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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疾风之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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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宴中,太子和舒柏安的目光数次停留在英真空无一人的座位上。

秦恪和欧阳不器交换了一个眼神。

太子的目光第三次扫过英真的位置时,秦恪提酒施施然走过去,冠冕堂皇来一段祝酒词,而后便是觥筹交错。

太子呷酒,突然看似不经意道:“听闻秦世子和剑圣一派走得很近?”

秦恪洒然一笑:“不器仰慕茗茗姑娘天下皆知,我们自幼一起长大,我自然也要舍身相陪。”

太子淡淡道:“前些时日,听闻有人偷入尊者府上,让南宫施丢了一个爱仆。”

秦恪惊讶:“谁这么大胆,敢入尊者府,还敢抢法王爱仆?!”

太子意味深长地看了秦恪一眼:“当晚尊者回府的路上,正好与秦世子狭路相逢,听闻俩人剑拔弩张,还是父皇一纸圣令才解围。”

秦恪失笑:“这世上以讹传讹之事果然不少——那晚我遇到尊者不假,从头到尾只是打了声招呼,敢问世上有几人敢跟尊者剑拔弩张?倘若真的如此,太子今日见到的,只怕已是秦恪的灵柩了。”

太子不置可否地一笑,提杯:“秦世子在帝国关乎中州安宁,一举一动都举重若轻,我自然信你。”

秦恪也微笑着提杯:“为中州与帝国的安宁。”

太子两杯酒下肚,突然脸色微微一变。

秦恪熟视无睹:“前些时日,父亲送了一大批中州的丝帛过来——虽比不上丰国的绵密精致,但现下三国中,中州的丝帛也算是首屈一指了,我今晚送了二十匹到太子府上,还望笑纳。”

太子嘴角一抽:“秦世子身份特殊,心意已领,但礼物恕不敢接。”

秦恪见他脸色已经白上加白,仍是微笑着:“放心,皇帝皇后各四十匹,长公主三十匹,各位皇子二十匹——只是太子这二十匹质量略胜其他,但决计没有痕迹,可放心收下。”

太子此时腹中已翻江倒海,无心缠斗,又不能失礼,只好耐心收下,这才致歉:“身体略感不适,先行告辞。”

秦恪这才关切道:“殿下的脸色异常惨白,一切还好么?”

太子敷衍着点点头,一路朝着侧殿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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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欧阳不器正拉着舒柏安猜拳,舒柏安勉强应付了两局,脸上已有强忍的不耐:“在下并无兴致,请欧阳公子自便。”

欧阳不器拍拍他的背:“舒公子,我这酒也是有缘由的——听闻你特别会赚钱,生财之道不如共享啊——如今天下大同,独富贵不如众富贵啊!”

舒柏安冷哼:“粗鄙!”

“这就不对了!”欧阳不器笑道:“你们赚钱不粗鄙,我想跟着赚钱怎么能叫粗鄙呢?难道闷声发大财就高雅,我喊了一声要发财就卑鄙不堪了?”

舒柏安看似极其不耐烦,目光再次落向英真的位置。

此时殿中突然音律骤变,如疾风暴雨长驱直入,雨声铮铮,风声吟啸,琴声肃杀而峥嵘,似乌云压城之时,万马齐喑,静对千军。

这便是传闻中的疾风引,百年前乐圣轶失已久的残章。

殿中所有人都被这音律所慑,纷纷举目望向那个抚琴的女子。

红衣乌发,眉眼清绝。

舒柏安的眼神微微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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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阙城内,千羽安静地躺在床上,长长的睫毛紧紧闭合,时不时皱起眉,似乎在忍耐什么。

洛衣坐在旁边望着她,突然轻叹了一口气:“千羽啊,疼了就叫……为什么在梦中也要忍着呢。”

他掀起被子一角,原本光洁如玉的肩上如今血肉模糊骨肉毕露,洛衣皱眉:“总是着急去拼命,都说了我会想办法……”

他摇摇头,手里拿着一碗药,小心翼翼地擦拭她的伤口。

新伤被药水一蛰,疼痛便如同针芒,千羽即使神识不清,也忍不住嘶了一声。

“疼……”她迷迷糊糊地小声叫着,头往被子里塞了塞——意识松散不清,素来明媚坚定的表情也消失不见,此时竟有些孩子般的委屈。

洛衣从未见过这样的千羽,似乎手足无措起来,再一敷药,千羽又小声喊着疼,往角落里缩了缩。

他呆呆望着她,怔了怔,轻声说:“我给你唱歌吧……小时候受伤,我母亲一唱这首歌,伤口就不疼了。”

说着,一边给千羽擦药包扎,一边轻声唱歌。

——那是一首宁国南方的儿歌,声调悠扬婉转,讲述的是夏日采莲之景。

他的歌声并不出色,但是很轻很轻,轻得像蝉翼,微微的鼻息便将它吹拂于空中;歌声又很远很远,飘到雪夜之中,裹住辉光,裹住重峦,裹住初冬四溢的风,也裹住了这座白色的庭院和那间小小的房间。

窗外,夜雪浩大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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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衣!你在做什么?!”

茗茗,秦恪还有欧阳不器站在门口,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洛衣。

宴会刚毕,几人便心急如焚地匆匆赶来,谁料到竟看到洛衣如哄小孩一样,一边拍着昏睡的千羽一边唱歌。

见鬼了吗?!

曾经名满四国的天下名士,竟然还有这样慈祥如老奶奶的一面?!

“……”洛衣无言,几人大眼瞪小眼。

然后,洛衣指指沉睡不醒的千羽,脸上露出如飞雪般干净的笑容:“是她以死相逼。”

……

几人冲过去查看千羽的情况,不约而同地皱眉。

“怎么伤得这么重。”秦恪叹气,从怀中掏出一物交给茗茗:“这是宁斐配的药,每日外敷三次,可加速伤口愈合。”

茗茗点头,秦恪还不放心,伸手捏住千羽的手腕,查看她的脉搏。

虽然虚弱,但脉象沉稳,看来只是外伤,并未伤及内里。

他放下心来,点点头:“千羽就交给你们了。”

他和不器循着机会才来一看,倘若秦世子一夜不归,一定会引起宫中不必要的探寻。

茗茗自然明白,也点点头:“快回去吧。”

不器插嘴:“我留下,这里的情况我不放心。”

不器向来到处厮混惯了,白阙皆知他的习性,倒也不是什么问题。秦恪点点头,再回头看了千羽一眼,而后离开。

茗茗与不器送秦恪至门口,及至大门关上,茗茗才蹙眉看着不器:“你留在这里也是添乱。”

不器扬眉:“我不放心千羽,何况我若不在,她只能交给你——茗茗,我不能看着你一个人疲累。”

话未落音,茗茗已经笑着扬手朝他脖子挥去:“叫姐姐!”

不器伸手捏住她的手腕,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有别人在的时候我不跟你争,但你明白,我从不拿你当姐姐。”

茗茗一怔,抽过手腕,半晌,冷静道:“不器,我只想弹琴,不想卷入你们这些世家子弟的世界。”

不器眼中有根弦猝然收紧,他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茗茗,几年来,这些话你说了不知多少遍,但你听好了!且不说我只是一个浪荡子,哪怕我父亲把爵位传给我,我的答案永远都只有一个!——财富也好权力也罢,我全都无所谓——我只要你!”

风雪之中,他盯着她的眼睛,杳深的眼眸中似乎有火焰在燃烧,他咬着牙重复:“我只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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