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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颠覆手碎根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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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下,不好了!”

图南跌跌撞撞地跪倒在殿门口,双膝着地时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他的面色有些苍白,呼吸急促,冷汗已然濡湿了鬓角,整个人略显狼狈。尽管如此,他仍强压心头的惊慌,努力稳住声音:“帝下,不好了!朝中已有人上奏,言辞激烈,说赋税重压百姓,宫内铺张奢华,致使民生凋敝……”

殿内一片寂静,烛火摇曳,映在雕刻繁复的宫墙上。

武翊风正端坐于案前,手中执笔,正批阅着奏折。他的手腕微顿,笔尖的墨水晕染开来,在洁白的纸面上漾成一团不规则的墨迹。他抬眼看向跪在地上的图南,目光深沉:“何人上奏?所言何事?”

图南额头冷汗涔涔,咽下喉间的紧张,道:“奏折由户部尚书杨大人带头,其余数位清流官员皆附议……臣斗胆翻阅了片段,奏折中夹杂了数封百姓的陈情书,内容字字恳切,细数赋税沉重致家破人亡之事,甚至点名列举了具体村庄和姓名。。”

“陈情书?”武翊风重复了一遍,嗤笑一声,薄唇微启:“呈上来。”

几名内侍战战兢兢地将奏折和陈情书呈上。皇帝翻开一看,眉间的阴霾越发沉重。信中所述灾情字字血泪,细节描绘得极其真实,甚至还提到了具体的村庄和百姓的姓名。

他的脸色愈发冷凝:“户部尚书带头?呵。”

“去把杨尚书叫来。”武翊风厉声,“还有,这些陈情书的来源,立即彻查。再派人调查信中提到的村庄,务必核实真伪。”

“是!”图南连忙叩头应命,匆匆退下。

皇帝放下奏折,起身踱步至窗前,负手而立,目光投向远方的宫墙。

与此同时,离乔皎静坐于书案前,手中握着一只银色羽毛笔,正仔细书写着什么。

三三从门外疾步进来,低声道:“小姐,消息已经传回。早朝上已有大臣弹劾皇帝,事态正如小姐所料,逐步发酵中。”

“很好。”离乔皎将写好的信封好,递给三三:“这一封,送到清花楼。让他们以匿名的方式,将皇帝近日宠幸新人、修缮宫苑的消息散布到各地,务必以流言形式扩散开来。让百姓觉得,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三三躬身接过信,正要离去,又迟疑片刻:“小姐,这样一来,会不会引得皇帝狗急跳墙,提前查出我们的布置?”

离乔皎笑了笑,眉眼中没有多少动容:“狗急跳墙?无所谓。只要民怨深植,他便是再如何镇压,也难以挽回根基。更何况,他现在分身乏术,朝廷那边可不会放过他。”

三三闻言,道:“小姐的意思是……”

离乔皎轻声道,“接下来,我们只需静观其变。”

数日后,宫城内。

夜深时分,宫灯摇曳,武翊风冷峻的面容隐没在昏黄的灯光中,手中的陈情书一封封地摊开,字里行间的控诉如刀刻般深深扎入他的心头。每一封信都描述着地方上的民生困顿,赋税沉重致使家破人亡,以及背后一条贯穿始终的线索---地方官员以赋税为名大肆贪墨,巧立名目中饱私囊。

最刺中他的,是信中撰写的,“皇帝昏聩,纵容奸臣,罔顾民生”。

图南的调查结果来得飞快。

“帝下,臣已派人查明,那些村庄的灾情属实。确有地方官员私吞赈灾款项,甚至克扣百姓口粮,以各种名目榨取民脂民膏。而当地百姓不知情,只以为这是,”图南吞了口唾沫,“帝下您的应允所为,因此怨声载道。”

武翊风扶额,眉头紧缩:“那些贪官污吏是谁?”

图南跪地回禀:“多为地方小吏,其中有几人与户部官员私下往来密切。臣尚未查清是否与帝城中有所关联,但……百姓所流传的流言,已有意将责任全部推到帝下头上。”

“流言。”武翊风冷笑,“我倒要看看是谁。”

另一边,离乔皎从三三的手中接过最新的情报。夜色如墨,烛火微颤,投下斑驳的光影,映在眉间。

“那些地方贪污的事实,让百姓误以为这就是真相,那一切便都顺理成章了。”她缓缓开口。

“小姐高明。”三三开心道,“这些流言一旦与真实灾情交织,便无懈可击。”

离乔皎微微颔首,目光落在烛火上,似在出神,又似已洞察一切。她慢条斯理地说道:“地方贪墨是事实,但这些官员背后的隐线,是我布下的棋子。皇帝若只斩草不除根,只会让民怨积深;若贸然大动干戈,只会让朝堂内外更加动荡。无论他如何应对,都难走出我的局。”

三三看着自家小姐,轻轻咬了咬唇,最终低声问道:“小姐,那些官员牵涉甚广,会不会引起更多的混乱?”

离乔皎:“混乱才是我们的机会。这民心一旦被煽动,就难扑灭。越多的人相信皇帝昏庸无能,他的统治就会越摇摇欲坠。民心,是根基。”

………….

夜风透过半掩的窗棂,寒意袭人。烛光摇曳间,离乔皎终于缓缓放下笔,纸上的字迹隽秀如刀。她轻声道:“局势已定,收网等待下一步。”

三三垂首不语,但终究将最后一份情报呈上。离乔皎接过,扫了一眼,眉头轻轻皱起,又很快舒展,冷静得像是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戏,道:“皇帝已经开始内外兼顾,他越是疲于应付,越容易出错。”

“可是小姐,如今皇帝已开始大肆调查地方官员,并紧急调遣兢军巡视京中。不知是否察觉到什么。”三三低声提醒,语气中多了几分忧虑。

离乔皎抬眼望向窗外的月色,眼中寒光乍现又隐去:“此举不过是虚张声势。兢军巡视,只会让百姓更加深信流言。民心若失,他就是想稳固根基,也得拿出实质的改变,而不是这些表面功夫。”

“明日,我们便与绪刺于城门外会见,完成第一步,商讨第二步。”

…….

第二日,晨雾未散,城门外的集市已有熙熙攘攘的声响。一身着粗布衣裙的女子从一处偏僻的小巷转出,头戴斗笠,脸上蒙着轻纱,只露出一双眼睛。她的步伐轻缓,身后紧跟着一侍女,神色警觉,偶尔向后环顾。

“小姐,前面就是。”侍女低声提醒,声音中带着些许紧张。

女子抬眼望向前方。晨曦的微光穿透薄雾,小酒楼的轮廓渐渐清晰,木质牌匾上的字被水汽晕染得模糊不清。她推开一扇厚重的木门,径直走入二楼的一间包厢。

包厢内,绪刺已端坐等候,桌上摆着一壶清茶,热气氤氲。他身影笼在逆光中,热气缓缓升起,仿佛也遮住了他的表情。

“离小姐。”绪刺见她进来,起身行礼,神情如常。

离乔皎嗯了一声,随后落座。她接过侍女递上的茶盏,未饮,只握在掌中,感受着温度,似乎在借此思索。

随后她淡然问道:“绪刺大人,情况如何?”

绪刺从袖中取出一卷密函递上:“如小姐所料,皇帝已将调查范围扩展至户部与巡抚。杨尚书被下了密旨扣查,但未公开宣扬。城中流言虽盛,但兢军的频繁巡逻让部分百姓开始收敛议论。”

离乔皎接过密函,快速浏览,目光划过纸面,密函的内容字字如刀,刀刀见血。

她合上信件,抬眸言道:“收敛不过是暂时的,压得越紧,反噬越重。百姓的恐惧只会在沉默中酝酿出更大的愤怒。”

绪刺点头应声,接着问:“离小姐,那我们第二步该做什么?接下来……是否需要加快进度?”

女子神情一顿,目光浅浅掠过绪刺的脸庞:“绪刺大人,你似乎比之前更关心进度了。”

绪刺挺直了腰杆,正视她,道:“我只是担忧,皇帝的反应或许会比预想得更快。”

女子盯着他笑了一下,道,“这是好事,”她收回视线,又道了遍绪刺的话,“比预想得更快?”片刻后,又像说服自己,语气更为笃定,“他的底线尚未触及,远未到全盘反击之时。不用多虑。”

她言,“而第二步,我们引导舆论向‘宫内矛盾’转移,让朝臣和百姓的注意力从地方的赋税问题上分散开来。继续利用流言,将矛盾引向皇帝与后宫的斗争。”

“好。”绪刺恭声应下。但就在这一瞬,他的神情骤然一变,迅速从袖中掏出一块银边令牌,举高,冷声大喊:

“抓住她!!!!!”

门外早已埋伏的数名侍卫立刻冲入,刀光晃动,直指女子和侍女。

她神色一冷,瞬间起身,目光利刃般刺向绪刺:“绪刺,你什么意思?”

绪刺紧握令牌,声音冷厉如铁:“离乔皎,你私通朝臣、煽动民心,是大逆不道之罪!今日,你插翅难飞!”

另一边,离乔皎阁中。

“帝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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