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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她仿佛看到了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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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笨蛋?明明猜到真相却不敢相信还犹豫不决?自欺欺人无视真相?可是凡事也得分个轻重缓急啊!谁知道这个世界真就这么魔幻……我是一定会找你谈谈的,可是那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没用的混蛋。”她对她的系统说。

千与惜明白,无所谓她的选择,无所谓对错与否,更无所谓追兵的实力,那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她推开一扇门,就会有一个孟瑶等着她,只要她不是掉头去自投罗网,追兵就永远不会到来,只要她没有放弃,黎明就永远不会到来。

这么简单的真相,她早就应该意识到了,可是她偏偏捂住耳朵闭上眼睛,不听不看不想,不见棺材不落泪。

她现在怀着极其复杂的心情走到一户人家的门前,脱掉蓝涣身上的雨衣套到自己身上,用毛巾擦掉胸前的水渍,好让昏迷的蓝涣靠在怀里。又想了想从空间取出一个儿时买的塑料面具戴上,同时一脚踹上了门。

木门顿时发出巨响,千与惜顿了顿,又一脚踹了上去,然后才改为拍门,开口呼救,然后发现自己带着依旧哭腔:

“开门啊!救命啊!他要死了!他要死了!”

直到开锁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千与惜才止了动作,定睛看向门口后露出半张脸的人,随后彻底安静了下来。

那张白净玲珑的面庞让千与惜征松了一瞬,她的时间凝固了,在这一瞬间她终于被流逝的光阴捕获。就算是正在透支着什么玩弄时间的她也会有一天被讨债的时光追上吧。这半张脸让她一时间忘记了周遭环境和正要做的事,恍惚中仿佛看见了七年前那位正温柔笑着的故人,在这七年里,她其实从未想念过那位被自己关在海岛上的那人,可是现在停滞不前的她却被这忽视的情感骤然追上,几乎要落下泪来。

可她立刻清醒了下来——从一开始她就知道对方并不是孟诗,那右半张脸上也不会勾人的痣。她不禁在大脑里产生疑问:

孟诗……还好吧?她大底是活着的吧?

她在心里是相信她是活着的,因为孟诗并没有死去的理由,就是不知道故人如今怎么样了。孟诗的恋爱脑是八成治不好了,也不知道她如今是否寻到了想要的爱情,如果得到了她想要的爱情,她一定会很幸福的。

她希望她幸福。

千与惜知道自己不能做多余的事情,张口问孟诗的情况也是不被允许的。即使她知道孟诗想要的爱情最有可能是无法实现的,但她也无法为她做什么。

当听见敲门声时,孟瑶正在床上无所事事地回忆过去,当他听见踹门声站在门口时没有选择第一时间开门,只是撑着伞平静地看着晃动的大门,直到听见女子的哭喊声才走上前来谨慎地开了锁,把门推出一条缝来查看门外的情况。

像在小说里一样。暴雨和黑夜把世界变得湿润和漆黑,眼前的人儿披着奇怪材质的黑斗篷,戴着奇怪的蓝羽毛面具,和怀里抱着的人比起来他的身形尤为娇小。他好像不是这个世界的产物,更像是从雨里夜里的荒诞世界走来的,全身都是水和黑,露出的半张脸苍白如纸,雨水不断从黑斗篷上滑落,斗篷边缘甚至都看不出界限,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救救他!他流了好多血!”那位黑衣人开口了,沙哑中带着少女的哭腔,水不断从她的下巴流下。

孟瑶明确她的性别了。也看出少女怀里的男人的衣服几乎没有被浸湿,可见那防雨的斗篷原先是给谁用的。

“先告诉我你们的来历。”孟瑶冷静地说,他依旧在打量着少女,似乎在探寻着什么。

少女简要地叙述了来历,“我……你能看出来吧,这个男人身上的衣服。姑苏蓝氏今天被岐山温氏灭门了,云深不知处也就是姑苏蓝氏老家被烧。索性岐山温氏弟子大多是废物——让他从围剿中逃出,却半道被拦截,因伤势太重而晕。我带他甩掉追兵至此,走投无路,才敲门求你救他。”

孟瑶的笑容很有亲和力,问道:“为何是我?据我判断,你并没有受太重的伤。”

少女说:“我现在有必要的其他事情要做,不能对他的伤进行处理,所以才特意想请求一位好心的人救他。”

孟瑶几乎是立刻提问:“你要去做什么必要的其他事情?”

少女平静地说:“事实上,并不关你的事。请求你救救他。”

孟瑶温和地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摇了摇头,作势关门,“不妥,我没必要做这个好心人,你们世家的争端我不该掺扯进去。”

“不要!大兄弟!哥!你是我亲哥!算我求你了!”,少女连忙扒住门,声音都急得紧了紧,黑眼睛瞪得浑圆,“听着!迄今为止,那些仙门的制度都是‘轻门派而重血缘’的,而温家宗主温若寒自诩‘神功已成’想要打破这种制度,成为天下尽归于温,想要集权称帝。可是以血缘关系为纽带的这种制度已经实行了上百年,要想要打破一定要突破重重困难,成为天下之敌,所以温氏看似暂时势强,实际上早晚胜极必衰,更何况我观那些温氏子弟多为酒囊饭袋,不足以成事。再者虽然云深不知处被烧,但是姑苏蓝氏并没有被赶尽杀绝啊!他们留有部分有生势力,他日卷土重来尚可期!”

孟瑶怔了怔,才笑道:“真的是……阁下真是对当前局势了如指掌、鞭辟入里啊。”

“阁下算不上。”,少女摇了摇头又说,“你没有拒绝的理由。他是姑苏蓝氏内门弟子,姑苏蓝氏宗主的长子,一直以来就是修真界的道德标杆,绝对可信。只要修真界的名门正派还扯着正义作大旗,他的品德就会一直存在。你救他就等同于他欠你了个天大的人情,其中利弊,不用我说,你自己肯定能想清楚。”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又加了一句:

“我没有对你欺骗的必要,诚心诚意地为你分析利弊,还请您不要再耽搁了。”

孟瑶还是没有松口,“可是阁下并不诚信啊,看似交底,实则还是什么都不愿意透露出来。”

“求求了!人命关天!”,少女把门往前推了推,昭示着她的态度,“我没必要把我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但是能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

孟瑶目光幽幽,眼睛这时平静得像一潭泉水,许久,他突然点头,笑道:“对,人命关天。这人我救了,就算他不是世家公子,我也会救的。”

那黑衣人闻言露出一个放松的笑容,松开了紧抓门板边缘的手道:“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孟瑶打开门从黑衣人手里接过那男人,罩在伞下后,却不急着走,只是看着也没有离开的黑衣人。他有些惶恐又有些欣喜,有一种冲动酝酿在他的心头,可是环境给予他谨慎却使他踌躇。

少年和黑衣人之间产生了一种玄妙的寂静,仿佛时间都模糊了踪迹,只有雨声不停。黑衣人安静地站在他面前,垂着眼睑似在沉思,在黑暗与风雨声中,像一个虚无的幻影,一个不现实的梦境。

“金光瑶,不要娶秦愫。”

出乎意料的,少女打破了平静,也堵住了孟瑶将要开口的话。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像是魔咒一般将他定在了原地,让他呼吸突然急促,心跳加快血液涌上大脑,终日高速运转着的大脑竟一时间一片空白,眼前黑成一片,在黑暗里听见命运齿轮的缓慢转动。

等他缓过神来却发现少女早已离去,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他最终还是没有拉住她的衣袖。

千与惜在说出那句话后就立刻离开了原地,却不想还没跑几步心脏就突然一猝,浑身无力站立不稳,只能支撑着扶摇跪蹲在原地。疼痛只持续了一瞬,之后就立刻恢复了正常,要不是她还蹲在地上都要以为这是个幻觉了。

虽然正确答案是她前不久的【违规】,但是根据现代的经验,她还是有点怀疑是她之前熬了几个大夜还要在雨夜背一个大男人跑酷导致快要猝死了。

她尝试着跳上的墙头,却发现除了淋雨熬夜的难受外身体无其他异样,这才放心使用轻功,想去湖边找船应付着睡一觉再说。

“我今天算是对这个天道有了明确的认知了,虽然真的很离谱……”

“统,所以我最后会死于心脏衰竭?”

「你是做好了你以后会违背规则的准备吗?」

“没有就问问。”

「明知故犯可是人类的一大特点。」

「不过人类也很难忍受痛苦。」

“所以那一瞬我的感觉应该是疼痛吧,只是太快了我还没有反应过来。”

「是的,请三思而行。」

「这次只是个警告。」

“你岂知我之前没有三思过?如果不是这一次你会告诉我【代价】是什么吗?你不会的,我知道。”

「你根本没有必要知道,规则本身就是不能触碰的。」

“哈哈哈哈哈!真傲慢。”

对于范小西来说,她已经习惯和系统的奇怪相处模式,并一定程度理解了对方,对系统大多时候的语焉不详都保有包容态度,并不会因此影响心情。

“我说,你到底……”,突如其来的变动打断了千与惜的询问,在她感受到危险信号落到地上的下一秒,一大波强劲的灵力袭来。

大脑发出一连串的警报,千与惜当即调动怨气出体外挡住了气势汹汹的灵力,红黑色的力量和紫粉色的灵力在空中激烈对撞,相互吞噬。千与惜趁机把扶摇扔进空间。

等等!什么紫粉色?

千与惜在心中冒出一句疑问后便无暇思考了,她的太阳穴开始抽痛,本就不清醒的大脑愈加混沌,仿佛熬了几个大夜之后又在电脑桌前高强度进行脑力活动了好几天,她一边忍着大脑的钝痛,一边努力地调控怨气的收放,免得以后这地方怨气太重滋生邪祟。

众所周知,在魔道这个世界里怨气是被正道所不耻的东西,大都认为怨气迷惑道心,修炼鬼道之人多为怨气迷心疯狂残忍之辈。实则太绝对,虽然怨气的确有激化负面情绪绪,把人变得疯疯癫癫的能力,但是并不代表怨气绝对不可控。

恶意怨念恨意烦躁等负面情绪是怨气的增幅剂,负面情绪越强越深越杂,力量反而越大。对于千与惜来说,操控怨气是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事情,毕竟是人操控工具,又并不是工具操控人。越是与怨气接触越深,就越要保持冷静,控制杀意。

千与惜以前经常把这个现象类比学习,学的好叫学习,学不好叫习学人。

而将海量的怨气操纵放收地精确至毫厘,这又是最不容易的。

操控怨气极耗精神力,她难受得紧,心里直骂娘,到底是哪个孙子好巧不巧今晚冒出来!她现在又累又困又饿又头疼,雨还没停,要是再折腾下去,她真得猝死了。

“你……”,她本想不管对方是谁直接喊句脏话,但是鉴于她那薛定谔的对外形象还是生生住了口,只是抬起头对着灵力源头怒目相视,一双红眼睛让她更显戾气。

她看到的是一个站在屋顶上的温家修士,校服袖口的烈焰仿佛在燃烧一样。对方长相俊美,身形挺拔,看着还有些年轻,这本身很正常,毕竟不缺美人,但诡异的是,那人周身却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帝王之气,不怒自威,简直没有道理。这让千与惜想起了十三岁继承王位二十二岁亲政然后灭六国的嬴政,她对类似少年帝王的人有别样的好感,也因此生出了更多的耐心。

她脸上怒容退却,露出了一个较温和的笑容,道:“阁下刚见面就偷袭我,并不礼貌吧?”

那位年轻的温家修士看见她的变脸后挑了挑眉,和千与惜一样,他也在观察着对方。

她浑身湿透,披着奇怪的斗篷,戴着奇怪的面具皮肤苍白,只有一双眼睛是浓烈的红,连同周身围绕着的诡异又浓重的怨气一起显露着危险。看见他之后却意外地平静下来,红色褪去,露出一双湿润的黑眼睛,向他微笑着。

他也回以微笑,“阁下实力了得,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这算什么“试一试”啊!

千与惜心道果然是疯批,实力为尊是不是!就他刚才那样下死手的打法,要不是她可以使用足够强大的怨气,早就被轰成渣渣了。

“那阁下‘试’够了吗?够了就不要挡道,让我离开。”

男人笑容不变,“当然不够。阁下的力量令我大开眼界,我当然想再多讨教讨教。”

千与惜笑容褪去,眼中酝酿起红色的风暴,“阁下是没有眼睛吗?现在是深夜,雨又下得那么大,明显不合时宜。”

对方眯起一双凤眼,不紧不慢地说:“那请问阁下……您在云深不知处时,可否想过不合时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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