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烈酒杯的透明杯壁折射出的光,完全点亮了她的食欲。
她还从没生吃过牡蛎,也就是所谓的生蚝呢。以前吃的都是碳烤或者清蒸什么的,总之说是生蚝,其实都是熟的蚝。
不像于勒叔叔他们那样,真的是生吃。
一旁的燕知非则拿起绿色那杯示范——只见他举杯齐眉,又微微放低了手靠近唇边,闭眼张口抬手,一口闷。
这动作一气呵成,看得何乐愣了一秒。
接着她也学着燕知非的样子,来了个一口闷。
然后两个人同时瞪圆了眼睛看着对方。
何乐是想表达——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这么神奇的食物!
也太好吃了吧!
牙齿咬下去,嫩滑的牡蛎肉在嘴里迸发出的味道,就像是从法国西南海岸吹来的风。冰凉的汁水在一瞬间包裹住舌头,最开始还能抵御来自塔巴斯科辣椒酱的强烈灼烧,但持续不了两秒,味蕾就放弃抵抗,吟唱起了冰与火之歌。
啊……真不舍得让那团柔软鲜嫩的物体随着鲜甜酸辣的汁水滑入喉咙啊……慢一点……
相遇恨晚。
但燕知非则是想表达——我的天啊我要被呛死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嗷嗷嗷嗷嗷嗷嗷!!
咳咳咳咳咳咳咳!!!
塔巴斯科辣椒酱让何乐本来就开始泛红的脸一下子加了一层红晕。
而另一边,燕知非的脸则是被浅绿色的山葵酱,也就是很多人称之为绿芥末的调味料刺激得通红。深绿色青酱的柔和此时并没能缓解他喉咙深处的痉挛。
忙碌的调酒师偷空看到这两个红着脸的人在四目相瞪,笑了。
又给他们俩提供了两杯冰水。
他想,刚才给这两人的那两杯饮料里面,多送的一个shot,看样子有助攻效果呢。
现在只剩下一杯黄色的牡蛎子弹头。
前面燕知非并没有专门介绍每一个味道,而他们分别又都有相当刺激的体验,所以何乐觉得最后一杯想必也是某种风格的辣。
燕知非和何乐盯着最后一杯牡蛎子弹头,默契地准备猜拳来决定它会射向谁的嘴。
“——你输了!非非!”何乐忍不住得意地笑。此时她好像开始有点晕晕的,感觉周围音乐的声音越来越大了,扬起的嘴角完全不能放下。
原来夜店也是很有意思的地方呢……她忍不住想。
“啊——好吧,”燕知非故作沮丧,“我来。”他伸手去拿最后一杯已经不太冰凉的牡蛎子弹头。
突然从旁边伸过来一条稍有点瘦削的手臂,抢了先手。
燕知非抬头定睛一看,原来是何悲。
“啊!悲贝你来啦!”何乐笑得很开心。原本她出发前只是给何悲留言了,说今晚跟燕知非出去吃。后来路上想想弟弟一个人回到家一定很累,干脆叫他一起来吃吧。于是决定好去哪家了,就给何悲发了定位。
燕知非拿起一个空杯做了个动作示范,何悲点点头,拿起黄色的牡蛎子弹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