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血蠕也会产生。人自古以来喜群聚而居,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与交流也以共同群体性为主,恶念和欲望借此得以聚集和散布,所以血蠕的出现向来不是零落散发性的,而是在一定范围内开始爆发,且会越来越广。
但是早上张老先生已然亡故,除了避免血蠕自己攻入的情况,便不会有别的可以达成条件的情况了。”
“但凡是人心,就不可能没有恶念与欲望。血蠕的出现简直如同灭顶之灾!”萧喜急道。
“普通百姓一旦染上血疾,即便是本就饱含善意的人,血疾也会放大患者心中微乎其微的恶念与欲望,一旦出现,扩大无法避免,也很难阻止。”朗月道。
“我还有一处不明白的事情,为何如今沧凌城的血蠕之症同我之前所见不同?!”萧喜无法冷静下来,语气颇为冲动。
“之前所见?我看,那就只能是庆阳镇大劫了,你果然没有忘掉。”朗月抬眸看她。
萧喜心想怪不得刚刚朗月没有接着问下去,因为他是在等她自己露出马脚。
萧喜一时语塞,因为这是事实,但她不想承认,因为一旦承认了,那也就意味着她承认自己再一次躲过了仙机门。
萧喜猜得不错的话,前几日的久别重逢朗月之所以会显得生气,不就是因为她拿所谓的“真心”骗过了他吗?所以她也担心对方现在会不会再和上次一样与她争执。
萧喜此时心里的心虚很快就掩住了刚刚的冲动,她选择了沉默不语。
朗月今日却有些反常,依然绕过了这个话题,另道:“有区别,但并不多,来沧凌城这半月多来,我发现此次的血疾患病只是多了更多直接性妖气的参与。
这种随着疾病越来越严重,妖气会越来越占据人气,这种情况让我怀疑此次血疾爆发的源头和妖物大有干系,与庆阳镇的幕后黑手行事手段大相径庭,很可能不属于同一种力量。当然,虽然六年前的那场浩劫来得太过匆忙,未能察觉出多少妖气的残余,但师父说过此劫难同妖物也有干系。”
“我不管那么多,我只关心沧凌城最后的结局会和庆阳镇一样吗?”萧喜埋头了一阵,但当她再次抬头时,眼眶却红了一圈。
朗月有些怔住,本想脱口而出那句“不会”时,却阴差阳错地改成了这句“不知道”。
“那张老先生最后的尸首该怎么解决?”萧喜问道。
“火葬吧,血蠕畏火。火葬后就没有事了。”
“嗯。”萧喜应道。
兴许是萧喜的后知后觉才让自己意识到眼框的湿热,她怕自己的怯弱暴露,于是默默撇过头去,望着窗儿,淡淡一笑,道:“看,下雨了。”
朗月不经意间瞥见萧喜的逆着光的侧颜,微微发怔,后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应了一声“嗯”。
院子外头传来细雨拍打窗台的声响,动静逐渐大起来,那些雨滴很快坠入那口波潭之中,点起密密麻麻的圈纹——
“滴答......”
“滴答......”
“滴答......”
......
......
不久后,院子里其他的动静就全然听不到了,若不是还有雨水扑打的声音,就以为时光就这样一直静止了。
波潭乱雨,却静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