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黎族人。”林致桓答。
这人面露惊讶,愣了愣说:“这,可是有什么说法吗?我分明记得那贼人在前辈身上也探出了天灵,莫非前辈是用什么法子瞒过了那人?”
林致桓转过身面对着人说:“我身上确有天灵,但不是生来就有,也不是从谁那夺来的。这天灵原本就属于我,只是因一些意外被人借走,后又还回来了。”
“天灵还能借人?”这人更是惊讶。
“可以,但对借用的人而言,代价太大了。”林致桓说。
“既如此,那前辈为何会同意借出?”这人又问。
“我不曾亲口答应过,是他自行借走的。”林致桓仍如实回答。
那可就怪了,这人想着再次问了句:“这么说,前辈可是会因此厌恶那人?”
听着这话,林致桓面露微笑,看着不像在嘲讽谁,倒是有些像在怀念什么。他说:“我不厌恶他,我只厌恶没能阻拦他的自己,让他不得不用这样的办法去做一件本不该落到他头上的事。”
之后两人就没再说更多的话了。林致桓见过了老朋友,又去安阳城里随处走了走,没几日便与师弟离开了。他在安阳待的时间不久,却足以看出这座城将不会再有过去的和平,尽管那还只是浮于表面的和平。这里会迎来一次彻底的分裂,他那时也许仍旧管不了那么多,但他知道总有一个人会去管的。
从安阳离开后不久,师兄弟二人回到夕山拿出各自的本领用剑痛快地打了一场,而后两人并排坐下歇息,封明竹歇着歇着忽然偷看了他师兄一眼,又飞快地挪开了视线,没头没尾地来了句:“我突然有点想他了。”
多年过去,封明竹早不是当年十多岁的少年模样了。他长高了不少,样貌身形端正,心性也如青竹一般,没有长歪半分。
见身旁的人只停下了擦剑的动作,没有应他什么,他便又自顾自地说:“师兄当日能和那人说那么多关于他的事,看来是放下了?”
“难为你忍了这么多年才终于来问我这一句。”林致桓又继续擦拭着剑说。
封明竹面带歉意地笑了笑说:“师兄果然看出我忍了很久,既然我问了,那现在?”
林致桓细心擦完了剑,将剑收回剑鞘中后才回了他:“我是能不再回避与人谈起他的事,但这并不等同于我已经放下了。关于他和他的那些事,我从未打算放下,又如何能放得下。”
“那师兄是要记着他一辈子吗?”封明竹问他。
听得他这句话,林致桓忽而笑了,笑得自信坦然,对他这位曾与他一起和那人相遇相识的小师弟说:“是啊,我会记着他一辈子,也就这一辈子,我会去飞升成仙,这样就能长长久久地记得他,再也不会把他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