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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丹青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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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掏出怀表,瞄了眼时间:“时间没到,我再逛逛。”

“慢着。”沙哑的嗓音从阴影处飘来,像钝刀刮过青砖。

客人脚步一停,左手紧紧握住红木手杖,阴影里走出个戴瓜皮帽的瘦老头,灯笼提在腰间,昏光只照到他咧开的嘴角:“生面孔不要乱跑,尤其像你这种油头粉面的后生,容易招贼骨头惦记。”

嘶~怎么还骂人呢,客人眉梢一挑 :“老太太,您提醒得对,就是您这灯笼该换换了,照得您气血不足,活像件出土文物。 ”

“你……”老头脸色一僵,牙摩了好半天才从齿缝里蹦出几个字,“老夫是男人!”

“呦,对不住。瞧我这眼神,我就说上海哪来的大脚老太,声音阴不阴,阳不阳的,紫禁城里才多呢。”客人望着对面铁青的脸,慢条斯理地扶了下眼镜,“不如你带我逛逛,我听说地下有座奈何桥,桥边还有个老婆子,若是能带我去瞧一瞧,爷有赏。 ”

“行,跟我来。”老头灯笼往前一挑,浑浊的眼珠透着精芒。

“哎,那头有什么呀?”客人指着老头来时的路问道。

老头不耐烦的回了句:“什么都没有。”

“我看看。”客人试图抢过灯笼,然而再怎么用劲,老头握竹竿的手纹丝不动。

呵,老头不屑的嗤笑了一声:“老夫说了那边什么都没有,可您非要看,那就同我来吧。”

客人耸耸肩,抬脚便走。

头顶的砖拱走过了第五座,湿青苔的气味腥得有些不正常,客人盯着前方摇晃的红灯笼步子慢了。

突然手杖抵住老头的后腰,客人愤愤说道:“大爷,您这绕路的功夫,快赶上北站门口的黄包车了,怎么?打算带我参观您家祖坟?”

“真是心急。”老头阴测测回头,“这不快到了吗。”

“哪呢?”客人的拇指轻轻摩挲手杖上的暗纹。

簌簌,空气波动,几乎同时,客人手中寒光一闪,叮叮——金属的碰撞声后,一枚三棱镖擦着耳廓钉入墙面,镖尾系着的红绸还在簌簌抖动,而客人手中是一把特制的手杖剑。

“嚯,练家子,可惜嘴比砒霜还毒,后生也不怕烂了舌头。”老头从后腰抽出两把尖锐的峨眉刺,直攻向面门。

客人反手格挡,还不忘调侃:“不巧,我媳妇就好我这口。您就多担待点,我讨个媳妇不容易。”

“去地府跟阎王说吧。”话音刚落,老头的峨眉刺已到咽喉。

瞅准机会,客人一剑扎向老头脚背,几乎同时,膝盖顶向老头重腰部,灯笼“啪”地摔在地上。

老头猝不及防,整个人向后仰去,可利刃已经抵住了咽喉。老头认命的丢掉武器:“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个望风的。”

“我也只是个买东西的,谁让你拦我?”客人眯起眼睛压低声音连续质问。

沉吟半晌,老头梗着脖子的说道:“反正你想要的东西有别人要了。而且我本来没打算下死手,是你非要作死。”

“废话少说,带我去见卖家,那个三寸丁。”客人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晚了。去了就是送死。”老头不服输的吼道。

这把年纪还出来干活,应该很缺钱吧。为了个三瓜两枣,拼什么命,他估摸这老头可能吃软不吃硬。

“瞧把您激动得,消消气,您这把年纪,万一气得当场驾鹤西去,我还得给您烧纸钱,可惜没人提前跟我说,没带呢。”他佯装翻口袋,指尖一翻,亮出枚银元,“真钱倒是有一些,只要你带路,好处不会少你。”

对面眼珠子瞬间亮了,老头刚要伸手,银元突然“叮”地弹向半空,客人手杖一挑,银元稳稳落回口袋里,手杖指了指前方,示意老头先带路,后付账。

老头嘴角抽了抽表示同意,一瘸一拐的沿着那条青苔路继续前行,不过百来步,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一盏高悬的红灯笼微微颤动,染红了前方的道路。

啪,突然传来闷响,像是麻袋坠地。老头马上警觉道:“我就说来不及了,钱留着,你以后买别的吧。”

“别的东西,不合我胃口。”他薅住老头的后脖领,循声快步冲向灯笼,两具尸体交错躺在地上,指尖还在滴血,血泊中漂着张浸透的破布,上面写着“奈何桥”。

奈何桥原来是店名,屋内三寸丁伏倒在地,背部插着半截飞镖——杀人者刚走。不对,他耳廓微动,忽然抓起地上灯笼往洞顶一掷,火光掠过处,有道黑影飞快跳出隔间。

这时,凌乱呼吸声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有人去追黑影,有人进屋来查看情况,他们身上穿着统一的青色短打,应该是黑市的管理者,类似外面的巡捕。

思及此处,客人将老头推到那些人身上:“你们的摆人真专业,不给小费就不肯带路,龙王就是这么教你们的呀。”

“你是?”其中一个管理者注意到了客人,但是当见到他手中的怀表时,立刻恭敬的抱拳,“高……白先生,我们等你很久了。”

客人正是高峻霄,他触了下三寸丁的脖颈,不满的抱怨:“孩子死了知道奶啦,早干嘛去了。”

借着微弱的红光,高峻霄摸遍了尸体后腰没发现画作,于是一把将三寸丁翻过来,哎呦,三寸丁怪叫一声,把所有人都吓得呆愣在原地。

诈、诈尸了!

大惊小怪,高峻霄一巴掌扇过去,噜~一声卡痰的声音过后,三寸丁喉结艰难地滚动两下,“噗”地吐出一团血污,眼皮颤了颤,缓缓睁开。

“救命!”三寸丁气若游丝,手死死抓住高峻霄的裤脚。

高峻霄直奔主题:“我就是白先生,画是不是被他们抢了?”

“没,没带身上……在安全的地方。 ”三寸丁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他们杀进来的时候我用了龟息功,没这手绝活早见阎王了,可还是着了他们的道。”

“让开!让开!”管理员推搡着人群,拽进来一个背着药箱的江湖郎中。那郎中衣衫褴褛,腰间还挂着一个大葫芦。

这不方才卖大力丸的药郎吗,别给人治死了,高峻霄额头青筋跳动:“要不找外面的大夫来,他都流血了,还喂活血的药,不太好。”

“谁给他喂活血的药了,就你懂。”药郎白了他一眼,“滋啦”一声撕开三寸丁后背的衣裳,然后朝伤口撒上淡黄色的粉末。

嘿,你个卖假药的江湖郎中,气性这么大!

不等高峻霄开喷,管理员低声解释,药郎撒的是他家秘制金疮药,管用着呢,他们有时也会买几包自用。再看郎中绷带绑得有模有样,高峻霄撇撇嘴不再言语,靠谱就行。

不一会儿,管理员送来热水,三寸丁服完药抹了把嘴,惊魂未定地揉了揉自己的胸口:“娘的……让白先生受惊了,小人是卖画的壁虎儿,咱们继续做买卖吧。”

这药郎真能起死回生,有两把刷子,高峻霄悄悄瞟了眼,对方却已经收拾药箱离开了,只留下一个潇洒地背影。

“白先生,我是你们的新摆人,这边请。”高峻霄思绪被拉回。在摆人的带领下,他发现奈何桥不止是一间茶舍,铁门无声滑开,其内部别有洞天。

顶部是一盏别致地黑白拼色玻璃灯,正中央立着一面玄色影壁,影壁两侧一黑一白,各有一扇石门,这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阴阳阁”,黑市中最隐秘的交易场所。

“左手阳间,右手阴间。”摆人递来一个托盘,上面有两块一模一样的石牌牌,“买家先选。”

呦呵,整的挺有仪式感,高峻霄随手拿起一块,翻过来,另一面明晃晃点着一个黑点。

“阴鱼眼一枚,有请买家入阳间。”摆人拿起另一枚石牌递给壁虎儿,“卖家你就入阴间吧。”

两人同时将石牌卡在门上的凹槽,咔嗒,咔嗒,石门移开露出内景,正中央摆着张黄花梨案配有同款太师椅,正对着的墙上有一个巨大的太极图,鱼眼处各有一个铜制转箱,开口朝上,一边一半,随着他踏入密室,石门徐徐合上。

案上香炉青烟袅袅,幽幽的檀香味飘散开,高峻霄刚落座,整个太极图“吱呀”转动起来,在桌子的右手边升起一个地台,慢慢与桌子齐平,高峻霄才看清这上面还嵌着一个黄铜喇叭花。

哒,机关归位的声音响彻房间,太极图也回到来时的样子。

“二位,能听到我说话吗?”地台里传出摆人的声音,竟是个广播喇叭。高峻霄暗笑这黑市真是与时俱进,洋玩意都弄进来了。

两人齐声回答能,喇叭里传来纸张翻动的声响,摆人又讲了些通俗的规矩便开始主持交易。

“今日我们交易的是两幅明代的画作,作者唐寅,字伯虎,吴门四才子之一,半生游荡江湖,舒逸诗画之间,由于年代稍远,又遭逢多次战乱,唐伯虎画作存世不多,但张张是精品,这两幅更是稀有的闺房密戏,其价值不可谓不高。”

“行了,别废话,人家白先生是懂行的,上次的《秋千侍女图》已经给先生掌过眼,这次直接补尾款就行。”壁虎儿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

高峻霄肯定道:“对,五千大洋的支票我已经写好了。”

“支票按规矩得先验资。”摆人提醒道。

“不用,赶紧交换,人家白先生那么大的老板还能骗人不成。我的画已经存在鱼眼里了。”壁虎迫不及待的声音传来,感觉比刚才亢奋不少。

喇叭里的摆人顿了下回道:“行,那白先生请将支票投入左边的鱼眼铜箱中。”

片刻后,两个鱼眼铜箱同时转动起来,透过缓缓转动的缝隙,高峻霄隐约看到壁虎在嗅闻手心的东西,脸颊也肉眼可见的有了血色。

铜箱里面赫然放着一副卷轴,卷轴上书“一十六”,高峻霄打开一看,秋千上站着侍女身着轻盈薄纱,欲盖弥彰的穿法,啥也遮不住,围墙上还露出半张偷看的男子脸,笔意流畅,浓墨重彩。

还有装裱的鸳鸯纹宋锦与象牙扣袢,彰显它不凡的价值,与另外的几幅同款同工,确实是丢失的画作之一。

“白先生瞧仔细了,我做生意童叟无欺,之前是哪副画,之后也是哪福。不似那些穿长衫的奸商,给人家瞧得是正品,付钱了之后就换成赝品,缺德的很。”壁虎得意的说道。

“壁虎爷是真爷们,市场就该多些像你这般的好卖家。”高峻霄皮笑肉不笑的夸奖道,“壁虎爷,之前你说能搞到全套的二十四张绢帛,现在收了几幅了?”

咳咳,壁虎清了清嗓子,结结巴巴道:“可能、可能要晚点,乡下人不懂事,拿另外几幅垫桌角了,我得找人修修,修补好了我再给您估个价。”

呵,你敢再来偷,我就敢让你有来无回,高峻霄压下怒气懒洋洋的回道:“全套都有,我可以多加几条黄鱼,你这单来的话,我只能先当普通唐伯虎画来买了。”

“您说普通它也不普通,下面那幅画没秋千图猛,可两人互动多啊,这看画不止看技法、内容,还要看意,写意比写实高级,这幅画的意境即便在唐伯虎的人物画作里,也能进前三,我给它起名《偷香》,只收您三十根大黄鱼。”壁虎的话术估计也是从掌柜们那偷来的,明显超出了他的文化水平。

三十根大黄鱼!偷来的东西还敢狮子大开口 ,哼,大概《秋千图》卖便宜了,他想在另一副上找补回来。高峻霄不屑道:“口气真大,先让我掌个眼。”

“没问题,地字库,玄武位,把画给白先生拿来。”喇叭里除了壁虎的声音,还有丝丝电流声。

“验山还是验水?”

“既要登山,也要涉水。”

“香不直,是风动还是幡动?”

“都不动,是贪念在动。”

“画中美人,是哭是笑?”

“非哭非笑,既堕风尘身不由已。”

“口令正确。这就给您提画。”摆人公式化的回道。

合着这偷儿早就把画存在了黑市的珍宝库里,怪不得人家没抢成功呢。高峻霄指节轻叩案几,想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万一壁虎被杀,那珍宝库的字画岂不充公了。他心里一阵发凉,刚才的杀手,指不定是他们内部的人想监守自盗呢。

两人正聊着画作,摆人的声音从喇叭里传来:“白~先~生,注意~头顶的~传送箱。”

他的声音破碎,杂音比刚刚更明显了,高峻霄拍了拍铜喇叭:“哎,你们话筒有杂音,赶紧检查线路。”

“就是,赶紧检查,炸耳朵。”壁虎附和道。

“好……”一阵刺耳的盲音袭来,高峻霄本能的捂住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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