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或是奇珍异兽,和屋内精致奢华的装饰有些不搭调。
过了两面隔扇,龙琴便抱着琵琶出来迎接:“哎哟,池姑娘,你可算来了,快,主人等你许久。”说着,回头冲薄薰笑了笑,而后,目光又在阮青枝身上好奇打量几眼。
内室灯火如昼,精美绝伦的琉璃灯,随着花窗吹进来的微风,转动出七色华光,轻纱拂动,珠帘半掩,依稀可见最深处摆着一张软榻,榻上人影晃动,难以辨清模样。
龙琴招呼三人坐在桌前,待上了茶水,才进到里间去请示蝉不知。
薄薰揉了揉鼻尖,来时,她便将事先配好的香包给池鸢和阮青枝各自闻了闻,蝉不知的香气有毒,如此做总的有备无患。
忽地,琴音一转,只闻珠帘清脆的撞击声,蝉不知便在三位美人的环伺下走了出来。
一袭黑色滚金边的华袍,衬得蝉不知气质华贵又肃穆,他头戴金冠,拔高的身量,被灯火投影的半边脸都隐在黑暗中。
池鸢从相星竹那听说了他的身份,敦煌城主蝉不知,独占西域为王,今日来看,他身上确有几分王者气概。
蝉不知修眉微压,由于站的是背光处,淡紫色的眼瞳格外深邃,好似一块稀有的紫宝石,光泽耀目,神秘惑人,引人去探。
蝉不知盯着池鸢看了一会,随即唇角浮笑,挥手遣退左右,坐到她身旁:“不知为何,每每见到姑娘,蝉某心中总不自觉地欢喜。”
池鸢凝眉与他对视:“哦?楼主这般说,那是不是代表,我没来之前,你是不欢喜的?”
蝉不知眼眸一闪,托起手,姿态慵懒地扫视她:“欢喜一词可不能乱用,蝉某对你的欢喜不是心情,而是心意。”
“是么?可我那句话的意思是想问楼主,我没来之前,你是不是在生气,或是不高兴?”
池鸢一句话,让周围空气都凝滞了,随即,远处琴音渐渐停歇,唯有丝丝缕缕的暗香在室内萦绕。
蝉不知神色淡淡,半抬眼打量池鸢,好一会才回道:“不知姑娘何出此言?”
池鸢本想说,是从之前门外姑娘身上看出来的,可转念一想,如此直白说,那姑娘必会遭罚,遂改了话锋:“猜的。”话说出口,怕蝉不知不信,又补了一句,“不知楼主,我猜得可对?”
蝉不知微微张唇,注视池鸢的紫眸,潋滟着盈盈水光:“呵呵……不对,姑娘既猜错,那就由蝉某罚你,可好?”
池鸢勾唇回笑:“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