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漂亮的花给客人,再由客人满心欢喜地送给爱人或是朋友。
方好能看到燕州的踌躇与犹豫,她没有催促,只是笑着看他磨蹭。
一束玫瑰而已,代表的情与爱或轻或重,但重要的事送花人的真心,她要送出真心,他就包给她。
燕州挑选出最漂亮的几枝,以她说的,红得俗不可耐,他修剪包装好递到她手上,雪梨纸一碰就哗啦啦响,方好接过来的时候又问:“能不能给我一张卡片?我想写句话。”
燕州给她挑了张最精致的卡片,方好付完钱之后没有走,坐在靠窗的桌边在卡片上一笔一划地写字,写好后放到花束中,过程中余光里有人记着米色围裙的人一直在看她,她知道那是谁。
花店的打烊时间是九点,九点半有酒吧的演出,方好没一直留在这里,而是去隔壁的咖啡店点了杯咖啡继续画自己的图。
眼看着到了花店打烊的时候她才出来,正碰上燕州从花店里出来,他看到她很是意外,眼神里的意思方好瞬间就读懂,他肯定想问,你怎么还在这?
方好先一步把鲜花捧到他前面,用花束挡住脸,片刻后探头看他,问:“怎么不接啊?”
燕州的表情很茫然,显然很喜欢这个意外之喜,唇角的笑压不住,却依然用平淡的语调问:“送我的?”
“当然了。”方好笑着催促他,“快接啊,我就是给你买的。”
燕州有些不自在地接过来,抓了抓耳垂,憋了半天挤出一句:“谢谢,我很意外。”
方好就挪到他身边,戳了戳雪梨纸,说:“你包花的时候那么不情愿,看到向嘉树还阴阳怪气的,是不是吃醋了?”
燕州扭过头,她看到他泛红的耳垂,紧接着他说:“没有。”
方好作势要把花拿回来,“没有吗?那就不用哄你了,这花我还是拿走吧。”
燕州当即转头看她,难得追问:“本来不是送我的吗?”
方好得到想要的效果,忍俊不禁:“如果你想要,当然就是你的。”
燕州却又别扭起来,把花推到她前面:“不用。”
方好还真就伸手,但没接过来,嘴比手快:“那我就扔了。”
他下意识问:“为什么?”
夜风凉,方好把手放进衣服口袋里,“想送花的人不收,我留着也没用,只好扔了。”
燕州接受了她的理由,把花抱在怀里,说话时伸手摸了摸修剪花朵时不情愿碰的花瓣,“扔了有点可惜,我收着吧。”
方好见状笑,笃定地说:“你就是吃醋了。”
他还要逞能:“没有。”
方好觉得他怎么也不会承认了,这样反复也没趣,就自然而然地和他提起另一件事,“对了,我刚才在咖啡店看到了超大的狗,特别可爱,你知道它有多大吗?”
燕州习惯了她换话题的速度,笑看着她问:“有多大?”
方好抬起手,张开双臂比划,说:“有这么大。”
尾音落下的瞬间,她的手环住他的肩膀,把他揽入怀中。
燕州也没有躲开,顺势垂下头,没有看娇艳欲滴的玫瑰花,而是看着她的笑颜说:“这么大啊。”
目送方好打车离开,燕州也出发去阑珊处准备演出,鼻息间都是玫瑰馥郁的香味,他看到花束中夹的卡片,借着月光看到上面写的字。
——燕州,和我在一起是一件快乐的事情,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