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窗边的男子不紧不慢地晃着酒杯,一副飒爽的剑眉星目,棱角分明却又不显咄咄逼人,眉宇间透露出些许不大安分的浪荡,瞧上去有几分潇洒。
男子正是楚烬明。
他从宋秋那出来不久,找了个方便打量案发现场的酒楼尝酒,如今这会功夫酒以入腹。
楚烬明手上捏着杯盏,他抿了口手上的热酒,思绪已然游离。
他回想着案情,一时陷入沉思,对这几个死者的身份有些好奇,不知当初究竟发生过什么,才使得这些人都在同一段时间搬到旧城区,隐姓埋名地生活到现在。
在现场发现的镯子倒或许是个破案的线索,先不提上头刻着的字,那太极形状他确实有所了解,通常太极都是黑白相配,偏偏印生堂所制的玉上都会留下一片墨红,这种颜色的太极图极为少见,楚烬明腰间的玉佩上也有着相同的图案。
印生堂算得上是家老字号,已经存在四五十年,主要负责出售各类珠宝玉器,不过它的玉有些特别,能够在上面留字,却并不影响玉的完整,故而在城里是出了名的一玉难求,做出这种玉的人近几年来好像也已经闭关,不再产出新物。
据父亲所说,自己身上这枚还是娘亲在他出生之前,亲自到印生堂店里订来的。
楚烬明对娘这个字不大熟悉,他娘在生他时难产死了,连个记忆都没留下,这枚玉佩还是她为数不多留给自己的遗物。
他捏着怀中的玉佩,不禁思索,要是这镯子真是印生堂的玉,那倒有些奇怪。这半百年来,城中有资格求得这东西的名贵,加起来也不过就那么几个,各个都数得上名号,这个叫也鸯的,他怎么从未听过?
他想不出个所以然,抬眸懒散地望向窗外,顺手从碗里捡了颗青提子正准备品尝,那提子还未入口,一瞥间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晃了眼睛。
楚烬明定睛一看,方才瞧清楚对面街角暗处似乎躲了个人。黑衣人正谨慎地打量着周围,那位置再往里一走就是方才的命案现场,林老二家。
那人从头到尾全副武装,一眼望过去竟与周围的阴影融成一片,不仔细看真未必能看得出那地方还藏了个人。
黑衣人蒙着面纱四下观望,发现没人注意到他,这才侧身朝巷里深入,靠近贴了封条的院子。
院子的主人早已被人抬走,自他得到消息到现在过了一会,现场调查的官员已经撤离,现在再来调查,该收拾的东西估计早就被收拾干净了,能查到的东西有限,江客扬也只是过来碰碰运气。
江客扬踏入屋内,他四处翻看几下,没一会便将屋子从头到尾看了个遍,屋子本身极小,里头一共没放几件家具。
他不死心地找了找,可这地方只是一间普通的房子,没有任何机关或是暗道,唯一的玉镯也已经被查案的官员收走。
江客扬叹了口气,虽然早就做足了心理准备,可真要一无所获,心头也难免涌上几分失望。他不甘心地攥了攥拳头,在屋子里站了半晌,才默默转身离开。
在他踏出房门的那一刻,楚烬明眯了眯眼,随即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