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余晖在天边肆意铺展,将四周晕染成橙红色的画卷。
云霁开着那辆酷炫的黑武士,平稳地停在了公寓楼下。她推开车门,利落起身,一头耀眼的金发在晚风中肆意飞扬,狼尾发型更添几分洒脱不羁。
云霁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公寓。
刚一推开门,就瞧见林绝正站在厨房里,对着案板上堆满的各类食材,满脸愁容。
平日里清冷孤傲的她,此刻却眉头紧蹙,眼中满是无措。
云霁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带着几分调侃的笑意,快步走进厨房,自然而然地从林绝手中接过菜刀,动作娴熟地开始切菜。
菜刀与案板碰撞,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
林绝轻咳一声,努力维持着那副清冷模样,说道:“我想吃虎皮凤爪和鱼香肉丝。”
云霁手上动作不停,侧头看向她,眨了眨眼,笑着回应:
“得嘞,大小姐,您就等着品尝我的手艺吧,保准让你吃得停不下来。”
说罢,又专注于手中的食材,厨房中,只留下那此起彼伏的切菜声 ,以及偶尔传来的两人的交谈声。
不一会儿,色香味俱全的虎皮凤爪和鱼香肉丝端上了桌。
林绝夹起一筷子鱼香肉丝放入口中,原本清冷的眼眸瞬间亮了几分,虽没说话,但微微上扬的嘴角暴露了她的好心情。
云霁瞧在眼里,成就感油然而生,笑着说:
“好吃就多吃点,以后想吃我随时给你做。”
林绝轻轻点头,低声应了句“嗯”,声音里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两人风卷残云般吃完了饭,林绝放下碗筷,看着云霁说道:
“最近升温了,春天也快到了,吃完饭一起去商场买几件新衣服吧。”
云霁眼睛一亮,忙不迭地点头:
“好啊好啊,正好我也想换换新风格了。”
商场里灯光璀璨,人来人往。她们并肩穿梭在各个店铺之间,林绝偶尔拿起一件衣服在身前比划,转头询问云霁的意见:
“这件怎么样?”
云霁歪着头,认真打量一番,走上前帮她整理了下衣领,说道:
“好看,很衬你的气质,清冷又温柔。”
林绝脸颊微微泛红,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轻声说:
“就听你的。”
挑选衣服的间隙,云霁顺手拿起一顶可爱的贝雷帽,俏皮地戴在林绝头上,还拿出手机给她拍照。
林绝佯装嗔怒,伸手要抢手机,云霁灵活地躲开,笑声在商场里回荡。
路过甜品店时,云霁拉着林绝进去买了两份冰淇淋,两人一边吃一边逛,冰淇淋的甜意与心底的甜蜜交融在一起 ,为这个即将到来的春天增添了一抹别样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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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商场出来,夜幕已经悄然降临,城市被灯光点亮,霓虹闪烁。
云霁坚决不让林绝提任何东西,大包小包都一股脑挂在自己手臂上,像棵移动的挂满礼物的圣诞树。
林绝看着她这副模样,既无奈又觉得暖心,轻轻戳了戳云霁的肩膀说:
“你别逞强,分我一点,太重了。”
云霁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咧着嘴笑道:
“小意思,我可强壮着呢,怎么舍得让你受累。”
两人打打闹闹走到停车的地方,云霁打开车门,把战利品一股脑丢进后座,又绅士般为林绝打开副驾驶的门,还模仿着管家的腔调说:
“大小姐,请上车。”
林绝被她逗得“噗嗤”一声笑出来,轻轻拍了下云霁的肩膀,才坐进车里。
此时,在商场顶层的高奢咖啡馆,云霁的妈妈陈砚刚结束一场商务洽谈。
她身着剪裁得体的套装,气质优雅,步伐从容地走出咖啡馆。
不经意间往下一瞥,就看到了云霁和林绝。
陈砚站在原地,静静地注视着她们。
看着云霁那副为了林绝甘愿负重、满脸笑意的模样,又看着林绝眉眼间藏不住的温柔与依赖,陈砚的眼神里满是探究与思索。
她就那样静静地站着,直到云霁发动黑武士,车子缓缓驶离视线,才转身,高跟鞋敲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渐渐消失在商场的廊道里。
陈砚坐进后座,还在回味着刚刚看到云霁和那个女孩相处的画面。
这时,坐在副驾驶的助理张律小心翼翼地开口:
“陈总,财务那边让我跟您汇报一下……云霁小姐近日支出了一笔巨款,据说是买了一条国外的高奢项链。”
张律一边说着,一边从后视镜里偷瞄陈砚的脸色,只见陈砚原本平和的面容瞬间冷了下来,眼神中透露出明显的愠怒。
“胡闹!”
陈砚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她知不知道那笔钱能做多少正经事?买一条项链,她当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张律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一哆嗦,支支吾吾地回应:
“陈……陈总,云霁小姐可能是……是有自己的想法,我听说那条项链很名贵,或许……”
“或许什么?”
陈砚打断她的话,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她向来对这些奢侈品没什么兴趣,突然花这么多钱,肯定有问题。”
张律不敢再吭声,心里默默祈祷这场暴风雨赶紧过去。
车厢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陈砚靠在椅背上,闭目沉思,手指不自觉地在膝盖上敲击,一下又一下,仿佛在敲打着云霁的“荒唐行径”,盘算着该怎么和女儿好好谈一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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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临风回到家,看到陈砚满脸怒容地坐在沙发上,便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
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在陈砚身旁坐下,和声细语地安慰道:
“哎呀,老婆,你先消消气。说不定咱女儿就是单纯喜欢那条项链呢,小姑娘嘛,偶尔对漂亮首饰动心很正常。”
陈砚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你就会袒护她!云霁是什么性子你不清楚?她对这些花里胡哨的首饰向来不感兴趣。”
云临风赔着笑,继续打圆场:
“就算她真买了,和云野比起来,那都不算事儿。云野上次投资那什么项目,亏了多少钱,咱都不敢细算。”
提到云野,陈砚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但很快又把话题拉回到云霁身上:
“云野是云野,云霁是云霁。云霁就算拿这笔钱去买马鞍、马鞭,我都不会多说一句,她爱马术,我支持。可她买项链,这不是瞎花钱是什么?”
她的语气愈发刻薄,脸上满是不满。
云临风被怼得一时语塞,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只能无奈地叹口气,小声嘟囔:
“那你说咋办,总不能把她骂一顿吧。”
陈砚瞪了他一眼:
“怎么不能?明天我就找她好好聊聊,非得让她把这笔账说清楚不可。”
云临风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吭声,默默地在一旁听着陈砚数落云霁,心里暗自为云霁捏了把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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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清晨,阳光透过轻薄的窗帘,在地上洒下斑驳光影。
云霁和林绝相拥而眠,云霁像只慵懒的小猫蜷缩在林绝怀里,呼吸均匀而绵长,嘴角还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意,似乎正做着什么美梦。
与此同时,陈砚站在云霁曾经的公寓门前,抬手敲门,一下又一下,可屋内始终无人回应。
她眉头越皱越紧,心中的疑惑与不满愈发强烈,掏出手机给云霁发消息:
“你在哪?怎么不回我消息?我在你公寓门口。”
等了片刻,手机屏幕毫无动静,连个消息已读的提示都没有。
陈砚心中的怒火蹭蹭往上冒,思索片刻后,拨通了云野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她便直截了当地说:
“云野,把你妹妹公寓的密码给我,她不接电话也不回消息。”
云野在电话那头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嘟囔着:
“妈,一大早的,您找云霁干嘛呀?她可能还在睡觉吧。”
“少废话,让你给就给!”
陈砚不耐烦地催促道。云野无奈,只好把密码告诉了她。
在隔壁房间,云霁迷迷糊糊听到有人敲隔壁门,嘟囔了句:
“谁啊,大周末的……”
说完往林绝怀里蹭了蹭,翻个身又沉沉睡去,压根没往陈砚身上想。
而陈砚输了密码打开门,屋内空荡荡的,整洁得有些过分,一看就很久没人住过,这让陈砚心中的疑虑更深了,她开始在房间里踱步,思索着云霁究竟去了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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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云野一拍脑门,暗叫不好,这才想起云霁和林绝正同居呢。
要是被陈砚发现云霁为了林绝搬家,还花大钱买项链,那场面,他光想想就头皮发麻。
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犹豫再三,拨通了周婉的电话。
电话接通,云野语速飞快地说:
“婉婉,大事不好!咱妈去找云霁了,云霁和林绝住一块儿的事儿要是被发现,肯定得挨骂。”
周婉那边一听,顿时也着急起来:
“怎么会这样?你快想想办法啊!”
云野苦着脸道:
“我能有什么办法,打云霁电话不接,估计静音了。”
周婉当机立断:
“你快来接我,咱们一起去公寓,说不定还能赶在阿姨发现前想想辙。”
云野不敢耽搁,火急火燎出了门,一路狂飙到周婉家。接上她后,又马不停蹄往公寓赶。
路上,两人都心急如焚,不停地给云霁和林绝打电话,可听筒里始终只有冰冷的提示音,仿佛在宣告他们的努力都是徒劳。
车窗外,城市的景色飞速掠过,可两人谁都无心欣赏,满心满眼都是即将爆发的“家庭危机”,只盼着能快点赶到,阻止这场风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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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野和周婉匆匆赶到公寓,只见陈砚静静地站在空旷的客厅中央,周身散发着低气压,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周婉见状,心中一紧,上前试图安慰:
“阿姨,您别太着急,说不定……”
话还没说完,就被陈砚打断。
陈砚目光锐利,直直地看向他们,单刀直入地问道:
“云霁到底在哪?和她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是谁?”
周婉和云野对视一眼,眼神里满是慌乱,两人都像被施了定身咒,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云野硬着头皮,结结巴巴地说:
“妈……妈,您先别生气,云霁她……她就是出去住几天,那女孩……”
“出去住几天?”
陈砚提高音量,看向云野的眼神里满是严厉,
“我养你这么大,连句实话都问不出来?”
周婉心疼云野被训,鼓起勇气说道:
“阿姨,云霁和那女孩只是关系好,所以住一起了,没别的事儿。”
陈砚看向周婉,神色稍微缓和了些,语气温柔却不容置疑:
“婉婉啊,阿姨知道你是好心,但这事我必须弄清楚,你告诉阿姨,那女孩到底是谁?”
周婉咬着嘴唇,偷偷瞥了眼云野,还是没能说出口,房间里陷入一片沉默,只有陈砚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昭示着她愈发烦躁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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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陈砚说要报警,周婉和云野心里“咯噔”一下,只觉头皮发麻。
周婉心想,这下可麻烦大了,报警可不是小事,要是真闹起来,云霁和林绝肯定得被折腾得够呛。
她偷偷瞧了眼云野,只见他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眼神里满是焦急与无奈。
云野在心里叫苦不迭,本想着能拖延一阵是一阵,没想到老妈来这么一出。
他深知陈砚的脾气,说得出就做得到,要是真报了警,事情只会变得更糟,妹妹肯定得恨死自己。
可他又实在不敢忤逆陈砚,左右为难之际,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周婉。
周婉咬着下唇,内心天人交战。一边是挚友林绝和即将面临“审判”的云霁,一边是强势的陈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