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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今天皇帝绿了么(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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镶满钉子的木板上厚厚一层凝固的血液,还有丝丝缕缕肉屑夹杂其中。

周伯为目光扫向角落里被打得神志不清的手下,不顾自己湿哒哒的狼狈模样,朝着皇后磕了个响头。

仅仅这一起一落的功夫,他就想到了应对之策。

周伯为言辞恳切,一副正义凌然的模样:“臣有罪,请皇后娘娘责罚。”

以退为进的把戏谁不会耍。

皇后冷笑:“你倒说说何罪之有。”

周伯为:“臣身为宫中侍卫长竟让贼人光天化日之下杀人曝尸,实在失职,自请罚俸三年以儆效尤。”

他倒是能屈能伸,只不过周府钟鸣鼎食之家,三年俸禄或许都抵不上府中三个月的花销,他若是狠下心自请降职,旁人还能高看他几分。

皇后摆手:“周大人既不肯说实话那也不必说了,这些花花肠子留着说给皇上听吧。”

闻言邓公公就要挥手将人押下去。

换了别人此时早就六神无主,高呼家中势力以求自保的比比皆是,周伯为到底是个狠人,只说自己冤枉,被人拖行数十米也面不改色。

这件事往小了说是御下不严,往大了说就是欺上瞒下、触犯宫规。

皇后没有直接定罪缉拿而是摆了这一出杀鸡儆猴的好戏,周伯为赌她不敢盖棺定论,拿命赌。

“慢着。”

周伯为拖行的双腿狠狠磕在台阶上,在落针可闻的大殿中十分刺耳,他像是感觉不到痛楚,低垂的面庞浮现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果然。

他的赌运一向不错。

周家虽不比罗家世代簪缨,但往上数三代也和皇家沾亲带故,若非如此也不能为周伯为在御前谋份差事。

但仅凭这点还不足以令皇后忌惮。

周伯为被宫人像拖死狗一样拖回大殿,他力竭匍匐在地,抬头时眼中却有丝丝缕缕挑衅之意。

思弦见状上前一步正欲呵斥,不等她开口,周伯为抢声:“听闻我那不争气的庶弟在娘娘母家叨扰多时。”

皇后眸光一肃,殿中噤若寒蝉。

思弦旋即屏退众人,悄声叮嘱邓公公:“盯紧了别叫人靠近。”

待众人退下,皇后起身缓缓走下高台:“周大人这是何意?”。

周伯为抬头,自下而上注视款款走来的锦绣华服。

思弦唯恐他暴起伤人,谨慎地护在皇后身旁。

不知想到什么,周伯为突然痴笑起来,笑声愈来愈大,愈来愈放肆:“娘娘不会不知道一直寄居在贵府的赵氏母子,原手我周家撵出去的娼妓之子吧!”

皇后被他这句话惊得踉跄几步,脸色骤然冷下。

思弦稳住她,继而瞪向周伯为,语气冷若冰霜:“周大人莫不是伤了脑子,这等损人不利己的话也敢张口就来!”

玷污宫女一事暴露,周伯为身为侍卫长难辞其咎,他索性破罐子破摔,忍着周身剧痛爬起来,盘坐在大殿中央,知道的笑他小小侍卫胆大包天,不知道的以为周家是什么天潢贵胄,全族上下几百个脑袋够砍。

“荒唐。”皇后低语,“我罗家声名岂是你一句话可污蔑的。”

周伯为一副鱼死网破之态,引颈大笑:“娘娘大可修书一封,或宣赵氏母子问话,便知臣所言虚实。”

“不瞒您说,这件事周家上下知之者众多,碍于传出去有损颜面才从未曝露,谁料这打发出去的妓子竟被罗大人收去了......”周伯为笑得促狭。

“放肆!”皇后震怒。

周家既知赵氏母子身份下落,隐瞒至今密而不发,不就是想着拿捏罗家短处好伺机要挟,如今正中下怀。

罗父收留赵氏母子一事纵然荒唐,但但本意只是照拂曾一同长大的堂妹,让他们孤儿寡母有一处容身,谁能想到背后还有这样的隐秘。

周伯为的话不可全信,皇后暗中拍了拍思弦手背,吩咐她即刻让人调查。

若周伯为所言当真,罗父的罪名可不止私藏官眷这一条,赵氏贱籍身,又和罗家沾亲带故,任意一桩拿出来都是要遭言官批斗耻笑的。

介时自会有人用“家风不正”这样的话置喙她身为皇后的威严。

赵氏无媒无聘却育有一子,为此刚入门时罗母便旁敲侧击地问过身家清白,但那时罗父被青梅竹马的情谊冲昏头脑,护得紧,赵氏又是个贯会扮可怜满嘴谎话的,便以为她真是嫁与一介村野莽夫,死了丈夫寡居无助。

要说赵氏落魄前也是正儿八经官家小姐,可惜父母早逝,她一介弱女子上无父母庇护,下无兄弟帮衬,只能眼睁睁看几门穷亲戚哄抢了家产,连坟茔祭田都没给她剩下。又不知谁家瞧上她一副好相貌,表面上千娇万爱地将人哄走,养了几年到及笄,转脸就当做礼物送了出去。

赵氏年幼失怙寄人篱下,常年遭人白眼,辗转于不少富人手下,最终盯上略有权势的周家,使了多少手段才生下周拾这么个儿子,本以为能母凭子贵,却没想到周家老夫人斋戒下山二话没说就将她母子二人撵出门,任她怎么哭喊谩骂都没用。

她没什么谋生手段,又带着周拾这个拖油瓶,日子过得相当凄苦,原以为山穷水尽,却不料在她决心将周拾丢弃时,遇到下朝回府路上下马吃茶的罗父,一眼万年。

罗怀琦待嫁闺中时就不止一次听母亲抱怨,若老夫人尚在绝不会让赵氏母子没名没分地留在罗府这么多年,又骂罗父嘴皮子浅,什么茶不能回家吃,非贪那一杯桃花债......

皇后跌坐回凤座,闭上满是颓然之气的双眼:冤孽,都是冤孽......

派出去的探子一时半刻回不来,但皇上的怒火和后宫的流言总得有个交代,她不敢用罗家的名声和周伯为这条疯狗博弈。

周父嫖妓生子,传出去最多说他风流,至于将小妾和私生子撵出府,非但不会落得不仁不义的名声,甚至会有人鼓吹他宠妻爱子。

但罗父就不同了,强占人妇、嫖妓、宠妾灭妻......那赵氏甚至连妾室都不是。

罗怀琦深知父亲是个极要面子的人,指不定要羞愤得就地辞官。

看出她神情动摇,周伯为讥笑:“皇后娘娘倒也不必如此苦恼,只要您屈尊解决臣今日困境,周家不但归还赵氏身契,还可助令堂铲除赵氏母子,让他们从此在京城永无立身之地。”

闻言皇后抬头,眼中划过一抹晦暗。

皇帝和一众大臣不出半日便回朝,最棘手的赈灾一事已分派下去,只剩下些不痛不痒的扫尾,文官唇枪舌战吵了许久,净是些只说不做的假把式,皇帝一句“改日再议”就叫他们偃旗息鼓。

换朝服的间隙邓公公匆匆忙忙赶来和卫公公碰了个头,将一早后宫发生的事情避重就轻交代一遍。

原是天大的丑闻,但碍于前些日子谢贵人未承宠却怀孕一事,卫公公都麻木了。

“劳烦卫公公回禀,兹事体大皇后娘娘不敢私自做决定,还望陛下圣裁。”

卫公公斜睨他一眼,叹气:“这样的事再多折腾几回,咱们的脑袋都得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

邓公公连声应是:“改日得空了请总管喝茶。”

卫公公揩了把额头上不存在的汗,甩着拂尘小心翼翼地转身去通禀。

不出片刻内室便传来玉瓷摔碎在地的声响。

卫公公捂着帽子急急忙忙跑出来,招呼两边站着的小太监:“快备驾!”

凤仪宫乌泱泱跪了一排人,脑袋恨不得埋进地底,生怕皇帝盛怒之下把他们全灭口。

皇后在殿前接驾,往常皇帝都会迎面将她扶起来,但今日帝王耐心告罄,只冷声吩咐她起来。

近日接二连三的腌臜事都由凤仪宫传出去,已有闲言碎语觉得皇后德不配位,皇帝连带着厌烦她,人之常情。

罗怀琦早已不是从前幻想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天真姑娘,她看透帝王薄情,心寒尤胜天寒。

思弦心疼地搀扶起她,心中怨怼有口难言。

皇帝坐下后问:“谢氏可招了?”

卫公公:“谢氏满口胡话、言辞不一,只说自己遭奸人所害,到死也没交代对方名姓。”

谢贵人因为秽乱后宫、意图混淆皇嗣,废除位份打为贱籍,皇帝下旨赐白绫,但谢贵人喊了一声“臣妾冤枉”,撞柱而亡。

宫里忌讳妃子自戕,卫公公自然不会拿这件事触霉头,因此谢贵人这英勇之举不仅没能博得帝王回心转意,死后尸身也一卷破席和太监宫女同去。

皇帝自然不会认为她是真的冤枉,只当她与那奸夫情深似海,而谢贵人有孕和侍卫私闯后宫两起接连发生,很难不让人怀疑其中有关联。

皇后接过宫女端上来的茶盏,温声劝慰:“陛下喝盏茶消消气。”

皇帝神情冷淡地瞥了她一眼,皇后识趣地将茶盏放在一边:“涉案侍卫都已带来,陛下可要审?”

皇帝:“朕信得过你。”

皇后故作羞赧一笑,转身吩咐:“把人带进来。”

周伯为和仍昏迷着的副司员外郎被抬了进来,一杯水对着脸泼上去,员外郎急促喘息两声后醒来。

卫公公先声制人:“皇上在此,还不将你二人所犯罪行一一招来。”

周伯为眼珠一转,高呼万岁:“陛下明鉴,臣管制不严才让手下人犯下这样抄家灭族的罪行,甘愿受罚。”

忽的话锋一转:“但侍卫夜闯后宫一事臣当真不知情,侍卫夜巡也都由赵大人负责,望陛下明察。”

员外郎本就不清醒,突然被点名吓得话都说不全了:“你、你怎么血口喷人!”

“陛下!陛下!是他周伯为贪生怕死,意图对死尸下手,伪装成......”员外郎说着说着脸色变白。

周伯为既然敢给他泼脏水,自然是有恃无恐,慎刑司油水虽比不上宫中其他地方,但每天进出慎刑司的宫人没有上百也有几十,时不时还有主子犯错关进去,少不了行贿免几顿板子。

但慎刑司设立初衷就是为皇帝办事,一旦被皇帝知道他有二心,别说官位了小命都难保。

周伯为正是拿捏住他这个把柄,才敢多次威胁他为自己办事。

员外郎细想自己如今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险些两眼一闭吓死过去。

卫公公手一挥,两个小太监一个掐虎口一个掐人中,愣是把人掐到疼醒。

皇帝:“继续说。”

员外郎颤抖着泛白的嘴唇,哆哆嗦嗦想要开口,周伯为突然低头装作不适,实则面露凶光看向他。

员外郎蓦地想到他面不改色剁人命根子的血腥场面,含泪认下:“臣罪该万死。”

周伯为暗自露出小人得志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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