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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步一步上前,在对方怨毒的目光中,一把捏住了蒋清云的下巴。
“看来蒋小姐很是不服气啊。”
她这句话一说完,蒋清云的眸子里的阴狠更甚,恨不得把花似锦给生生活吞。
“啪”,清脆的掌声在屋内响起。
蒋清云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
她的尾音发颤,“你…你敢打我?”
众人都被这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但无一人上前阻拦,甚至有不少人在心里默默赞道:打得好。
蒋清云看着眼前如寒梅一般淡然的花似锦,声音骤然变得尖锐:“你一个郡主,怎么敢打我?”
这回春和终于忍不住了,照着蒋清云的右脸又是一巴掌。
“我看你这人脑子怕不是被狗啃了,我家小姐可是圣上亲封的舞阳郡主,打你一个小小的郎中之女,如何打不得?”
“更何况是你冒犯我家小姐在先,我家小姐没有治你罪就算不错了,只打你一巴掌,便宜你了。”
春和刻意没有收敛自己的掌风,于是蒋清云的右脸肉眼可见的肿胀起来,不一会儿便变成了一个猪头。
在场的人看到都没忍住笑出声来。
“你一个丫鬟,竟然敢打我!”
“打得就是你,怎么了?”
春和仰头,回到花似锦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坐在地上的蒋清云。
蒋清云这辈子都没有受到过这样的侮辱,气血上涌,说话便毫不遮拦:我可是未来的太子妃,你敢打我,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花似锦平静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愕。
这蒋清云,到现在都还惦念着太子妃的位子?
并且听她这话,她似乎对成为太子妃势在必得?她哪里来的自信?还是说…
花似锦眯起了眸子。
“我竟不知蒋小姐还有这般志向,不过嘛,你的期望怕是要落空了。”
“太子哥哥向来尊崇儒家的民本思想,勤政爱民,最厌恶的,便是那些贪官污吏,以及那些吃着百姓,用着百姓的东西,却还自视甚高、不知感恩的贵族门阀。”
“好巧不巧,这最后一点,蒋小姐全中啊。”
见蒋清云瞳孔一缩,花似锦的嘴角愈发上扬,又是一刀扎在蒋清云的身上。
“说起来,蒋小姐先前对我发难,无非就是看我穿的朴素,所以将我错认成了平民百姓,可蒋小姐认为的布衣,却是蒋大人永远也卖不起的。”
“蒋小姐看来不太识货啊。”
花似锦轻飘飘地一句,如一把尖刀扎在蒋清云的身上。
这时,貌似有人还嫌不够热闹似的,问道。
“郡主殿下身上穿着的,可是火烷布?”
花似锦点了点头,“正是。”
说话的是个品级比较高的官家小姐,语气带着些激动。
“竟真是火烷布,我祖上曾有一匹御赐的火烷布,一直保存在库房里未曾拿出来过。我小时候曾有幸见过一次,之后便念念不忘,未曾想,今日有幸再次见到。”
有些人不认识何为火烷布,便问那小姐,那小姐似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东西,了解地并不多,卡了壳。
“这火烷布是从西戎国那边传来的朝贡之物,是西戎国的国宝,有着‘火烧去垢’的特点。我身上这一匹,是我六点那年皇帝舅舅御赐的。”
说完,笑意盈盈地看着蒋清云。
“蒋小姐没见过这火烷布,错认了,我不会怪蒋小姐,毕竟,这御赐之物,不是谁都能得到的。”
“你,你…”
蒋清云现在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上青紫交加,到最后竟是一口气喘不上来,硬生生气晕了过去。
花似锦眉一挑。
这就气晕过去了?看来是她高估她了。
她还有很多话没说呢。
遗憾归遗憾,她买下了那套头面,付了银钱后,便带着眼里闪着星星的云锦书走了。
“郡主妹妹,我看你平时看着冷冷淡淡,与世无争的,为曾想这嘴上功夫也是一流,看把那蒋清云给气的,都晕过去了。”
云锦书温婉一笑,语气里却带着些幸灾乐祸。
“云姐姐不也是?平日里也是温婉可人的,今日说话却是辛辣,没少把那蒋清云给呛住。”
花似锦调笑道,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愉悦。
在广阔的蓝天之下,两个少女相视一笑,带着少女独有的烂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