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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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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浅野实最近开始认真思考[浅野实]的问题。

眼前一黑穿越到漫画里,这种事带有太多神秘色彩,她不想细究。

用古早穿越剧的说法,“既来之则安之”,做出行动掌控人生的是现在的她,何必拘泥于过去?朝前看才是浅·野·实的风格。

但是,夏季大赛对阵白鸟泽,牛岛上场连续得分的某一段时间,在她的脑中消失了。

倒不是说浅野实的记忆力出色到比赛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清楚记得,只是努力去回想那段比分的现场细节时,脑中的画面像是蒙上一层白雾,和身体自杀前的记忆一样,不甚清晰。

那段记忆被[浅野实]夺走了,而浅野实不允许这种情况再次发生。

竞争和自私自生命诞生之初就存在,她是独立的个体,为什么要和别的什么东西分享人生?

[浅野实]已经死了,死掉的人请不要干扰活人的生活。

……嗯,这样的措辞是不是有些太无情了?

合上小开本日记,浅野实心虚地吐了吐舌头。

一个人的身体里存在两种人格,并且有截然不同的过去经历,这种症状放到精神科医院里,或许得归类到人格分裂、分离性身份障碍。

但浅野实绝不承认这种可能性!

先不说任何精神疾病都有相对的前期征兆,幻听幻象少眠暴躁……好吧后两者她可能有?毕竟她是上半年才从重症病房出院的抑郁症患者!

最主要的是,按照人格分裂的判定,土生土长在这个世界的[浅野实]才是主人格——自己是需要治疗融合的副人格这种事情,她绝不接受!

“不,这种想法更说明‘你’是反派副人格吧?”朱尾狐疑地拧着眉毛。

本田放下记录的笔:“那么之后的剧情展开是人格大逃杀吗?只有两个人格是不是太少了?”

浅野实赞同道:“确实,现在的两个人格没有矛盾打不起来,可以再加一个偏反社会的人格制造冲突……”

三人围着桌子上的设定窃窃私语,谷地从教师办公室回来,不解地歪头:“阿实他们在讨论什么?”

吉野百无聊赖地翻着相机里的照片:“剧本啦剧本,学园祭戏剧社有表演指标,但是到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剧本。”

“哦。”谷地坐回座位,又一惊,“本田同学和朱尾同学是戏剧社的吗?”

空闲时间永远在研究奥数题的朱尾,和手里永远有一本推理杂志的本田,两位男生一个像是放学就跑补习班的回家社,一个更适合阅读风气浓厚的文学社。

对于谷地的疑问,“不参加社团学分太低了。”大学目标明确的朱尾如是说。

“我和文学社理念不合。”本田眸光犀利。

他有一副偏柔和的五官,平日谈吐也随和温润,是男生女生都不讨厌的老好人性格。

只有涉及推理话题时,这位五班的“推理宅”会切换到凌厉的画风:“他们社长居然说埃勒里?奎因的作品文学性不够!”

本田义愤填膺,揭竿而起:“虽然早期的国名系列确实重推理轻故事刨除逻辑流叙述手法十分平庸,但人是会进步的,后期奎因已经能成熟地将人物塑造情节转折和逻辑推理融合在一起——”

“嗯,好,我知道,埃勒里?奎因是你最喜欢的完美作家。”

对自家社员的毛病再熟悉不过,用一套丝滑的顺毛连招安抚下本田,戏剧社现任社长,三年二班的南山出现在一年级教室里。

他转向浅野实,神色动容:“浅野同学,实在太感谢你了。”

“哪里哪里,南山学长能看上我的剧本是我的荣幸。”浅野实笑容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

一阵让熟悉浅野实的人胃痛的社交辞令后,南山确认了剧本初稿,拉着两名部员走了。

浅野实将四五本日记扫到背包里:“仁花,去排球部?”

“走吧。”谷地跟上。

路上,她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阿实怎么突然写剧本去了?”

这段时间浅野实总是在翻她说是日记的小本子,五颜六色每天换不同样的,谷地心想人怎么能写那么多日记,更疑惑是什么原因让好友牺牲研究排球的时间阅读日记。

还是自己写的日记。

“唔……”浅野实犹豫了一会,没有正面回答,“仁花觉得人死后会变成幽灵吗?”

“幽灵?”提到神秘话题,谷地被浅野实煞有其事的样子惊得一跳,“阿实看到幽灵了吗?”幽灵威胁阿实写剧本吗!

坏心眼的浅野实:“何止,我说不定被幽灵附身了呢~”

禁不起吓的谷地惊慌地拽住浅野实的手臂:“那那那怎么办?有危险吗?撒盐、神社、除灵师!”

说完看见浅野实憋笑的表情,谷地张口结舌,羞恼地甩开手:“阿实真讨厌。”

难得气呼呼拎着包率先走进了更衣室。

“对不起啦仁花——”浅野实拖长了音调。

她倒也没有说谎。

科学的办法走不通,那就试试神秘学。

已死之人因为执念留在现世,为了让他/她成佛,帮助其实现最后的心愿……这种剧情不是漫画世界很常见的展开吗?

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是,研究了[浅野实]各种日记和创作资料,浅野实觉得这孩子写的千奇百怪的故事确实很有趣。

[浅野实]为什么写那么多日记?

从国小到国中,汉字还认不全的时候全是片假名,阅读量提升仿写喜欢的作家引经据典,[浅野实]的日记很少记录当日的具体经历,却满是变化的心情。

快乐、沮丧、幸福、失败感、期待、郁闷,[浅野实]是个很有表达欲的孩子。

浅野实从小姨上川丽那里知道,[浅野实]幼时在东京和父亲那边的亲戚生活过一段时间,来到宫城先是在上川祖宅,国中入读白鸟泽后搬到公寓独居。

日记没有标注日期,她费了一番精力才勉强排出顺序,国中的记录明显变少了,不知道是不是没有收在公寓里。

跳过缺失的部分,最后一本日记只有寥寥几页,围着一个观点重复表达:活着好累。

[浅野实]认为,人死了一切全部消失,依此倒推,人活着没有意义。

抑郁症是一种疾病,负面情绪压垮决策中枢,浅野实为[浅野实]做出错误的选择感到遗憾。

想要成为科学家的[浅野实],想要成为演员的[浅野实],想要成为漫画家的[浅野实],无数种可能性尽归为零,只剩一个光秃秃的句号。

太遗憾了。

所以听到本田同朱尾抱怨戏剧社原本的剧本供稿人跑路时,她举起了某一本日记:“咳咳。”

“我这里有一个故事,你们要不要听听看?”浅野实说。

*

关于[浅野实]的存在问题再怎么纠结都是次要的,浅野实目前最主要的烦恼是——

“人数不够啊。”她凝重道。

乌养教练抱着手站在旁边,同样一脸沉痛。

第四次东京远征安排在十月初,八月下旬的第三次东京远征结束之后,乌野没有安排到任何一场与县内强校的练习赛。

和重复枯燥的基础训练比起来,练习赛能提升得更多也更有趣,日向上周开始就时不时嘟囔:“好想比赛。”

队内分组红白赛,12名队员倒是能分成两队,但自由人只有一个西谷,副攻只有日向、月岛、成田三人,根本没法像正规比赛那样得分转轮。

“现在去别的运动部撬墙脚的成功率是多少?”浅野实喃喃自语。

听到这句话的山口将嘴里的运动饮料喷了出来:“浅野同学认真的吗?”他这里好像真的有一个资源……

浅野实叹气:如果是曾经的她,加进去当陪练还有点效果,现在这细胳膊细腿……

她想象了一下自己在后排一传的画面:“影山的发球就真要变杀人发球了。”

正在拖地的影山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菅原对上浅野实的脑电波,好笑地提议道:“不如我来当自由人,浅野来传球怎么样?”

二传手不用接发球,菅原在后排当自由人,到前排也能当副攻拦网。

“!”好像可以?

浅野实茅塞顿开,浅野实跃跃欲试,浅野实……

“不行,我的身高用男子网约等于没有二号位端拦网。”

浅野实大失所望。

差点真把学妹怂恿上场的菅原:……

他松了一口气,脑袋挨了泽村不轻不重的一拳。

“秋季大赛的赛程表今天要出来了吧?”泽村安抚满脑子比赛蠢蠢欲动的日向,“日向,很快就有比赛打了。”

仙南秋季大赛,和栗原登米地区夏季大赛一样是宫城县内的比赛,惯例在九月下旬。

“好耶,这次一定要复仇白鸟泽!”日向欢呼。

“我倒是希望这次别再和白鸟泽分到一个半区了……”东峰心累地捂住胸口。

“哪里的话旭学长,”西谷谴责道,“就算第一战打白鸟泽也没问题,这次我肯定能接下牛若的发球!”

缘下指出西谷的误区:“我们和白鸟泽都是种子学校,怎么可能第一战就遇到。”

“那就第二战——”

热血沸腾的几位闹成一团,月岛嫌弃地拉开距离,结束教职工会议的武田老师从门外奔进来。

急匆匆的顾问老师在门口绊了一下,把大家吓得一惊,又踉跄着站稳,举起手中的表格:“赛程出来了!”

“喔喔喔!”一群人围上去。

“我们的半区……”

日向快速扫到乌野的名字,再看上下左右,另一个眼熟的名字夺取了他的目光:“青城?”

乌野没有再和白鸟泽分到一个四分之一半区。

但和青叶城西分在一起。

“……”

短暂的寂静,就连清水都没忍住,悄声对谷地说:“我们和青城好像很有缘分。”

泽村打圆场:“能走到后面的强豪学校就这么几所,早遇到晚遇到——”都一样。

他的话被日向打断了:“这次一定要打倒大王者!复仇青城!”

和对白鸟泽一样的台词,IH输给青城的痛苦或许还大上几分。

“没错。”影山都少见地把斗志写在脸上,再看田中西谷等人,背景已经变成熊熊燃烧的火焰。

“大家没有沉溺于失败的阴影呢。”武田老师欣慰地同乌养教练说。

“哼哼,”乌养教练狞笑着摩拳擦掌,“让青城见识一下现在的乌野。”

赛程表从队员手中传递到经理手上,浅野实观察其他半区的分组:如果能战胜青城,再遇到的可能是白水馆……

谷地突然扯住了她的袖子。

“阿、阿实。”

她结结巴巴了半天,脸色比方才恐惧幽灵时还要惨白:“这个日期,写的是21号到23号,对吧?”

从周五到周日,三天时间,一天双赛,是高中生小型赛事普遍的赛程安排。

其他人的注意力也被谷地的惊惶吸引过来,见浅野实点头,谷地只觉得手脚发凉,不得不扶着浅野实的肩克制颤抖。

“之前学生会开会说,”她战战兢兢道,“高二这学期的修学旅行……”

在学生会做“内应”,果真拿到第一手消息,谷地欲哭无泪。

“定在19号到23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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