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那这事就定下了。”皇帝表现出一副十分信任卫千澜的样子,
太子突然站出来举荐道:“父皇,此差不如交给四弟来干。”
元莨当年在金陵有督造行宫之功,正好给了太子党由头。
皇帝虽然面上答应了,可满朝心里都明白,这活不好干。
散朝后,孟太傅及户部诸官追着皇帝去御书房续话,卫千澜边朝宫外走,边整理自己的衣袖,林梧从后面追上来,与他并肩沉默。
卫千澜脚步都没停,“我只是个出工的,并不重要。”说罢,有些感叹似的,“人人所避之不及的事,却并不是平步青云的捷径。”
卫千澜便是当年压了林梧一头的状元郎。
林梧听着这话,无奈的叹了口气,“卫兄,你说我们寒窗苦读十数载,究竟为了什么?”
“自然是……为国效力。”
卫千澜停住脚步,对上那双清澈的眼眸,继续道:“只是,人在官场,身不由己罢了。”
“卫兄,国库能拨下的钱不会太多。”林梧压低声音,到最后竟然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来,“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卫千澜看她一眼,无奈苦笑,近年来王氏家族统揽朝政,朝中早已私欲横流,国库大多都被中饱私囊。
卫千澜与林梧并肩,期间散朝的官僚大多数绕着她们走,甚至还有人小声嘀咕。
“到底还是年轻,”
这些年来,不算风调雨顺,水灾旱灾交替发生,百姓生活苦不说,朝中也无钱粮,是以类似大兴土木之事,隔段时间就要被拿出来提上一嘴,王国舅向来赞同劳民伤财,而孟太傅一贯反对。
刻意忽略周遭的私语,卫千澜自从入朝为官起,情绪越见没有起伏,喜怒不形于色是他对自己的最低要求。
还未出宫门,林梧便被人拦住去路。
言书缓步走来,对林梧道:“下官给林大人见礼了,传陛下口谕,召林大人往御书房一叙。”
林梧闻声抬眸,最初是震惊,而后是眼神毫无顾忌的上下打量。
言书,她还能不认得嘛。
皇帝现在正跟肱骨们议事,哪有时间见她,能让言书前来传话的,只有一个。
可林梧现在的处境是怯懦无依的小官,没权利拒绝。
于是便随言书去了。
望石斋的路,她并不陌生,里面站着的身影,她也不该陌生。
此时的元莨身材昂拔戎装刚劲,周身却散发出一股寒凛如刀的杀气,但因那熟悉的眉眼,林梧再面对他时第一反应竟然是畏。
元莨将她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靠近的同时,开口吓唬人:“林大人…你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