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我,我等待她的回应,却感觉到我拽着的被角被猛的抽回。
我叹了口气,道:“萼雪,我真的知错了。你打我解气可好?”
闻言,她的身形一顿。过了半晌,她从被子里探出头来,道:“你过来。”
我一顿,然后乖乖地照做。
“近一点。”
“再近一点。”
在她的引导下,我不断地靠近,最后我们两人之间只有不到两尺的距离。看着她伸过来的双手,我闭上了双眼。可想象中的痛感并没有传来。
过了几秒,我感觉到唇上传来冰凉却又柔软的触感。
我震惊地睁开了双眼。
几秒后,她从我唇上离开,看着我呆怔的模样,笑道:“子长,你,也脸红了。”
看着她笑的像个偷腥成功的小猫,我才反应过来,自己竟也被捉弄了。
我看着她,似笑非笑道:“萼雪,说不定等会儿,你比我的脸更红。”
说完,不给她反应的机会,我便欺身而上,扣住她的后脑,含住了她的唇。
刹那间,唇齿相交,难舍难分。
……
我喘息着,看着她泛着潋滟春水的明眸,鬓角凌乱的发丝,以及微微开敞的衣襟…口腔里还弥漫着独属于她的香甜气息……
心里的□□愈烧愈旺。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着她,哑声道:“萼雪,等我去处理一下,我等会儿就回来。”
她缓缓点了点头。
我宠溺地笑了笑,在她洁白的额上落下一吻后,才离开。
我来到山间的小溪边,将冰冷的溪水拍打在自己的脸上,重复数次,燥热发胀的头脑才慢慢冷却下来。
差点没把持住……
我又用溪水洗了几把脸,待浑身的燥热彻底降下去后,才起身回去,路上顺便捉了几只野兔作为午餐。
到了小屋旁,我未立刻进去,而是在屋外支了木架烤起了野兔。野兔肥硕,不一会儿,便浑身泛起了油光,香气扑鼻。
我轻轻撕咬一口,确认肉已经熟了以后,便把火堆熄了,将肉割好,回到了屋内。屋里,她端坐在床榻上,凌乱的衣衫已被整理好,只有微红发胀的红唇昭示着刚刚发生了什么。
我眼眸微暗,喉头止不住地滚动,心里的燥火又控制不住地燃了起来。
但,现在,不行。
我不能再继续留在这里了,不仅是怕引起怀疑,更是有重要的事要去做。
这既是为了父亲,为了她,也是为万千蒙冤受屈的将士,无辜罹难的百姓。
这份责任,我脱不开,逃不掉,也不能逃。
被热血冲昏了的头脑在此刻清醒,浓浓爱意化作满腔歉疚,溢满了我的整个胸膛。
我,或许,注定要对不起她。
我单膝下跪,抬头看着她,带着满满的歉疚。
她似是感知到了我的情绪,一双如秋水般明亮的凤眸,静静地凝望着我。
过了半晌,她道:“你走吧。”
我抬头看着她,不语。
她笑了笑,眼里满是柔情,“我知道你有事情要去做,你走吧,我在这里等你。”
我依旧抬头看着她。
良久,我用脸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手心,温柔地吻上她的额,低声道:“等我回来。”
“外面有我考好的兔肉,我已经切好了,你记得吃。”
“嗯。”
“今晚我会派人过来送衣服和食物,放在不远处的杏树下,你记得拿。”
“嗯。”
“……”
“我走了……等我回来。”
在杏花树下,我们依依作别,却也隐隐约约意识到,或许此次过后,再难相见。
回京后,我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府,嘱咐心腹管家派人送吃食和衣物去紫峰山后,才悄然回到了九龙司。
一到九龙司,我便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按住,回头一看,是源之。
他眼底一片青黑,显然是一夜没睡,向来温和的眼眸此刻死死地盯着我,脸上一片严肃。
“子长,你把郡主殿下藏哪去了?”
“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因为郡主失踪乱作了一团。”
“要是被发现了,你是会被治罪的,你知不知道!”
他的语气有些急切,失去了以往的沉重冷静。
我平静地拉开他按在我肩上的手,应道:“我知道。”
“知道你还!”
他气红了眼,一时之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我也沉默地不作声。
“谢谢你,源之,昨日,多亏你的帮助。”
沉默半晌后,我道。
他也似乎冷静了下来,恢复了平日的温和沉静,虽然是笑着的,却十分冷硬,显然还在生气。
他还是第一次对我如此生气,叫我一下子不知该怎么办。我组织了一下语言,想要解释解释,却被他打断。
“子长,你这么做,可有仔细考虑过?”
“就算你把舞阳郡主劫了出去,可凭皇上,亦或是御南王的手段,终有一天也会将她找到,到那时,你又待如何?”
“就算你能瞒天过海,可你也不能将她藏一辈子。而且,一个女子所需要的名分,谁来给她?”
他一连串的质问像是无数利箭向我射来,叫我无处可躲,我再也无法抑制住心底的压抑。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
“我知道我没办法藏她一辈子,可那又怎样,能藏多久便是多久,能与她多呆一日便多呆一日,起码她快乐,她开心!”
“难到你真的要我看她一步步踏入泥潭,嫁她非爱,一步步失去明媚的笑容吗?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之源,我喜欢她,我从小就喜欢她了,喜欢了很多很多年啊……叫我放弃,我真的做不到……”
他一脸惊愕地看着我,过了半晌,他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子长,我原以为我已经足够了解你……可现在看来,我还是不够了解你。”
“没了解清楚就这么质问你,抱歉。”
我平息着起伏的胸膛,看着他微微鞠躬,摆了摆手,顺势瘫坐在地道:“不是之源你不够了解我,是我从未让别人真正的了解过我。所以,不是你的错,不用道歉。”
“我这个人嘛,在心里筑起了一道高墙,很少有人能走进我的心里,说来也奇怪,最亲近的人往往无法进去,能走进我心里的,反而是小姑娘,还有司空狄那家伙…”
“等等,司空狄那家伙…”
我的双眼忽地瞪大,紧接着一个弹跳坐了起来,嘴里喃喃着,“司空狄,苗疆,蛊虫……”
“对,蛊虫,蛊虫!我找到答案了!”
司空狄那家伙说过,蛊虫能控制人的意志,使其听从蛊师的话,这是绝大对数蛊都有的特征。
那么,是不是乞格木的死,罗森的死,乃至小姑娘的异常行为,都是受了蛊虫的控制?
乞格木与罗森,只要一提到关键信息,就立刻暴毙而亡,虽然乞格木不知是什么原因在透露关键信息后没能立刻暴毙而亡,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当时绝对受到了蛊虫的控制所以才会面部扭曲,手脚抽搐。小姑娘说不定便是在绑架期间被下了蛊,所以受到蛊虫控制,做出伤害花大人的事来…
若是这么解释,一切便有答案了……
我的一颗心剧烈地跳动着,呼吸愈发急促。
我来回踱步,迎着源之疑惑的目光,道:“我要见皇上。”
……
“说吧,刚做完‘好事’,便急匆匆地来找朕,是怕朕朕治不了你?”皇上端坐在上方的桌案前,看了单膝跪在地上的我一眼,开玩笑似的说道。
“臣不敢。只是臣,有要事要禀报给陛下。”我低着头说。
“有什么事就赶紧说,别打扰朕看折子。”他挥了挥手。
“匈奴单于乞格木不是我杀的,罗森也不是我杀的。”
闻言,他顿了顿,放下折子看向我,目光带着探究。
“不是你杀的,那是谁杀的?他们二人死的时候,只有你在旁边,并且你身上都是血迹。”
我抬头看向他,一字一句地道:“确非臣所为,他们二人之死,乃蛊虫所为。”
看着他微微瞪大的双眼,我补充到,“乃至舞阳郡主弑父一事,也是受蛊虫控制。”
闻言,他一下子站了起来,审视地看着我,厉声道:“左凌云,你可知你自己再说些什么?!”
我低头叩首,郑重道:“臣所言绝无半点虚假。”
随后,我便将所有的事事无巨细地告诉了他,包括我遇到司空狄的事。
最后,我再次叩首,恳求,“臣愿请陛下旨意,起身前往苗疆,去寻驱蛊之法。”
“此行不只是为了抓住连衍的把柄,也是为了郡主殿下的安危,还请陛下首肯。”
说完后,我便不再说话,静静地等待他的回应。
良久,上方传来他威严有力的声音,“朕允了。不过,此事只能由你一人去做,不得有第二人知晓,明白?”
“臣谨遵旨意。”
我拿了通关令牌后,便出了宫,回到了九龙司。
源之在九龙司前等我。
我接过先前嘱托源之替我备好的干粮和衣物,上了马,坐稳后,俯首看着他。
“子长,你这是要去哪?”
我摇了摇头,示意不能告诉他。
他明白地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良久,我道:“源之,大哥那里,劳烦你替我多关照一下。姚明洵那个不省心的家伙,你也看着点……还有,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帮我关照一下她?我不在,怕她出事…… ”
我看着他,目光里满是恳切。
他点了点头。
“韫玉和伯庸那边我都会看着的,郡主殿下那边……我也会时刻注意,你放心去吧。”
得到他的承诺,我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跟他告别后,我便踩着已深的夜幕,离开了京城。
星云跑得很快,不一会儿京城的城门便只有了一个小小的立着的影子。
在途径紫峰山的时候,我犹豫了片刻,还是轻轻拉了一下缰绳,让星云往山腰上走。
此时已过夜半,深秋里的蝉唱得欢快,更显深夜寂静。
路过一棵桂花树的时候,我伸手一折,一束散发着阵阵幽香的桂花便到了我的手中。
我将它放到鼻尖轻轻嗅了嗅。
很香,她应该会喜欢。
我的嘴角不由得微微勾起。
夜已深,周围一片黑暗,只有淡淡的月光洒落在地上,散发出银色的光辉。
小屋笼罩在朦胧的月光里,静静地伫立着,陷入了沉睡。屋内昏暗一片。
她许是睡了。
我抿了抿唇,没有进屋去打扰,而是将捆着布条的桂枝放在了临近床榻一侧的窗檐上,静静伫足许久,才悄然离去。
布条上写着:勿念,一切安好。
等我回来。
我是在腾冲遇到司空狄的,也是在那里,我们一起救下了小铃。虽然后来我跟随父亲驻扎西北,但我们之间也通过小铃保持着联系。小铃,是我和他之间的羁绊。
可现在已入深秋,小铃早就在夏天过后便飞回腾冲过冬,我无法通过小铃联系他,只能自己亲自动身去找他了。
凭他的性子,如若我不亲自联系或是找他,根本请不动他,所以,这一趟,非去不可。
可腾冲距京城有千里之远,纵使我快马加鞭,日夜不休地赶路,也花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赶到腾冲。
虽入了深秋,腾冲却依旧温暖如夏,阳光炙人。
我将汗湿的衣角拧干,透过层层叠叠的芦苇,仔细观察着前方不远处的大型苗寨,皱着眉头。
此处便是司空狄那家伙居住的地方了。
可是,我不知道,他居住在哪里。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我不会苗语,像司空狄那样混迹在中原人里会说中原话的苗疆人也少之又少。而苗疆人又一向排外,面对我这么一个不是本地的陌生人,怕是连苗寨都不让进。
正当我苦恼的时候,从芦草从的另一处突然传来了一阵大叫。
“中原人!咪!巴!有一个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