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大人小孩急需之用。
“这是祖业。我绝不会乱花一分一文,免得外人说闲话,戳我的脊梁骨。我背不起那个骂名!”王厚义再次在信里重申。
看着信,王加根不知不觉来到了自家门口。他把树上的晾衣绳子解下来挽在手上。然后,掏钥匙打开家门。
一股浓重的霉气扑鼻而来。
客厅的地面和橱柜上,随处可见啤酒瓶、汽水瓶、桔子汁瓶、葡萄酒瓶。橱柜的玻璃门没关,打开的半边儿结了蜘蛛网。橱柜台面上摆放着两个茶杯,里面喝剩下的茶叶水,已经起了一层白霉。
走进厨房,红塑料桶里装有半桶脏水。买菜的竹篮滚在地上(这可能是老鼠的杰作)。筲箕搁在蜂窝煤上,里面满是辣椒籽,还有两个蔫茄子。案板上长了霉,砧板上放着半碗剩稀饭。挨着瓷碗的铝盬子,油腻腻的,大概是炖了汤后没有洗,长了绿毛。碗柜上层到处是生粉、味精和饭菜,不堪入目。打开柜门,里面有半碟未吃完的油炸花生米。几块咸萝卜已经腐烂,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来到卧室,见他们的结婚照平放在四屉柜上。帐子没有挂,毛巾被没有叠,枕头和枕巾随意乱扔。床单上污渍斑斑,脏兮兮的。录音机没声音。电风扇摇摆失灵。台灯不亮了。羽毛球拍和《青年夫妇卫生指南》不翼而飞。蚊帐上烧了个大窟窿……
眼见平时整洁的家被糟蹋成这个样子,王加根气不打一处来。
敬文这种人,没尝过生活的艰辛,根本不知道珍惜别人的劳动成果。他只知道索取,从来没想到奉献。虽然有时说得条条是道,实际上早已忘了本,忘了根。还没有飞黄腾达,就开始嫌弃生他养他的家乡,嫌弃父母和亲人。他自己没赚一分钱,却总是想过花天酒地的生活,看不起那些为他提供生活来源的人。假如他考上大学,有了社会地位,还不定会抖成什么样子,恐怕要飞到半天门儿里过日子。
敬文考不上大学是必然!活该!他这种人,就应该回菜园子村当农民。老老实实地劳动,体验生活的艰辛,懂得钱来之不易。尝过生活的酸甜苦辣,再看他能否有所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