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就是一场掷地有声的道别了。
“盛襄,把你送回累西腓,我会正式向你道别。”
“如果没有这场龙卷风,奇迹是不是只会蜻蜓点水般地停留几天?那你为什么要来呢?”盛襄吸了吸鼻子,“白雪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千里跋涉赶到巴塞、你的身份敏感,根本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这些问题的答案原本呼之欲出,哪怕是一片焦土,只需一场春雨,又会冒出新芽。
岳庸白的答案却格外素朴,他告诉盛襄:“如果这个世界需要一个天选之子,我希望那个人是你。所以不怕让人们知道,我站在你这一边。”
盛襄视野中那张完美得有些失真的脸模糊起来,变成了银白色的一片。
“那奇迹…为什么不希望我回家?”哪怕这个答案只是,舍不得。
“那一天你被元帅催眠,我见过你的世界。”他好像不是在回答这个问题。岳庸白长睫半垂,嗓音清冽,宛如夏雨打在青石板上,琮琮铮铮,“那里的夏天,很美。”
被这样一个人炽烈地认可和欣赏着,自卑、怯懦、犹豫再也无法占据一颗滚烫的心。盛襄声音微颤,“好,我可以不问你为什么不让我回家。”
“可是,我现在一点都不想听到再见。至少在那一天之前,我想要记得你的气味。”
“所以,标记我吧,奇迹。”
局势瞬间扭转,盛襄被按在地上,原本在他身下的岳庸白,此刻正用膝盖顶着他的腰。
盛襄像是被人抓住了骨头,僵硬地扭过头,用他目前为数不多的能动弹的身体部分说:“没事!你咬吧!”
Enigma的力量恐怖,他一双胳膊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压在背上那玩意要不说是腿,准是西天佛祖的五指山。
岳庸白挪开膝盖,盛襄逮住机会喘了几口气,顺势调整了一下变扭的姿势。下一秒,岳庸白突然伸手按住盛襄的后颈,让他的脸颊彻底与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这下连话都说不出了。
湛蓝的瞳孔蓦地放大——
能清晰地感觉到先是一片微凉的唇压在他的后颈上,接着是一条舌头,舌尖正描摹着状似血管的、催熟的腺体。奇迹的存在通过皮肤和空气被他的身体感受到,这种感受不在“形、声、闻、味、触”的范畴之中,因而在他所知的语言体系下,无法准确描述。
时间好像过去很久,紧绷的肌肉渐渐松弛,盛襄感觉有一头狩猎的野兽按住了他,被叼住脖颈彻底失去反抗能力,只有躺平任啃。
这时,窗外传来一阵“嗡嗡”声,像是放大一万倍的蚊子叫。
“快点……”盛襄小声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