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十郎在回去的路上给Mucho打了电话,告诉了他你的副手三途春千夜给我扔回东万了这件事。
Mucho对此没有什么意外。
他说了声好的。
你好个屁。
风十郎翻了个白眼,你要是知道小春跟着你来天竺是为了把你暗杀你就不会这么平静的好的了。
他挂了电话,推开伊佐那的公寓门。
不意外的发现之前台风过境的室内已经被人收拾过了。
“回来了,风十郎。”伊佐那朝着弟弟招了招手。
风十郎走过去,看着自己已经开始肿起来的左手被伊佐那小心翼翼的抬起开始缠绷带,他冷不丁的开口:“你把我糖罐子砸了。”
伊佐那眨了眨眼睛充耳不闻,他欣赏着自己对称标准的蝴蝶结。
“所以你还要对我的糖罐子道歉。”风十郎开始得寸进尺。
“你怎么不对我的Beta道歉?”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伊佐那?”风十郎一脸你是不是脑袋坏了开始说胡话了的表情。
“鹤蝶说他这段时间定量喂的鱼食都没有被吃完,那肯定是因为你和我吵架它才绝食的。”
“......”
风十郎被噎住了。他狠狠踹了伊佐那一脚,被对方笑着拖入了怀中。
“我不会放手的,风十郎。”伊佐那拥着弟弟,他内心空掉的那一块再次被填满了。
怎么样都不会放手,死了也不放手。
要么一起活下去,要么就一起下地狱,那里的熔炉会将我们的血永远融合。
“知道了知道了。”风十郎拍着伊佐那的后背,“输了也选择你。”
“我们永远都是兄弟。”
我们永远都是兄弟,这是真一郎消散前留给伊佐那的话。
“我不会输。”
“哈哈。”风十郎感受着伊佐那的体温,和Mikey不同他冷冰冰的,和自己倒是一样。
两个寒冷的家伙凭借自己不论怎样都是不会暖和起来的,但是伊佐那不在乎。他可以把室温调的很高,他可以杀死所有冰冷的家伙,他会做一切他能做的让风十郎温暖起来。
黑川伊佐那在尽一切自己能做到的来成为一个好哥哥。
那么佐野风十郎便也想让他觉得自己值得。
“但是伊佐那,输了也没关系,你都输都给我了。”
“再说一遍,我只是向你道歉,没有认输。”伊佐那咬死了不松口。
风十郎不满的咂嘴,他转移了话题:“四月你要陪我去一年,你的天竺怎么办?”
“交给鹤蝶,我和他说过了。”伊佐那满不在乎的开口,“他会替我看好的。”
话题中的主人公在这时推开了公寓门,他气喘吁吁的,风十郎一看就知道他刚帮伊佐那处理完他这一公寓的被他自己弄碎的破烂。
神仙好人鹤蝶。
风十郎肃然起敬,然后被鹤蝶塞进来了一个新的糖罐子。
“谢谢鹤蝶!”
被感谢的人羞涩的搓了搓鼻尖。
“22号白天要去扫墓。”风十郎翻着花花绿绿的糖果,漫不经心的开口。
“知道。”伊佐那回答。
“话说在前头。”风十郎拆开了糖纸,他往嘴巴里又扔了一颗糖果。
“?”
“我干什么你都不许生气。”
“嗯?”
如果是Mikey在这里,熟知弟弟个性的他会瞬间警惕起来。从小到大,这种看起来要偷偷干坏事的语气只要一出现,那么风十郎便绝对要干出件大事,并且绝对会惹人生气。
是十倍百倍的生气,是让你即使生气也找不到发泄对象的混账事情。
但是Mikey不在,在这里的还是给弟弟在心里加了十层滤镜的伊佐那和脑袋里没有什么阴谋论的鹤蝶。
所以伊佐那就随口疑问了一下后颔首答应了下来。
“这可是你说的。”风十郎笑着从伊佐那怀里钻了出来,“等22号过去,我告诉你一个属于我和Mikey的秘密。”
“洗耳恭听。”
*
22号的天气预报说晚间有雪。所以即使现下白天晴空万里,风十郎出门前还是被伊佐那在外面罩了层大衣并裹了条围巾。他拿出了从家里带来这儿放了几天的东西塞进了内侧特攻服的口袋里。
“你带了什么?”伊佐那好奇的探了探头。
风十郎拍了拍自己看不出藏了东西的口袋:“晚上你就知道了。”
在夜晚来临前,他们先来到了真一郎的墓前。那里已经先站了三个人,青宗和可可还有花垣武道。
这座沉默的石碑一如既往,佐野家之墓五个字依旧暗淡的浮于之上。
“Venti。”三个之前被伊佐那找人揍过的家伙瞪了伊佐那一眼后,挨个朝风十郎打着招呼。他们都看到了风十郎藏在大衣下隐隐约约的天竺特攻服并没有感到意外。
昨天晚上的东万集会上,Mikey已经说过了自己的弟弟为了另一个混蛋哥哥跑去天竺的事情。
你们就当他脑子被打坏了。
所以大家都不许揍他,要揍也得他自己来揍。
Mikey说着比谁都任性的话,底下的所有人都知道总长根本也不会揍。
原本属于东万的军师站在了对立面难免使士气受挫,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紧张的大战前夕的氛围确实消散的一干二净了。
也许是Mikey自信的脸,他根本没有将弟弟的离开视为背叛。
他把这场斗争看作一场兄弟斗争。
那么它就是一场兄弟间的打架。
“先不说别的。”风十郎朝排排站着的三个人微笑,将视线聚焦在了墓碑上。
“真一郎。”
风十郎伸出手指点上墓碑,寒意再次顺着指尖攀爬而上,“我会好好长大的。”
“真一郎。”
伊佐那根本就当那三个人不存在,他的眼前反复出现着真一郎的脸,从他笑的灿烂的自我介绍再到雨中他愧疚又无奈的询问。
为什么,伊佐那?
你退一步,一步就好。
他伸手握住了风十郎伸出的冷到让人感到疼痛的手,他死死握住,眼前那张一直在询问的脸终于变得平和。
“我的天竺会赢。”他说,“我的风十郎也会一直在。”
“也许现在不行,但总有一天我可以像你希望的那样——”
往后退一步。
“赢的人是我。”
熟悉的让人厌烦的声音打断了伊佐那的话,他那些柔软的心思再次烟消云散了。
佐野万次郎带着佐野艾玛出现在了伊佐那的视野里。
“Venti!伊佐那!”女孩子看了看Mikey挑衅的脸,又看了看伊佐那阴沉到杀气四溢的样子。她奔向了这里面唯一向她轻松打招呼的小哥哥。
“艾玛。”
风十郎用手背试了试妹妹的脸颊温度,发现还是自己更冷些后便不管了。
“我来吧。”
他接过妹妹手上用于洁净墓地的木桶和勺子,朝着还在互瞪的两个人喊道:“在真一郎面前不许吵架,滚过来洒水。”
东万的三个人便看着刚才还凝重的气氛瞬间破冰了。
两个今天晚上就要大战的组织总长乖巧的站到了弟弟面前,一人一勺的往墓碑上浇水。水流顺着刻痕蜿蜒而下,那座沉默的墓碑上的灰尘被冲刷得一干二净,三支香横置于香炉,打火机咔嗒轻响,松香与线香的气味彼此交缠。
在墓前的每个人都双手合十,那些暴力和斗争在这一刻离所有人远去。
最后一滴水坠入香灰,寂静比墓前的香更先终结。
“Venti,我说今天要看到你是让你回家一起出发。”Mikey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看着弟弟衣服里那件猩红的特攻服,怎么看怎么碍眼。
风十郎立刻回嘴:“我发信息告诉你了。”
“你现在先斩后奏玩的很熟练。”Mikey磨了磨牙,他先放过了风十郎,看向了在一边的心头大患。
“伊佐那。”
“Mikey。”伊佐那把手搭在了风十郎的肩膀上,他笑眯眯的看着脸更臭的人,“我本来准备在今天的斗争前再下点黑手的,毕竟我喜欢看到你惨到在泥里打滚的样子。”
“但是风十郎阻止了我,于是我想着好吧,反正不管怎么样我都能赢。”
“你下了黑手也赢不了。”
Mikey上前,他一把捋起了风十郎左手的衣袖,上面缠着的绷带清晰可见,“保护不了别人的弟弟就别死缠着不放,伊佐那。”
在刚才洒水的时候他就注意到风十郎的动作别扭。
这家伙伤好的这么慢,伊佐那竟然还真要他参加晚上的斗争。
虽然风十郎很强,但是人这么多总会有意外发生,意外总会发生。
“好了,Mikey。”
在伊佐那爆发之前,风十郎抽回了自己的手,他提起木桶塞进了Mikey手里,“晚上见。”
“我赢了你就给我滚回来。”/“你赢了我也不回来。”
风十郎看着Mikey的眼神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于是他迅速的把叛逆的话和哥哥的撞在了一起。
“四月要去治疗了。”他敲了敲脑袋,“回来我要好好当我的职业棋士,不掺和你们不良打架了。”
“也就这段时间空闲。”
艾玛:“要去一年呢,好久哦Venti,能不能去找你?”
“我都不知道要去哪,你怎么找我?到时候让伊佐那给你写信。”风十郎毫不客气的把伊佐那的手也从自己的肩膀上甩下来了。
“伊佐那。”艾玛那双金色的眼睛看向了另一个哥哥,她看着那张脸变换了一番后,勉强点了点头。
伊佐那抽动了下嘴角再次看向Mikey:“晚上就击溃你,Mikey。”
“做梦去吧,伊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