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细腻的掌心不知何时已经长出一层粗粝的老茧,每每扫过她的皮肤之时,就像砂纸摩擦,尖痛酥痒。
元莨的手顺着她湿透的衣衫辗转到腰际,长指一挑,林梧衣衫簌簌滑落。
“你到底是谁?”
元莨依旧是不甚清晰的呓语,面前的林梧却始终沉默不语,生怕露出一丁点破绽。
元莨等不及了,抄着她的双腿起身,将人按坐在薄灰的书桌上。
两人身上都还有未干的雨,他湿透的发落到她的胸前,冰冰凉凉的触感。
可他呼出的气却又是热的。
彼此交缠,让林梧彻底忘了自我。
“唔……”
元莨提枪杀来时,并不如曾经温柔,林梧难耐地呻吟,带着鼻音,随即本能地攀他。
夫妻间事,本没有羞愧或耻辱,而是互相生出一种渴望,最原始的,最本能的,一个女人对男人、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深深渴望。
元莨狂乱更甚,他只当是中药缘故,放浪形骸。
二人间仿若燃出熊熊烈火,焚便全身。
元莨喘息的声音更重,也是沙哑地不成样子。
他心底始终按着一处心结。
七年前,他的爱人先是背刺他的母族,而后又被查出多番罪责,她的丫鬟跳出来提供多项证据攀咬元莨母子,而在一团乱麻中,那人却突然不见了,犹如人间蒸发,了无音讯。
当年,孟沐颖在郊河寻人,他便猜云归是不是遭遇了不测,而后这个念头却被从云九处截获的密信打消了。
密信上说,云崖死于劣质军械案,而谢珩啸乃是此事督办与主诉,而云崖死前见得最后一个外人,正是谢珩啸。
云归自然能将仇恨记在谢家身上,接近他,不过为了报仇。
只是利用他吗?
元莨恨了七年,也悔了七年。
悔,他当时不肯见她,也不曾听她的辩白。
爱之极,恨之极,以至于他内心开始空虚,在边关时,会去暇妓,非要造出个好色渣男名声来,恶心躲在暗处的她。
可他的暇妓,却是喝酒听曲为多,真正办事的少之又少。
此刻,元莨手掌抚上身下人左肋骨一寸下,有道指甲盖长短的微凸痕迹。
他没有多想,因为欲望愈发失控。
“痛……”
林梧被折磨狠了,喊出这么一声。
声音里是怯懦连连,生涩夹泣。
元莨一愣,他把人弄哭了?
“那我轻点。”元莨道。
即便药力已解,他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身下的人没有再作声。
元莨周身散发的都是发情侵略性,将她紧紧围绕。
躲不掉,挣不开,放不下。
她只默默将攀着他的脊背,直到摸到数条疤痕。
边关厮杀,怎有不负伤的。
身体的酸胀,再比不过心尖的钝痛。
一起暂歇,元莨又将人翻过来在桌上,他滚烫的身体再度贴来。
夜……还长。
殿外的风夹杂骤雨,下出了昏天暗地的态势。
雷声过后,闪电又将天空点亮了一息,元莨站着,侧头看了眼窗落如注线的雨,再转回头,竟见身下之人的背心处浮现一处胎记。
那样式,
如祥云,又似浮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