抽回手，深吸了一口气，淡淡道：“我要去守海了。”

......

她不怪靳渡，她知道靳渡已经将伤害降到最小，只是接受真相需要一些时间。

时间会淡化一些，她想自己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