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你三秒钟。”

这天晚饭后，臧臧一脸严肃，躲在路灯旁边的树旁，影子刚巧挡在草地暗处，眼睛眨呀眨，拒绝同我牵手。

学校高中部与初中部的分界线是片小树林，三四排树，不怎么茂密，很适合晚自习前遛弯。臧臧喜欢这里，每次都要绕好久才愿意回去，只今天忽然说了句不相关的话。

“……”

臧臧穿着肥肥大大的校服，起风时布料才会被吹得贴在身体，勾出他单薄的肩，此时他气鼓鼓的，像被偷松子的小松鼠。

我没回他，向前几步拉住他手，稍稍用力将人抱在怀里，掌心托起臧臧全部重量。

“呜哇！”

臧臧吓了一跳，他双脚腾空，几乎是下意识交叠勾住我的腰：“我们还在学校。”

言外之意，在家就可以？

我眼神实在是不正。

臧臧不傻，他看出来了。

秋初的树林阴凉，外加枝繁叶茂，我们站在里侧，除非扒开树枝拼命往里伸头，才能看清被亲得泪眼汪汪的臧臧。

“你喜欢谁？”

我左胳膊横过去，充当臧臧的凳子，树为他的椅背，空余的手按住他腰腹，倒也没下步动作，一眨不眨盯着臧臧。

臧臧脸薄，平日牵手都能脸红半晌，此刻双脚都找不到着力点，眼神晕乎乎，好半天抿嘴闷哼：“放我下去……”

他胳膊软绵绵地推我，奈何力气太小就跟抱着小玩偶般，被我掂得刘海散乱，还要理会我的胡搅蛮缠。

错乱呼吸间，臧臧好不容易找到换气的机会，略失神地半张着嘴朝我认错。

“三秒早过了呀……臧臧喜欢哥哥，臧臧现在喜欢哥哥了！一直一直喜欢！”

他后半句话都接近于抽泣，手指按住我肩膀，满是泪的眼睛好像碎了的天池。

此时此刻。

说我变态也好，说我罔顾人伦也罢。

我的宝贝臧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