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上弦和鬼杀队的柱打追逐战搞得鸡飞狗跳,同一时间,善逸在这不停变换方位的空间找到他的目标。
他知道,那个已经不配当他师兄的鬼,就在这里。
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握紧,手背青筋浮现,善逸神情沉郁。
他无法原谅害师父必须切腹谢罪的凶手,他发誓一定要击溃对方。
“你还是一样……没有长进。”
有人拉开木门,青色眼瞳显现上弦之陆的身份地位,他原本是鬼杀队的一员,却在死亡威胁下选择屈服,接受上弦之壹的血。
他对现在拥有的力量十分满意,早知道成为鬼能得到这些,他何必浪费大把时间和无法理解他的人耗?
立于叠席与木板构成的组合空间,善逸敌视的眼神多了平时少有的攻击性,他的性格确实存在懦弱胆怯的成份,不生气,只是因为尚未被触及底线,如今他的前师兄就跨过了那条界线。
为了逝世的师父……他要将狯岳斩杀于此。
“拥有雷之呼吸继承权的人变成鬼,都是你!害爷爷切腹死掉了!!”
“哈!说这些给我听做什么?我才不管他死了没,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那个老家伙总是看不见我的天份,不肯承认我的才能!”
善逸宣泄情绪的质问注定得不到想像中的回答,狯岳自私自利,他只在乎自己,小小年纪就能为了活命害死与自己一起生活的孩子,也不为收养他的长辈着想。
现任岩柱悲鸣屿行冥就是那个倒霉的家伙,他接纳无家可归的狯岳,带他住进寺庙,哪里知道帮助的是一条会咬主人的白眼狼。
狯岳,已经无药可救。
用言词激烈的话语挑衅对方,曾为师兄弟的两人都被激起火气,交流不再有意义,他们拔刀相向,从同一位师父那里习得相同的呼吸法,了解对方的招式,这场战斗一开始就越过相互试探的步骤。
刀刃碰撞的次数极少,雷之呼吸的使用者出招快狠准,挥刀便会带出敌人身上的血液。
善逸想起和狯岳相处的过程,并不愉快,他们摆明了讨厌彼此。
爷爷是在乎你的,你对爷爷和我来说是很特别、很重要的人,但或许这些不够吧,你总是不满足,光是这些无法填补你心灵的空洞。
“……”
善逸感到难过,但是他和狯岳皆无法回头。
对不起,爷爷。
——我们分道扬镳了。
善逸改变姿势阻止下落倾向,他双腿弯曲,在墙壁上用力一蹬!
雷之呼吸·柒之型——火雷神!
日轮刀在半空划出闪电痕迹,善逸与狯岳擦身而过,刺目的光加深轮廓阴影,他的眼神沉重坚定,最外层的衣物发出不堪负荷的哀嚎声。
血从伤口喷溅,战败者被斩下头颅!
狯岳完全反应不过来,他在生命中的最后一刻依然在散播负能量,嫉妒有才能者,认为自己不够强大全都是他人的错。
“我没输!他应该没力了,他也会死——”狯岳尚未完全尘化的脑袋对着坠落的善逸,死死瞪着,面目狰狞。
他会跟我一起死!
突然出现的身影粉碎了狯岳的恶意,侧边障子门组成的墙面被暴力打破,入眼的金黄色竖瞳带着猎食者的冷漠,来者瞥了狯岳一眼,眼底掠过一抹厌恶。
狯岳从对方和善逸过于相似的面容中回神,他忍受不了对方用那张脸做出宛如看到垃圾的表情。
“喂——”
我妻善逸抱住这个世界的自己,少年身上有多处伤口正在流血,情况并不乐观。
“不知给予的人终将得不到他人施予。”
“任凭贪欲膨胀,最终一无所有。”
狯岳转动眼珠,看向被打破的障子门,里面有两名青年俯视下坠中的自己。
“这些话和你的结局相衬。”
灶门炭治郎脸上挂着浅笑,他对狯岳挥了挥手,目送崩溃中的头颅掉出视线范围。
“怎么样?”灶门炭治郎对原路折返的我妻善逸道。
“还活着,但……”
我妻善逸单膝跪地,靠近呼吸微弱的少年,他边检查伤口边说,“状况不大好。”
“战斗已经结束了,看样子我们慢了一步。”灶门炭治郎打量同伴的神情,“觉得遗憾吗?”
“……不,这本来就是他的事,就像我当初做的那样,只是重演一遍而已。”
旁观的嘴平伊之助突然转身看着通道,他的表情有些疑惑。
灶门炭治郎朝我妻善逸的方向伸手,掌心传来接触实体的感觉,他的手很快被挥开。
我妻善逸眼神一凝,给另一个自己止血的他意识到有未知的东西靠近。
“善逸,你先专心给他止血,我来。”
灶门炭治郎叫住我妻善逸,用食指比了比躺在地上的人。
灶门炭治郎推动刀锷,眼里浮现锐利的光芒,气势像一头脱离闲散休憩状态的雄狮。
“等一下!”
愈史郎现出身形,此时的他和鬼杀队队员穿着同款式的制服,身为珠世随从的他按照珠世的吩咐混入队伍,支援路上遇到的我方人员,方才他尝试利用血鬼术带走善逸,失败后看在灶门炭治郎几人熟悉的面容与帮助善逸的动作上,决定赌一把。
“我这里有止血的药!”
“是你啊。”
我妻善逸看见愈史郎,想起对方身上带着珠世研发的好东西,松了口气。
“快来帮忙!他的伤口一直流血,我止不住。”
“???”才说一句话就说服几人接受他帮助的愈史郎满头问号。
愈史郎上前处理善逸的伤,乍看很认真,其实一直在思考身边三只鬼与他认识的人之间的关系。
太像了,说毫无关联他才不信。
愈史郎频频抬眼,瞅关心另一个少年时期自己的我妻善逸。
头发变长了,岁数似乎也增长了些,最重要的是眼睛,竖立的瞳孔……就像他一样。
鬼。
脑海中蹦出这一词,愈史郎抿了抿嘴唇,他想不到问题的答案,一般人都不会朝另一个世界的方向猜测,这实在过于匪夷所思。
“什么声音?”
嘴平伊之助往后跳避开来自上方的冲击,碎裂的木板飞向四周,打穿隔板的猗窝座与滞留这一层的灶门炭治郎对上眼,他一愣,顺着尚未释放完毕的力量持续下坠。
“这震动——是其他人在战斗吗?!义勇先生!”
“冷静!”
透过气味捕捉到敌人的位置,炭治郎惊觉不是有其他人展开了激烈战斗,而是——
“过来了!”
轰隆一声破坏掉最后一层障碍,错乱的空间将叠席当成天花板,猗窝座落在炭治郎面前,原本他会第一时间出手攻击,但方才在视网膜短暂停留的画面让他有些疑惑。
怎么回事,有两个灶门炭治郎?
“你……”
炭治郎没有等猗窝座说完,他举刀冲上前,剑技流畅衔接,躲开足以打碎骨头的拳头,砍伤猗窝座的肩膀与脸部。
罢了,先解决这一个,再去找另一个也行。
术式展开。
猗窝座摆出便于释放力量的战斗姿势,发光的雪花自足下显现。
“你不弱,以示敬意我也拿出真本事吧。”
义勇当然不会袖手旁观,他也加入战局,和炭治郎打配合,猗窝座实力坚强,即使同时面对柱在内的两名对手,依旧不落下风。
“下面的——”
“需要帮忙吗——”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义勇一愣,抽空给同伴一个眼神,炭治郎也是一脸懵,他抬起头,视线穿过猗窝座制造的大洞,看见容貌与自己极其相似的青年。
“——!!!”
炭治郎瞳孔收缩,脑子里跑过许多念头,他想过要怎么称呼对方,说话不利索地道,“灶、灶门……先生!”
“哈。”
“这称呼方式,由你来说很奇怪。”
前一秒还隔了好几层楼的人,一瞬间就出现在自己身旁,炭治郎吓了一跳。
“叫我的姓氏吧,灶门,这样就好。”
“要帮忙吗?炭治郎。”
青年温和地看着较年幼的自己,脸上的笑容轻松自在,仿佛没把一旁虎视眈眈的上弦放在眼里。
“啧!他怎么跑去玩了。”
听下方传来激烈的打斗声,留在原地的嘴平伊之助无聊地撑着脸颊,视线投向下方。
“不能这么说吧……”我妻善逸无奈地看了眼嘴平伊之助,“炭治郎是去帮忙,有他在应该不用多久就能结束了。”
灶门炭治郎离开没多久,在愈史郎的努力下善逸伤势稳定下来,他们商量移动方向的时候,有鬼杀队的人出现在视野内。
“嗯?”
发色明亮的炎柱停在原地,他的视线落在闭目休憩的善逸身上,少年被绷带包得紧紧的,脸颊和衣服残留着战斗留下的血迹。
“你们这是……”
杏寿郎顿了顿,目光从我妻善逸、嘴平伊之助和愈史郎身上扫过,神情严肃不少。
他握住刀柄,但没有急于出招。
“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发现了吗?是靠什么判断的?眼睛……还是那玄乎的直觉。
我妻善逸拉住跃跃欲试的嘴平伊之助,上前和炼狱杏寿郎解释。
“无惨的位置找到了吗?”
“尚未。”
“借助愈史郎先生“眼”的鎹鸦有一半了?”
“差一点。”
毛笔在纸上摩擦的声音不断响起,在亲生父亲吩咐下,产屋敷辉利哉以八岁幼龄接管家业,按照计划,父亲母亲和两位不愿与父母分离的姐姐会死在主宅爆.炸,得知父母幸运受人保护活了下来,两位姊姊则不幸牺牲,产屋敷辉利哉既庆幸又难过,但他没有悲伤的时间。
产屋敷辉利哉身后坐着两位与姐姐外貌相似的妹妹,皆白发紫眸,她们辅助兄长,为鬼杀队于前线作战的剑士们提供协助。
产屋敷耀哉对部下和对长子的态度截然不同,他严厉地鞭策唯一的儿子,产屋敷耀哉很清楚自己在诅咒的侵蚀下时日无多,产屋敷辉利哉必须继承他的一切,取代他的位置,让他们的剑士无后顾之忧。
“发现鬼舞辻无惨的位置!”
“很好。”
借助愈史郎施加在鎹鸦身上的术划出平面空间图,产屋敷辉利哉点了点图纸中央,沉吟道,“现在所有人的位置都离很远,引大家往北方走。”
心脏跳动的声音。
像沉闷的鼓声,带动内心绝望的负面情绪,被肉块包裹几乎半个身子没入,珠世艰难地喘息,她一只眼睛被无惨的拇指戳瞎,不需要多久,她迟早会被无惨完全吸收,没有人能解救她。
但是珠世一点都不在乎自身安危,全心全意地祈祷,做完她能做的一切,剩下的得依靠他人力量。
杀死无惨。
拜托了,请尽快赶来!
珠世喘息着,她仅剩的眼睛观察包裹无惨的肉茧,耳边回荡心脏跳动声。
“……?”
珠世察觉肉茧的一部份延伸至叠席下方,和黏在周围固定的分支看上去似乎存在不同用处。
这底下有什么……
“给我站住!”
少女愤怒至极的吼声贯穿走廊,她恨不得一刀扎穿童磨的脑袋,把对方钉在墙壁上。
啊啊啊啊啊!气死我了!不把我放在眼里吗? !
不肯放过岩胜的童磨听见后方叫嚷,抽空转身,说出气死人的话。
“你还在啊?”
追得挺吃力的蝴蝶忍额角爆出青筋。
“抱歉抱歉!”童磨双手合十赔罪,为了不被岩胜丢下维持奔跑速度,“但我现在有事要忙,没办法陪你玩,你先去找其他人?”
谁要找其他人!你以为这是打闹吗!
“哎呀!差点丢了,好险好险!”
一分神,岩胜的背影就缩小一倍,童磨收回分散的注意力没再理会身后的虫柱,又过了一段时间,他回过头,发现原本只有一个的小尾巴增加成三个。
童磨:“……”好像有哪里不对。
蝴蝶忍后方跟着自己的继子香奈乎,香奈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