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
她们又到办公室,她还是站在门口,静悄悄,一声也不吭。
韩汐月拿着一张纸条出来,还是哭着,走了。
几个女生看了她,随后也一块走了。
过了一会儿,里头她们班的班主任又出来,看她,点了点头,拍拍她肩。
姜明的视线有了着落点,投向那一张一合的嘴,终于听到了。
没你事了,回去吧。
懊悔席卷胸腔酸出阵阵苦涩。
她还欠着好几顿道歉没说,还什么都没做。
十一班班主任走后,姜明在空荡荡的楼道站到了中午打铃。
一股无名的夏风扬起,柔软的云朵悄然飘过,已不复当初抬眼远眺时的形状。
也是从那天下午开始,流言暗自繁衍生息。
—
又是这样。
姜明盯着饶思琪垂落的头,脑袋顶上中间发缝处隐隐约约闪烁光芒,她猜测是汗水。
轻皱起眉,尽量耐下性子声音轻柔:“你不帮我解释一下吗”
饶思琪这才抬头,没有看她。
楼道只剩她们,教学楼此刻安静得只有风和她们的呼吸声。
只有沉默半晌慢吞吞道:“说什么呢?”
姜明语塞,咬唇片刻,“至少…”
姜明真不知道饶思琪能说什么。
说韩汐月和几个女生一起欺负她姜明只是想帮她拿回腰带?
说出来可算轻巧,谁信?
这一周以来,姜明听了多少流言蜚语,也就对韩汐月有多少了解。
家里最小的妹妹,上面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对她十分宠溺,家境也好,住市区的别墅。
为人大方,活泼娇气,送东西只送牌子货,家里有司机保姆,但每天上下学爸妈坚持亲自送,开的车也是几千万的。
这样一个养尊处优的天之骄女,怎么可能容忍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冲她发火。
又是漂亮爱打扮正值青春期的小女孩,可能长一颗痘痘都要伤心难过好久,何谈“毁容”。
几乎没有扭转局面的可能。
姜明默然注视着又低垂下去的脑袋,矛盾憋屈恼怒懊悔通通熄灭。
她感到喉咙是如此干涩,以至于她一个字都再也说不出来,只得一同缄默。
姜明叹气:“算了,没什么,我打扰你了,你去吃饭吧”
饶思琪定了会儿,然后比之前稍快地点了点头,然后头也不回走了。
姜明扶栏凝视着远处的天空,金乌西坠,余晖冉冉,深邃,绚丽。
一切仿佛岁月静好,是属于青春的饱满。
晚饭是距离上晚自习最后十分钟匆匆下肚的,吃的什么忘记了,只觉得噎得慌。
因着白天发生的事,姜明对自己的同桌有了默默的关注,好像还没怎么和她说过话?
印象较深的也只有这一次,姜明总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可也没勇气主动搭话。
要是和她解释那些谣传不是完全真实的话,她会不会觉得自己莫名其妙?
毕竟往后就算换了座位不是同桌了,也是一个班的同学。
七班的女生偏多,得罪一个女生相当于得罪一群女生,虽然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额,貌似今天才清楚记得是叫…游漾?
也或许,团体效应就是这样,她得罪了韩汐月,而韩汐月可想而知也不可能只有军训时陪着她的那几个朋友。
姜明也没好意思直接开口问你是不是因为韩汐月所以白天才那样对我的。
晚自习是怎么过来的,姜明无从谈起,记忆却从此迷迷糊糊影影绰绰。
也许入了棺材板,她都能回忆起今天这遭旧事于她心上悄无声息刻了一道隐匿的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