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選賽的硝煙散盡,緊繃的神經還未來得及完全放鬆,阿梅諾米納卡努熙麻將俱樂部的官網便在翌日清晨,如約公布了晉級賽的參賽名單。頁面刷新,一個個名字躍然屏上,牽動著無數顆期待的心。
名單上,瑪麗亞·赫舍里的名字赫然在列,緊隨其後的是伊瑪伊·希奧莉。再往下,彰·茵潶、蕭正興的名字也依次出現。這四個名字,對於彼此而言,都是陌生的符號,他們或許曾在牌桌上擦肩而過,又或許在人潮中匆匆一瞥,但此刻,命運的齒輪將他們的名字並列在了一起,即將在晉級賽的舞台上展開一場未知的較量。
然而,有人歡喜有人愁。伊瑪伊·希奧莉的名字雖然閃耀,但名單的下方,卻是另一番景象。奧沃茨卡·達伊奇的名字,被無情地排除在了晉級名單之外,宣告了他的麻將征程暫時告一段落。
奧沃茨卡·達伊奇坐在旅店的床邊,手裡拿著手機,看著晉級名單上的名字,臉上帶著一絲無奈的苦笑。雖然有些沮喪,但他也沒特別放在心上,畢竟這次來參加比賽,本來就抱著「玩玩看」的心態。
房間裡,伊瑪伊·希奧莉坐在桌前,整理著自己的筆記,注意到他的表情,輕輕放下筆,轉頭看向他。
「怎麼了?」她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關心。
奧沃茨卡·達伊奇聳聳肩,嘴角帶著一絲自嘲的笑容:「啊,沒什麼,只是看到自己沒晉級,稍微有點失落而已。」
伊瑪伊·希奧莉點了點頭,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達伊奇聖本來就不是特別想贏吧?」
「哈哈,果然瞞不過希奧莉聖啊。」奧沃茨卡·達伊奇笑了起來,「的確,來這裡只是想試試看,結果打到最後發現這比賽還真的不簡單。」
「比賽從來都不簡單。」伊瑪伊·希奧莉放下茶杯,看著他,「但達伊奇聖的表現已經不錯了,沒有遺憾吧?」
奧沃茨卡·達伊奇想了想,最後點了點頭:「嗯,沒有遺憾。至少我玩得很開心,也見識到了真正的高手。」
「這樣就好。」伊瑪伊·希奧莉輕輕一笑,重新拿起筆,「明天希奧莉還有比賽,先準備一下。」
「行,那我就不打擾了。」奧沃茨卡·達伊奇伸了個懶腰,站起身,「明天的比賽加油。」
「謝謝。」伊瑪伊·希奧莉輕輕頷首,目送他回到自己的房間。
夜色漸深,晉級者與淘汰者的心情各異,但無論如何,這場比賽仍將持續進行,而明天,將迎來更激烈的挑戰。
夜晚的小酒館燈光昏黃,木質吧台散發著淡淡的酒香,空氣中瀰漫著歡笑聲與輕快的爵士樂。瑪麗亞·赫舍里坐在角落的卡座裡,和她的朋友們——喬治、湯瑪斯、麥可一起舉杯慶祝。
「來吧,為我們的晉級乾杯!」湯瑪斯舉起啤酒杯,笑容燦爛地說道。
「我就免了,」瑪麗亞輕輕推開面前的酒杯,嘴角帶著一絲微笑,「明天比賽,還是保持清醒比較好。」
喬治挑眉,笑道:「你這麼克制還真不像你啊,瑪麗亞。我還以為你會說『管他啦,這點酒算什麼!』然後直接乾掉一整杯呢。」
「別忘了,我可是開車來的,總不能喝醉了讓你們誰來開吧?」瑪麗亞聳聳肩,抿了一口檸檬蘇打。
麥可哈哈大笑:「沒錯,她可比我們都聰明。話說回來,這次晉級的人可真多,超過兩千人,我們能晉級還真不容易。」
「但這也意味著後面的比賽更難打。」瑪麗亞靠在座椅上,雙手交叉放在胸前,「接下來的對手可都不是省油的燈,我們可得更小心才行。」
「不管怎樣,今天先享受這個夜晚吧!」湯瑪斯舉起酒杯,「雖然你不能喝酒,但我們可以替你喝。」
「好啊,那你們喝吧,」瑪麗亞嘴角揚起一抹調皮的微笑,「不過可別喝太多,明天比賽要是宿醉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
三個男人互看一眼,然後齊聲笑了起來,而瑪麗亞則悠哉地喝著她的無酒精飲料,看著這群好友,心裡感到一絲暖意。
彰·茵潶坐在旅店的房間裡,打開手機,撥通了岡·奧克薇的號碼。電話響了幾聲後,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
「喂?彰·茵潶?」岡·奧克薇的語氣帶著一點驚訝,「怎麼這麼晚打電話來?」
「沒什麼特別的事,」彰·茵潶笑著說,「只是想告訴妳,我晉級了。」
「真的嗎?!」岡·奧克薇的聲音頓時提高了八度,「哇,這也太棒了吧!不愧是你!」
「哈哈,別誇得太過頭,我只是運氣好而已。」彰·茵潶謙虛地說,但語氣裡還是藏不住一絲得意。
「什麼運氣好,明明是你自己實力夠強,才打進去的吧?」岡·奧克薇哼了一聲,「接下來呢?晉級賽什麼時候開始?」
「明天就開始了,我已經做好準備了。」彰·茵潶靠在椅背上,伸了個懶腰,「比賽的時間會很緊湊,估計接下來幾天都會很忙。」
「那你可要加油啊,」岡·奧克薇語氣認真了起來,「不要掉以輕心,繼續打出你的風格。」
「我知道了,妳也別太擔心,我會好好應對的。」
「好,那就這樣吧,我不打擾你休息了。」岡·奧克薇笑著說,「等比賽結束了,記得第一時間告訴我結果!」
「當然。」彰·茵潶點頭,「那麼,晚安,岡·奧克薇。」
「晚安,彰·茵潶。」
掛斷電話後,彰·茵潶望著手機螢幕,嘴角露出一抹輕鬆的微笑。
蕭正興坐在出租屋裡,手裡拿著手機,一邊滑動頁面一邊搜尋自己的名字。旁邊的李悅珍則是隨意地靠在沙發上,雙手抱著一個抱枕,臉上帶著些許倦意,顯然昨晚熬夜看劇還沒恢復精神。
「找到了!」蕭正興突然興奮地說道,手指停在螢幕上,仔細確認自己的名字——沒錯,我晉級了!
「真的啊?」李悅珍懶洋洋地探過頭來,「來來來,我看看。」
蕭正興將手機遞過去,李悅珍眯著眼睛掃了一下,確實看到「Siao Jheng-sing」的名字出現在長長的名單之中,於是勉強打起精神點點頭:「喔,不錯嘛,晉級了。」
「當然,這麼辛苦打的比賽,總不能白費。」蕭正興滿意地收回手機,然後繼續往下看,「但……2048個人?」
他皺起眉頭,開始回想比賽規則:「這麼多參賽者,按照規則,一直晉級到半決賽,需要連續打八輪晉級賽……這到底要打多久?」
李悅珍眨了眨眼,這才從半夢半醒的狀態回過神來:「嗯……八輪晉級賽,再加上半決賽跟決賽?」她頓了頓,隨口估計了一下:「大概四天,最多五天吧?」
「不可能吧?」蕭正興搖搖頭,「兩千多人耶,這可不是幾百人的小比賽,怎麼可能四五天就打完?」
「你不信?」李悅珍突然坐直身子,露出一抹頑皮的笑容,「來,我算給你看!」
說完,李悅珍拿起手機,打開內建的計算機應用程式,然後開始快速輸入數字。
「先看總場數,參賽人數是2048人,晉級人數遞減的規則是——」她一邊說,一邊在計算機上敲出數字:「2048、1024、512、256、128、64、32、16,接著是8人進入半決賽,兩場,最後4人進入決賽,要打三場。」
她迅速輸入公式:「(2048+1024+512+256+128+64+32+16+8×2+4×3)÷4……」
螢幕上跳出一個數字,李悅珍得意地舉起手機:「1027場。」
蕭正興聽得有點發愣:「……真的假的?」
「真的啊。」李悅珍笑了笑,繼續解釋,「阿梅諾米納卡努熙麻將俱樂部可以同時開40場比賽,這樣算下來,前幾輪的比賽速度其實很快。」
她快速在手機上敲了幾下:「第五輪的時候只剩128人,等於只有32桌,而這種淘汰賽的形式,每輪完全結束之前,不能進行下一輪,所以我們要考慮時間分配。晉級賽不能和半決賽、決賽同時進行,這點很重要。」
說完,她按下等於鍵,然後將手機螢幕轉向蕭正興:「所以計算方式是——(512+256+128+64)÷40+1+1+2+3,然後考慮小數點進位,變成了13+7+4+2+1+1+1+1+2+3,總共35場比賽。這個麻將俱樂部每天開放比賽的時間是9小時,『四九三十六』,大概四天就能結束,最多再加一天作為緩衝。」
李悅珍一口氣說完,得意地把手機丟回沙發上,然後雙手抱胸,挑眉看著蕭正興:「怎樣?有沒有被我的數學天賦震撼到?」
蕭正興哭笑不得:「哇,沒想到妳這個經常曠課、放學就玩遊戲的人,居然能算這麼快?」
「喂!」李悅珍不滿地抗議,「曠課跟玩遊戲又不代表我數學不好!況且,這種東西只要抓到規則,計算根本沒什麼難度。」
「行行行,妳最聰明。」蕭正興搖頭失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但不得不說,你這麼一解釋,我是真的相信四五天內可以打完了。」
李悅珍得意地仰起頭:「這還用說?」
蕭正興無奈地笑了笑,心裡卻暗自佩服李悅珍的計算能力。或許她的學習方式跟別人不太一樣,但她的腦子確實靈活,這點毋庸置疑。
晉級賽即將開始,接下來的四到五天,將是他們真正的挑戰——而這場挑戰,才剛剛開始。