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婉回过神来,放下汉堡,现在的她已经不能直视汉堡了。
汉堡不能吃,那就吃炸□□。
李知婉拿起一块炸鸡腿,就是她刚刚放下的那块,轻轻捏住尾端露出的骨头,这个位置的面衣比较少,可以最大程度避免弄脏手,她拿到嘴边,一口咬上去,酥脆的外皮之下是鲜嫩多汁的鸡腿肉。
其实味道和李知婉记忆中的并不一样,但她能肯定地说,这味道比记忆中的更好。
咽下嘴里的那口肉,剩下的鸡腿肉,李知婉一口气直接啃完,咀嚼着满嘴留香的鸡肉,她感觉自己整个人幸福地要冒泡泡了。
果然,油炸食品就是香。
“就这么好吃?”四阿哥失笑,“你这样会让人怀疑,是不是爷哪里亏待你了。”
李知婉摇头,“四爷您不懂,这是油炸食品的快乐。”
“哪里快乐了?”
李知婉边吃边说:“番薯条和炸鸡都是油炸的,充满油脂的香味。”
她还觉得干吃炸鸡不得劲,又蘸了一下麻辣的酱汁,红色的酱汁挂在面衣上,欲滴不滴的,格外诱人。
吃进嘴里,味觉体验更上一层楼。
见她吃的这么香,四阿哥想了想,也用手拿了块炸鸡吃上一口,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他竟然还真的觉得好吃了些。
他看向李知婉,李知婉却已经沉浸在吃当中,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见她没注意自己,四阿哥也就没那么在意形象了,他学着李知婉的模样,双手拿起面前的馒头夹肉饼,不过他还是不想学李知婉那么毁形象的吃法,只看缘分,能咬到多少是多少。
因为顾忌形象,一口馒头夹肉饼咬下去,四阿哥只吃到了一半,一部分的烤馒头以及肉饼,味道和他以为的包子不一样,味道还算可以,却没有李知婉说的那么好吃。
不过等四阿哥又吃了一口之后,这个感觉变了。
这次四阿哥吃的剩下的一半,这一半的烤馒头和肉饼中间夹了一层咸甜口味的酱料,混合着肉饼的鲜嫩,味道比刚才好了很多。
四阿哥惊奇地看着手里的烤馒头夹肉饼,再想想刚刚李知婉吃的时候的模样,他突然就理解了。
不是李知婉不想在意形象,而是不在意形象的吃法更好吃。
不过就算有了这样的体悟,四阿哥也不准备破坏自己的形象,依旧一半一半的吃着。
吃完一个汉堡,四阿哥突然觉得这吃食很不错,让膳房稍微改薄一些,里面有菜又有肉,平时忙碌的时候,或者练习骑射饿的时候,吃上一个,很饱肚子,关键还很方便,包裹上油纸,一只手就可以拿着吃。
“苏培盛。”四阿哥喊了一声,让他去和膳房沟通。
苏培盛点头,转身就走了出去,出去时,他还拉上了余善财。
两人走在空旷的宫道上,苏培盛说了四阿哥的要求,又拍了拍余善财的肩膀,“等会儿好好表现。”
余善财明白,这是在给他表现的机会,赶紧激动点头,“是,多谢苏公公,多谢苏公公。”
“这不算什么,”苏培盛跟着四阿哥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四阿哥对李格格的伤心,提携一下李格格身边的太监,于他自己也有利,“只记住一点,好好伺候你们格格。”
“是,是,小的一定谨记。”
李知婉一心沉浸在油炸食品的快乐中,没注意到苏培盛和余善财的动作,还是在两人回来,并将东西端上桌,她才知道这两人出去过。
“这是什么?”李知婉好奇地问道,被油纸包着,也看不出来是什么。
四阿哥眉毛扬起,整个人带着一股愉悦,他拿起油纸,稍微打开一些,露出了里面的馒头夹肉饼。
“是汉堡,”李知婉道:“为什么还要做一份?”
还不等四阿哥回答,她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了亮点。
“这个薄一些。”
四阿哥什么也没说,只是咬了一口,这次不需要像之前那样狰狞着表情吃了,轻轻松松咬下一口。
看着四阿哥这略带些臭屁的表情,李知婉懂了四阿哥的心思。
爱面子的男人。
似乎是这一顿油炸食品打开了胃口,唤醒了李知婉嗜睡的心,从那天之后的她便没有那么嗜睡了,每天都特别精神。
这个精神不仅仅是白天的精神,晚上也有精神,常常是四阿哥睡了,她还没睡。
这么奇怪的孕期现象,柳嬷嬷伺候过不少孕妇都没见过,只能根据经验一点点地调整。
“格格今天还要出去走动吗?”柳嬷嬷一脸担心地问道。
李知婉摇摇头,“不知道,感觉想去了再说吧。”
她见柳嬷嬷一脸担忧,不由问道:“不都说孕期要多运动吗?我这每天出去走一走,嬷嬷怎么还这么担心?”
柳嬷嬷本不想说出来让李知婉跟着心惊的,但李知婉问了,她也不好撒谎。
“孕妇确实要多动一动,但动的太多也不是好事。”柳嬷嬷道:“格格近段时间每天都往外走,一走就是一两个时辰,奴才怕格格的身体经受不住。”
李知婉摸了摸肚子,她倒没有觉得不适,反而在暴走的时候觉得很舒畅。
“要不要请顾太医来看一看?”
柳嬷嬷觉得可以,“那奴才去找人请顾大人。”
顾太医是最初为李知婉诊出有孕的太医,之后也一直负责她。
顾太医的医术不用说,李知婉有哪里不舒服,和他说一声,大部分都能得到解决,整个西厢房里的人,其他太医都不一定信得过,就信任他。
顾太医很快过来了,“格格可是身子有不适?”
“顾大人,是这样的,格格最近特别精神,常常在外面要走一两个时辰才肯停下来。”柳嬷嬷上前解释,“我们怕会影响到格格的身体。”
顾太医给李知婉把脉,随即笑道:“格格腹中胎儿格外健壮,既然没有不适便不用担心。”
李知婉看向柳嬷嬷,“嬷嬷看吧,顾大人都说了,没事的。”
有了顾太医的保证,柳嬷嬷放心了一些,但还是小心翼翼地跟在李知婉身后,生怕出了什么事情。
西厢房请了太医,四阿哥那边很快得到了消息,刚练完骑射,连衣服都没换就跑到了后院,准备看一看李知婉。
谁知刚进后院,一道白影从他眼前闪过。
四阿哥的脚步一顿,冷声道:“苏培盛。”
“奴才在。”苏培盛道。
“刚刚不是我看错了吧?”四阿哥淡淡地说。
苏培盛低着头,心里不由得为李格格哀嚎,她怎么就犯了糊涂呢!
“没有看错,奴才也看见了那一道白影,估摸是一只白猫。”
四阿哥冷哼一声,带着人径直走向西厢房,他拦住了想要通报的人,直接走了进去。
西厢房里的李知婉倒是没有做什么,她正拿着本游记看,幻想着自己去看这些风景时的画面。
听到声音,李知婉从罗汉床上坐了起来,探出头看了一眼,发现是四阿哥。
“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一旁站着的青莲直接跪下。
“四爷!”李知婉看见四阿哥,赶紧下床穿鞋子,谁知没站稳,朝着旁边摔了过去。
四阿哥紧张地跑了过去,一把抱住她,“怎么伺候主子的?”
青莲虽然没站起来,但也看见了刚刚的场面,知道是自己的错误,只能跪地磕头。
“请主子赎罪,奴才不是有意的。”
李知婉借着四阿哥的力气站好,“四爷,我没事。”
四阿哥阴沉地看着她,“等你有事就晚了!”
听着四阿哥的语气可不好,李知婉这才去看他头顶的晴雨表,电闪雷鸣。
李知婉弱弱地说:“这不是四爷您来了吗?”
四阿哥自顾自地坐下,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起来,也不管是不是李知婉喝过的,“不,不是因为我来了。”
听这语气,难道是自己惹四阿哥生气了?李知婉疑惑道:“四爷这是怎么了?”
四阿哥将茶杯甩在一旁的桌子上,“不是爷怎么了,是你怎么了!”
李知婉咽了咽口水,这样的说法,是自己做了什么事情?
想来想去,李知婉能够想到的只有一件事情——大白。
不过李知婉还是不确定,万一不打自招,岂不是更麻烦?
“四爷,我错了。”想了想,李知婉拉住四阿哥的袖子,甩了甩,娇声道。
四阿哥:“那你说说,你错哪了?”
李知婉一哽,这莫名的渣男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您是看到什么了?”李知婉小心翼翼地问道。
四阿哥一听就知道她还准备隐瞒,“你觉得爷看到了什么?”
这就是真看见了,李知婉没再隐瞒,主动承认错误,“是,我没有将大白送走。”
“大白?”四阿哥嫌弃地说:“取名字也不取个好听的。”
李知婉:“......”
要不是四阿哥手里的权力太大,她绝对翻个白眼给他看。
“要是四爷您喜欢,您也可以给它换个名字。”换个名字就能留下来,也不错。
四阿哥叹了口气,“芝芝,送走它。”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