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县令灌下一碗汤药,听着室外自家的莺莺燕燕的嘤嘤哭声,只觉烦不胜烦,趁着自己还清醒着,他忙问道。
师爷立马上前,“那个文弱书生叫清河,另外一个叫云野,是两兄弟。”
于县令随意摆摆手,“拿点东西打发了。”
不就是出手帮了他一下吗,难不成还要他一方父母官道谢,看那两人穿着普通也不是县城有名人物,随便打发掉得了。
更何况他也有私心,他一个县太姥爷,被自己治下百姓推翻了马车困在车里出不来的丑态就这样被那两个人看见了,权威大打折扣,以后还怎么服众?就怎么想怎么不舒服。
如果不是现下他手里没人,按照他的脾气,私下里弄死那两人都是有可能的。
然而此次师爷却没有捧哏应和,犹豫道,“大人,您看,现如今我们钱财两空,是离开不清源县了,县衙的衙役也就剩那么两个了。”
“还是,跑路了的衙役……”师爷磕磕巴巴地说着,只因那两个跑掉的衙役现在还没回来,也就说,如今的县府别说洒扫的仆役了,连守门的都没了。
于县令腿还疼着,瞪他,“有话不能快点说?”
师爷便鼓足勇气,“我看那位壮士武力不凡,不如,留在身边也好有个照应。”
他们现在跑不了了啊,流寇马上就要来了,当先就是拿于县令开刀,他这个师爷本来也是要跑的,结果运气不好,财物被抢光,现在能躲去哪儿?还不如找些勇士留在身边自保。
要死了也能推出去挡一刀不是?
于县令困在马车里是没看到那青年出手,他是被震惊住了,反正如果于县令不同意他就想办法留下那两兄弟。
于县令被师爷这么一说也后知后觉了,他比任何都清楚如今的清源县的真实情况,民心早散了,百姓闻讯逃离,整个县城十室九空,留下来的也实在是走不了的。
如同今晚上的哄抢,保不准还会再有,他县令的威仪不再,赤手空拳更是没辙,连一帮刁民都没法收拾。
于县令在痛疼中思索,“那就……”也就在此时灌下的那碗药起了作用,他的双眼瞬间变得浑浊,隙开的嘴皮最终闭上,就这么昏昏欲睡了过去。
师爷见状又唤了好几声,还伸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对方的鼻翼,眼里的谄媚也在此刻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记轻蔑的眼神。
“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