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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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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散去,江听雪失魂落魄地走在宫道上。他今早说的那一番话实在太蠢,先前对他十分热络的官员都离得远远的。

裴乔若无其事地经过他身边,看了他一眼,还是不忍说道:“读书读傻了吧你,我拽都拽不住你,这下好了,去滁州挖土了。”

江听雪冷冷看了他一眼,说道:“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人人都知道朝中弊病,总要有人说的,总要......"

“你该不会是把自己想作刚正不阿的谏臣了吧,可把自己感动坏了,牺牲要有回报,说出口就要有十分的把握,你这平白无故去一趟算是怎么回事?说你也是看在公主大人和你有前缘的份上,不然才不管你。”裴乔颇为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也没什么不同啊,呆头呆脑的,读书也没我厉害。”

裴乔快步走了,江听雪愣了一瞬。

他前十几年埋头苦读,自以为经世安邦,尽在掌握。然而现实给予他的和想象中不同,满腔抱负还没来得及施展,就因为一番话失去了入局机会。

他一瞬间有了些心灰意冷的念头。

......

宋明瑾回了青云观,和宋明昭讲述白日里朝堂上发生的事,末了感叹:“可惜了江听雪。”

“去年就是你们捐的钱,今年刚给了春赏,转脸就掏回去,父皇真的越来越小气了。”

“父皇的钱财自有他的用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作为太子,多出一点也是应该的。不过,我当初本十分中意他做你的夫婿,没想到是个书呆子。”

宋明昭的注意力自发地将江听雪忽略掉,只问:“有哪几个州县受了灾?”

“滁州,兴平,长宁几个地方受灾最为严重。其实滁州土地本来就贫瘠,又分布在山间,修建水渠更是艰难。”

若是江听雪办事不力,回来更有了正式的名头治他。这样的青年才俊,行事鲁莽些,也该再给个机会才是。只是宋懿这些年,脾性越发阴沉了。

宋明瑾按下心中的叹息,思绪又转到宋明昭身上。

正是因为如此,他越发着急宋明昭的婚事。北方鲜卑族骚扰大梁边境多年,战争不过早晚。近年接连旱灾,没有草料,他们没了牛羊交换粮食,自然会过来抢掠。

以宋懿如今的脾性,恐怕会不听劝谏,与鲜卑开战。

届时,这样一个正值妙龄的公主,恐怕很难有选择自己命运的余地。

宋明昭却想的是另一回事。如今是青黄不接的时候,缺水缺粮食,当地百姓情况艰难。这几处州郡都在长江下游,她往年救过的妇孺都有分布,或许能帮上什么忙。

宋明瑾试图掰回她的注意力:“不过我瞧着朝堂上,裴乔表现还算机灵,你看他怎么样?”

宋明昭一愣,脸色颇有些奇妙,她斩钉截铁地说道:“肯定不行。”

宋明瑾被这坚决的郁气说得一愣:“怎么就不行?人家生的也是一表人才。”

除去已有婚配的,年纪大的,相貌太差的和配不上他妹妹的,朝中也只剩下这二位人选。宋明昭这个不感兴趣,那个坚决不行,让他头疼的很。

“另外两个救灾的官员是谁?”她心思全不在宋明瑾的话题上。

宋明瑾看着她没说话。

宋明昭捏了捏眉心,无奈道:“兄长的婚事没个着落,老操心我做什么呀,不如先给我找个嫂嫂来。”

宋明昭原来的太子妃人选早早定下,是张太师的女儿,后来出事,沦为罪臣之女,这桩婚事自然作废,宋明瑾的婚事也一直没有再提。

这话触动了宋明瑾,他默不作声半晌,还是报了两个名字。

宋明昭观其神色,看出他还是挂念着张清若,不免惆怅。张小姐如今随着母亲在建宁隐居,按理来说,这辈子与宋明瑾全无交集了。

当日宋明瑾暗中派人来救,她却转身上了宋明昭为她安排的船,宋明昭也不好违背张清若的意愿。

她按下复杂的心绪,将话题说回正事:“都是籍籍无名之辈,怎么不派李潮去?”

李潮治水传家,照理来说,是当仁不让的人选。

宋明瑾对她比了个口型:“费钱。”

宋明昭:......朴实无华的理由。

想来也是,银子不愿意出,青云观也要接着修,本就不该抱什么希望。

宋明瑾若无其事地开口:“青云观修建得快些,今日父皇将我留下。说想要在生辰前看到青云观落成。”

宋明昭盯着他,若无其事地无声骂了一句,转头看着外面顶着午后的阳光搬进搬出的仆役,叹道:“我一整日一整日地耗在这里了,还要如何快呢?”

“你早些回去歇着,剩下的时间我来盯着就是了。”宋明瑾心疼她,“这几日你早起辛苦,回去玩会吧。”

宋明昭起身就走。宋明瑾有点儿不是滋味,声音悠悠地赶上来:“你也不装装样子,再陪陪哥哥?”

宋明昭跑得更快了。

......

宋明昭坐到马车上,吩咐车夫前往荣亲王府,又敲了敲车壁,三轻一重。

她还是不习惯用哨子,这是她和江遗约定好的唤他有事的暗号。

隔了半晌,江遗才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钻进来。

宋明昭盯着他,不知怎么从他面无表情的上半张脸和被挡的严严实实的下半张脸上看出一点儿心虚来。

“你......做什么亏心事了?”

“我没有。”江遗矢口否认,宋明昭反而确定无疑。

她略略倾身向前:“那你躲什么,不敢看我。”

“我......”他支吾半晌,半晌也没编出个理由,手仓皇地背在身后。

宋明昭一挑眉,伸手绕过他身后,抓住他藏在身后的手。

“藏什么东西?鬼鬼祟祟的,交出来。”

粗糙的指节用力地绷着,这个姿势像是拥抱,两个人之间只隔了几指的距离,宋明昭仰着头看他,他慌乱无措的眼睛眨了眨。

“擅离职守,你不怕我罚你?”

他的手极有力,宋明昭手指扒拉半天,连个口子都没扒拉出来,她只好出言威胁。

江遗抿了抿唇:“你罚吧。”

宋明昭:“......”

她正欲开口,前方马车却忽而一停,惯性的驱使下宋明昭向前一扑,扎扎实实地贴在江遗的腰腹上。

脸下的触感明显僵硬起来,江遗反应比她更大,扶住她的肩膀一把挪开了距离。

宋明昭被撞的晕晕乎乎,又被江遗扶着肩膀定住,还有些晕晕乎乎,一时忘记了方才要说什么。江遗皱着眉,耳尖却通红:“你......坐好些,这样不安全。”

他像被烫住似的缩回了手,宋明昭却眼疾手快地一把按住了他身后攥着东西的手。

“松手。”两人面面相觑,宋明昭毫不留手地捏了一把他的腰。

方才的反应足够说明他此处分外敏感,他果然抖了抖,皱着眉很凶地看她。

宋明昭迎着他的目光毫不畏惧地又捏了一把。

江遗的手略微松了一松,他觉得两个人离得太近了,所以才能看见宋明昭脸上柔软的绒毛和嘴角得意翘起的弧度,他的心跳声太响了。

犹疑之际,马夫在外面通传:“公主,江知县在路中间求见您。”

馥郁的香气忽然就消散了,宋明昭撤开了距离,撩起帘子往窗外望了一眼,这是一处偏僻的小巷,江听雪跑这儿蹲她来了。

“晦气。”宋明昭小声嘀咕,但还是撩开车帘出去了。

江遗怔怔地看着宋明昭下了马车,他已经卸了力气,看了看方才宝贝似的藏着的小布囊,上面印了个“当”字,是他刚从当铺里赎回来的,那日一气之下丢掉的耳坠。

这东西贵重,江遗偷偷沿街找了几日,没有找到,又去周围当铺里搜寻,今日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波折,原本精美的纹路上多了许多划痕,江遗轻轻抚摸过那些划痕,听着宋明昭与江听雪的声音透过车帘传进来。

他没有凝神细听,而是在想,自己为什么要瞒着宋明昭找回耳坠呢。

说不定她又要不相信他了。

没想通的问题总是很多,不符合他一贯只顾及眼前事的思考习惯,他搁置了这个问题,把它塞进角落,和“自己为什么一定要找回这个耳坠”堆在一起。

江听雪没有错过里面一闪而过的黑色衣角,他猜测是自己离开那天,阻拦他的那个侍卫的。

他抬眼,看见宋明昭从马车里钻出来,嘴角似乎还晕着一点没有消散的笑意,看起来心情很好。

但是在看到自己的时候,笑意消散了。

“江大人找我做什么?灾情严重,你还不快些回去收拾东西出发?”宋明昭有些防备他,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江听雪犹豫了半响,只是说:“我来向公主告别,当日公主一饭之恩,我还没来得及报答,此后一别,山高路远,恐怕不复相见。”

他来京城短短数日,看尽人情冷暖,从探花到偏远州郡的知县,周围人的态度天差地别。

宋明昭眉头一皱,他先前可不是这副嘴脸,总不会是想来向自己求情,想让自己帮他收回旨意吧?那她前段日子的饭食才真真是喂了狗了。

她神色冷淡,只说:“救灾责任重大,滁州地势险峻,更加艰难,若是你救灾有功,难道不是一大功臣?我当日助你,也是不忍看栋梁之材埋没,若能护卫百姓,这份恩情便已经算是报答我了。

这种吉祥如意话,宋明昭从三岁时就说得一套一套,能把宋懿哄得眉开眼笑,眼下说起来更是眼睛眨都不眨。

江听雪却仿佛有些动容。他默然许久,低声说:“当日助我,就只是因为如此吗?”

他略略垂下了头,露出修长优美的脖颈,像一只漂亮的孤高的鹤。

宋明昭仔细想了想,也确实有他生的好看的缘故,若是生的肥头大耳,满脸横肉,恐怕她也不会顺手带回府上。

她诚实道:“当初也有你生的好看的缘故,但我的确没有旁的意思,也不会逼你做驸马,你放心吧。”

我是不会因为你的美色而去向父皇求情的。

江听雪总算相信她所说的句句真心,她对自己全然没有非分之想,一切不过自作多情。

但他并没有感到高兴。

“你已有了属意的驸马人选了吗?”

宋明昭一愣,不明白他询问的动机。她绕开话题:“李潮擅长耕种治水,你有空不如多问问他,这些事和你没关系。”

宋明昭是真心实意地给他建议,她真怕宋懿心情不好随手指过去的人到了地方一问三不知,耽搁了灾情,官员人头落地,受苦的可是百姓。

虽然宋懿深谋远虑老谋深算,按理说应该不会,但是他如今一脑袋虫子,也很难说。

宋明昭想了想,又提点了两句,说:“到了滁州,放粮济民时要记得让妇孺来取,如今是青黄不接的时节,这样地处偏远的地方,女人小孩往往第一个被吃掉。

还有,修筑水渠之前,要请当地熟悉地势的村民带你去,一定要找信得过去的人。穷山恶水出刁民,你这样的文弱书生去,说不定把你带到深山里去杀掉。”

宋明昭说起来头头是道,还是因为去年旱灾,她偷偷出了不少力,也吃了不少亏。一张嘴全都是曾经的经验教训。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江听雪越听越震惊,他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宋明昭。

宋明昭抱着胳膊,扬了扬下巴:“你真以为我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草包?我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到时候能去好好治理,让无辜百姓不要受太多灾害,你记住了没有?”

江听雪完全对宋明昭改观,怔怔点了点头,眼睛却无法从她脸上挪开。

他来时心中纷乱,看见宋明昭的车架经过时鬼使神差地停下来,甚至动过一丝要不要献身于她来换得改变旨意的机会。

然而眼下心绪完全被另一种遏制不住的想法所挤占,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宋明昭,道:“我记住了。”

宋明昭转头欲上马车,身后人却匆匆忙靠近,似乎还有话要说,宋明昭扭头去看,手里却被塞下一个冰凉的物件。

“我从前对您误解颇深,如今才知晓是自己一叶障目。这是我家的传家玉佩,公主,你等我回来,我一定报答你。”

宋明昭拿起玉佩看了看,默默无言,她前段日子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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