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那不就是间接接吻了吗?”
方好被恶心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现在她真的想要时间倒流,在那杯酒还没到康明旭手里的之前,率先泼在他的脸上。
周风致毫不留情地在他脑袋上敲一下,“接个头啊,是他太变态了好吧。”
这时候燕州刚好背着吉他过来,任易揽过他的肩膀,“你知道康明旭那个垃圾干什么了吗?他居然——”
方好一把拍在他的胳膊上,力道震得她手都有些麻。
她打断任易的话,咬着牙笑道:“他想说,这么多人来看演出,康明旭唱歌居然破音了。”
燕州有些疑惑地看着她搭在任易肩上的手,又将信将疑地看了眼方好,大概是选择了相信。
“最后一个唱《兄妹》是哪个乐队?”方好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随便扯了个话题,“感觉他们乐队的贝斯手好酷。”
“你是不是该去医院看眼科了?”都柏林第一个站出来反驳,绝对不允许有人说其他人比自己帅,尤其是同为贝斯手更不能被比下去,“你五行属水的?水往低处流,把你的审美也给冲走了吧。”
“非要所有人都夸你才审美在线是吧?”认识这么久,方好早就习惯了他给自己立天下第一酷炫拽的人设,但还是忍不住对他翻白眼,“我还觉得燕州比你帅呢,不止我,刚才还有一桌女生也说燕州比你帅。”
燕州轻笑了一声,看向都柏林等他的答案,都柏林偏过头细细端详他半晌,点点头道:“他勉强和我平分秋色吧。”
周风致大概习惯了都柏林的讲话风格,只是欢呼声响起的时候转过头扫了眼台上的乐队,很快又转回来,目光落在燕州的手腕上,“我记得这条红绳上次打架的时候被弄断了,你还真的恋旧啊,又戴回来了。”
方好也看他手上的红绳,那天他高烧晕倒在自己怀里的时候,手上就已经戴着了。
燕州只是笑着说,“这个能带来好运。”
“多大的人了还相信这个。”都柏林抬起眼看他,还有点好奇,“真的能带来好运吗?”
然后方好看到燕州点了点头,唇角的笑意无法掩饰,他很认真地说:“真的有。”
任易探出头来,朗声说:“肯定能带来好运啊,今天不是已经碾压全场了吗?”
“不是好运,是实力。”方好补充了一句。
都柏林的目光登时落到她身上,认真地端详她脸上的表情,而后他的表情一时间变得有些复杂,“方好,你毕业就能去继承家业了,现在也开始懂人情世故了。”
如果眼神能杀死一个人,都柏林早就该死在方好认识他的第一天,但就算这个假设成立,方好也会无限地对他进行鞭尸。她觉得都柏林像是公园某个角落的球门,即使旁边没有放着球,路过的人只要看到了,连空气都往他脸上踢。
“我真心实意的。”方好咬牙切齿,但变脸往往只在一瞬间,就在燕州低低地笑出声的那一刻,她转而看向他,笑说:“你唱歌比他们都好听。”
台上今天最后一支乐队开始唱最后一首歌,旁边那桌的有客人给贝斯手点了一束花。
都柏林碰了碰乔佳音的肩膀,“下次你也学学那桌好不好?”
也应该给他送一束花的。
这时候任易说:“后天我们乐队成立一周年纪念日,要不要来一起吃饭?”
乔佳音那天有自己的安排,跟同学约好了去听音乐会,没办法过来。
方好倒是没什么事,欣然答应:“好啊。”
大家都在商量要去哪吃饭,她却听到身边的燕州低语。
他低声呢喃,语气里还有些小得意,“你看。”
方好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他只是在看自己的手腕。
离开阑珊处之前,方好没忘记那瓶酒,告诉服务生那瓶酒应该算在康明旭的头上。
不巧,那瓶酒一万块。
那天晚上回到家,乔佳音在看天气预报,女主持人播报道:“今年第9号台风“苏利”将于9月18日在港城沿海登陆,目前距我市59公里,预计今明两天有较强风雨天气——”
乔佳音关掉声音,喊了几声抱着速写本坐在沙发上的方好,大概是因为画得太过入神,她没有听到,直到乔佳音走到她身边,她才慢半拍地抬起头。
她的速写本上画着一只骨感的手,手腕上圈着一根手绳,手边有一只看起来有点脏的,像是在泥潭里滚过几圈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