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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邪事接孰能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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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契坐在暗阁内,看着怀里安顺的兔子,抚了抚它的耳朵,盆中的炭火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内室点着熏香,清冷的空气中混合着隐隐的温暖气息。

一人影从前面缓步踏来,室内火盆或壁炉的火光微微跳动,照亮她的轮廓,她的身影被放至数倍,投射在墙上,随着步伐而移动。布料拖沓在地面上,发出簌簌的声音。即使身上披着厚重的冬衣,她的动作依然利落而自然,游刃有余,环视许契时还带着一丝审视的意味,气势凌然。

许契:“怎么样,这能力好玩吗?”

女子微微抬起下巴,语气热衷:“那自然是好玩的,许大人,有了这能力,覆手遮住这整个武济国又有何难?”她看向了自己的双手,在寂静中,突然噗呲一声笑了起来,笑得猖狂连斗篷都微微晃动,“幸好你是落到了我手上,不过也只有我,才配的上这种能力。”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毒,但又将它抛开,道:“这种天运,不就是应该降临到我的身上么?”

语毕还理所当然地抬手理了理额前垂落的几缕碎发。

“不过,这能力还是太难于掌控,但到我手上的东西,哪有不让它臣服的道理?”

她的目光随即转向许契怀中的兔子,不屑道:“竟是与这等小物作伴,许大人也不怕日渐乏味。”

许契此时才把目光舍给这女子,道:“你很吵。”他语调轻缓,似笑非笑,甚至连抚摸兔子耳朵的手都未停下。怀中的兔子轻轻抖了抖鼻子,依旧安静地窝在他怀里。

女子充耳不闻,随手在旁找了一个椅子坐下,“许大人还是闲情雅致,我倒是听说那镜妖死了,怎么,连龚影卫也没护住他?”她冷笑道,“龚影卫的玄力可不低啊,这朝廷来的人,真有这么厉害?”

许契石绿色的眼瞳中映出跳动的火光,“想知道厉不厉害,你不如自己去碰碰?”

女子倚靠在凳上,故作婉惜:“小女子身份如此珍贵,许大人真的舍得让我去刺探?”

“我把这么好的机遇赐给你,你却还不知道如何使用自如,何以谈得珍贵?还不如说的暴遣天物。”

他轻声而谈,仿佛说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女子面色一僵,随即恢复了高傲的神情:“许大人还是这么不讲人情,要我说,当时要是我在,他们现在就是我的座下亡魂。”

许契不再言语,女子顿时感觉被拂了面子,不满道:“你说是吧,许契大人?”

“嗯...不是。”他实话实说,又看着她,微笑道。“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事情,”他语气不急不缓,不想透露更多,“既然你觉得这能力本该隶属于你,那便用得再熟练些吧。下次,要是让我看见该臣服的不臣服,不该臣服的臣服了,那我不介意你自己亲身跟我示范。”

女子不甘地抿唇,目光一瞬间变得阴鸷,但很快又换上了一抹得体的笑容,低头掩饰自己的情绪:“许大人应该相信于我。”

许契依然语气和缓,仿佛方才的一切都只是两位好友之间的普通寒暄。

“我自然相信于你。”

女子退后一步,斗篷在地上划出一声轻响,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室内恢复了安静,唯有炭火的噼啪声回荡在空气中。许契伸手从桌上取过一片薄薄的茶饼,随意掰下一角递给兔子,淡淡一笑:“不知死活。”

…………….

琉无匿坐在月室殿的榻上,辰时的清凉阳光从雕花的窗格洒下,勾勒出他的侧影。他手中捏着一枚剥开的果核,细心地递到一只毛茸茸的小兔嘴边,兔子小心翼翼地嗅了嗅,随即开始啃咬。琉无匿嘴角微扬,目光柔和,心情极好。

榻前的小几上,一只白色的小雀蹦蹦跳跳,不时发出清脆的叫声,似在向他讨要什么。琉无低头瞥了一眼,又取了一枚剥好的果仁,递过去:“白啾,你是不是最爱吃这个?”白啾扑扇了一下翅膀,叼住果仁,跳到一旁开始啄食。

另一只红色的小雀安静地立在架子上,“睥睨”地看着这一切,似乎对此非常不屑,又像是老者,看着幼年的孩童在前面玩耍。琉无匿朝它扬了扬手中的果仁:“怎么,红啾,你不下来吗?”红雀“啾”地叫了一声,扑腾着翅膀飞到他肩头,重重啄了一下他的发丝。琉无吃疼,嘶了一声,它又立马飞了回去,如似得胜归来。

“你倒是调皮,”琉无轻声评价,他伸手抚了抚小白,又对着他们道:“不过你们仨,倒是比烦人的家伙省心多了。”

屋内的炭火燃烧得正旺,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空气中弥漫着熏香的暖意,驱散了冬日的寒冷。琉无的眼神中透着惬意的平静。

忽然,殿外传来轻微的响动。红啾警觉地抬起头,叫了一声,扑腾着翅膀跳到琉无匿手边。白啾则站直了身子,盯着门外,似在观察情况。

琉无匿轻轻拍了拍红啾的头,安抚它的情绪:“别怕。”

言朗砰的一声从外推门进来,神色慌慌张张,道:“琉国师,观星殿那边出事了。”

琉无皱起了眉,语气依然平淡,道:“言朗,什么事情,这么慌?”

言朗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显然刚才的消息让他大惊失色。

“长路刚才来了殿门前,跟我说,”他咽了口唾沫,“说有个星使在走进内殿的时候突然暴毙了。”

“先是说他整个人突然像失了神志,当时还有几个星使在他旁边,他的眼眶突然开始流血,然后又是吐了血,还毁了天轮的一部分,才倒了下去,长路去的时候就已经没气了。”

琉无的眉皱的更用力了,他道:“失了神志?天轮毁坏?”他眼神阴霾,穿透了言朗的表情,念出后四字的时候眉头皱的更紧,他迅速整理思绪,道,“你先去调集人手,把内外所有出入的星使全部召回,禁止任何人擅自离开。记住,必须将所有的细节都清楚了解,尤其是长路那边。”

言朗似乎马上抓住了主心骨,恢复了力量:“是,国师,我马上去。”

“还有,去查一下那个死去星使的身份。”琉无道,“星使中有很多曾经与‘天轮’相关的人。如若真是‘他’毁了天轮,”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深沉,“如果真如你所说,星使暴毙又毁了天轮的一部分,你也知道,天轮的重要性。”

言朗听后急忙退出了殿庭。

琉无则依然静立在原地,眼神深邃,思索着什么。

天轮损坏了。

上次天轮损坏的时候,他回忆着,脸上少见的露出一丝慌张。定了定心神,默念着,琉无的手指轻轻叩在榻前的几案上,节奏缓慢而有力。

………………

“琉国师,你终于来了。”长路看到殿外走来的琉无,立马上前。

琉无的步伐稳健,眼神冷静,他扫视了一眼长路,淡淡点了点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长路?你说的那个星使,具体情况如何?”

长路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还是道:“还是请国师移步内室。”

他们走过长廊,步到内室,一具尸体显然倒塌在天轮旁,七窍流血。

长路一脸紧张,尽管心中有万千疑惑,但面对琉无的眼神,也不敢有半点迟疑,低声道:“国师,事情有些复杂。那位星使确实是突然暴毙的,当时旁边的星使看到他的眼眶中突然流出了血,然后便是整个身体都失去了控制。而且,”他的脸色越来越苦,“不是他损坏了天轮,而是在他暴毙之前,天轮的光华突然一闪而灭,随即出现了一个裂痕。”

琉无的眉头微微一挑:“裂痕?那是何时出现的?”

“就在他死亡的瞬间。”长路吞咽了一口唾沫,“死状十分诡异,甚至有星使怀疑那是某种禁忌之力作祟。”

琉无的脸色没有太多波动,但心底的波澜却已经悄然起伏。

诡谲,多变,惊异,早已占据了每个人的内心,各怀鬼胎。

他低声自语:“天轮的裂痕……是从他身上蔓延出去的。”

他顿了顿,凝视着长路:“你有没有查到此人是谁?”

长路点头道:“查到了,国师,死去的星使叫做华凌,是上代的星使。最开始是被老国师派往去西边调查,任务完成后便一直未曾归来,直到昨日才回到观星殿。”

琉无疑惑:“长路,像这种人来观星殿,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即使是上一代的星使,过了这么久,必定算是来路不明之人,你怎么敢放他入殿?”他寒意入语,“你知道出了这种事情,我们全部人都可能掉脑袋吗?”

长路扑通一声跪下,双手作揖,“是小官做事不慎,此事因我而起,所有的责任都在于我,与他人无关,我会自愿向刑部请责,小官愿以死谢罪。”

琉无叹了一气,又深深吸了一口,道:“言朗,把他拉起来。”

“事到如今你谢罪也没什么用,还不如好好查案,把你知道的都好好捋一捋,将功补过。”

长路抬头,眼神流出了希冀,诚惶诚恐道,“谢国师不杀之恩......”

琉无打断了他,扶住了额头:“好了好了,你说说吧,这华凌当时去西部干什么。”

长路起身,立马接着往下说,“他负责与星轮相关的典籍和禁忌之力研究。”长路的声音有些迟疑,“不过他昨日回来之后,行为异常古怪。”

“他昨日于我说,他是前朝国师的首席星使,我也让殿里的前朝星使过来瞧过了,都认识他,我便消了疑心.........”

琉无听到这里,目光渐渐变得幽深:“所以说,他的身份是确认无误的。那么你再详细说说,他昨日回殿时都做了些什么,或者说了什么特别的话。”

长路小心翼翼地回忆:“他昨日回来后,先是站在殿门外,看着天轮沉默了很久。后来他走进殿内,见到其他星使时神色有些不自然,似乎对环境感到陌生。他只说了一句——‘天轮未改,我却已非昨日之身’。”

琉无的眉心微微一跳,重复道:“‘天轮未改,我却已非昨日之身’……他说这话时,他的神情又如何?”

长路脸上浮现出不安:“他的神情……有点说不出的怪异,像是悲凉,又像是……恐惧。”

琉无闭上眼,似乎在思索这句话的含义,片刻后睁开眼睛,眼神犀利:“华凌有没有接触过天轮,或者留下什么东西?”

长路连忙摇头:“他没有靠近天轮,只是在大殿里停留了一会儿。至于留下的东西……啊!我想起来了,有,他随身带回了一卷旧典籍,但还未来得及查看,就发生了这事。”

“旧典籍?”琉无声音微冷,但好在有了头绪,“在哪里?”

长路急忙道:“我已让人封存,现在就放在后殿的书阁里。”

琉无点了点头,抖了抖宽袖:“现在带我去看。长路,你记住,任何与此事相关的东西、线索,必须在第一时间上报。此事牵连无比重大,你我一丝一毫的疏忽都可能带来灾祸。”

长路恭敬应声,带着琉无往后殿书阁而去。他的心跳得飞快,甚觉要离体而出,天轮损坏,祸不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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